她累得很,此刻由冯聿风扶着,微微倚靠在他的身上,倒是能少用些力气。冯聿风还倒了一杯水,殊妤喝了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是不是你下的毒?”
殊老太爷已经开始审问了,朱双儿站在那,看着殊妤好端端的活着,还能倚在冯家大公子的身上,而她自从上次色鬼那事,冯家六公子冯聿清已经连理她都不理了。明明都是殊家的女儿,怎么命运就如此不同!瞧着殊妤那一身米白衣裙,楚楚可怜的样子,朱双儿就恨不得抓破她的脸。小贱人,装什么装!在床上睡了大半个晚上了,还叫累,半夜能做什么混事能让她累成那样,可不就是装的!“问你话呢,是不是你下的毒!”
朱双儿一直不说话,那双眼睛倒是瞧着殊妤,满是深仇大恨,殊老太爷忍不了,恨不能拿根棍子敲醒她。殊妤精神攒的差不多,她走上前叫停了殊老太爷。“祖父,孙女来问吧?别把您气着了。”
殊老太爷着实气得不轻,祖母贺氏忙把他扶去了一边。“朱双儿,碗里的老鼠药是你给我下的吧?”
殊妤上前问,朱双儿倒是开始回答了。“没错,就是我下的,我只恨药铺老板们死活不肯卖我砒霜,害我只能用老鼠药一搏!”
“若是我手里有砒霜,昨晚上的菜就毒死你了,还能让你今天站这里喘气!”
原来朱双儿的心思如此狠毒,众人吓得都是一惊,又听见昨晚上的菜里也有毒,顿时纷纷变了脸色。殊妤又回过头去安慰殊、冯两家人:“诸位放心,昨晚的菜没事,我的两个哥哥早就将有问题的菜换掉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你在拿我当猴耍!”
朱双儿狂叫一声,冲着殊妤跑过来就要上手撕了她。殊家的下人们上来,一个又一个将她控制的结结实实,休想碰着他们小姐一根汗毛。“我并没有提前知晓,我只知道你去了药铺,也并不知道到底哪道菜有问题,只能请人将你做的菜全部重做了一遍。”
殊妤实话实说,天将明,他们还要赶路,她已经不想和朱双儿这样疯狂的人浪费时间了。“你在殊家十余年,殊家人待你有如亲生女儿,我作为殊家真正的孩子,是时候、也应该将你从殊家人身上偷走的东西拿回来了。”
从殊家人身上偷的东西?殊妤此话一出,一旁站着的殊览殊江两兄弟一脸懵,殊父殊母也没听明白,祖父祖母更是摸不着边。从“人”身上偷东西,朱双儿还能有这本事?殊览特别好奇,他歪着脑袋问殊江:“大哥你说这能偷什么啊?”
而原本正大喊大叫、扭曲发疯的朱双儿一听殊妤这样说,立马喊也不喊了,滚也不打了,立马从地上刺溜一下爬起来,看着安安静静的殊妤满脸恐惧,就像是看见了来斩杀她的刽子手。她左冲右撞,就想跑出去溜之大吉,可以殊家的下人虽然剩的不多了,但是把她团团围住摁地上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自己的!”
“我不能没有那些东西……没有了我就活不下去了……殊妤你这个贱人!”
“你不能夺走属于我的东西!那是我的!我不能没有那些东西啊!”
再度被控制住的朱双儿立马没有了刚才的狂气,现在的她吓得疯狂颤抖,泪水不要钱的流出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殊妤一个劲的往后缩。她死命的捂住了她的脸,将她的五官全部都盖住,像是生怕殊妤给她夺走的模样。殊妤手上的符咒已经慢慢飘了起来,对比朱双儿在那疯狂吼叫,她面色十分平静。“从别人身上偷走的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成你的。”
而朱双儿看着那些漂浮的符咒,整个人吓得没了魂,满地打滚,强烈的欲望让她爆发出来身上的最大潜能,浑身滑不溜秋,殊家的下人甚至抓不住她。殊妤看着她用尽所有办法去挣扎,手里的符咒却一直没打出去,仿佛是在等什么。终于,朱双儿身上突然爆出一阵非常人所拥有的力量,围着她的所有下人都被这股力量冲倒。围观的殊、冯两家人、甚至楼上站着的秦游一行官兵们都惊呆了,朱双儿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拥有如此大的力气?“大哥,你看她她她……”殊览指着站起来的朱双儿一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这怪力就是她从咱们殊家人身上偷走的吗?”
“那是你的还是我的啊,有这样的大力气也不错啊,我去考个武状元必定能中前三甲啊哈哈哈。”
殊江一巴掌拍上去:“闭嘴,我看她是偷了你的智商。”
朱双儿哈哈大笑,手里还捏着一张符咒,而她的脚边,正有一张快要燃烧完的三品大力符。“我的运气极好,凡事都能逢凶化吉,就凭你们也想抓住我,做梦去吧哈哈哈哈哈。”
“殊妤,你没想到吧?”
她晃了晃手上的符咒,得意的向殊妤炫耀。“不就是符咒吗,你有的东西我也有,你休想把那些东西从我的身上抽回去!到了我身上的东西,那就是我的,我凭什么再还回去!”
“你压根就没有什么好运气,本来是个衰运缠身的命格,你自己绝对是知道的吧。”
殊妤瞧着朱双儿脸上那副欠揍的表情就觉得牙疼,这种人还能借走别人的运道,等着下了地狱,阎王殿上清算的时候,就下十八层地狱的油锅去吧。“既然你如此得意这个,那就先把我两个哥哥的气运都还回来吧!”
她手上的一道符嗖的一下飞走,直冲着朱双儿的额头而去。朱双儿见状,赶忙催动手上的那张符咒。殊览一看,立马大声喊:“妹妹,她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