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严白川觉得人生无力!如果他没有病,也可以陪在她身边的!他捶打着地面,有几分声嘶力竭的哭了出声。他也不想有病啊!他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连站起来都没有办法!就是个废人!他从小也是有健康身体的小孩子!也许,他也有机会和霍慕沉去争去抢,可是现在连陪她的资格都没有了,罪魁祸首光鲜亮丽的活在他面前,谁规定,谁又敢去规定他的人生!其实,他和霍慕沉不也是一种人吗?霍慕沉从小就要去遵循家里安排的道路去走,如果不这么做,就要用别人的命去威胁!说到底,都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做的孽!严白川难受得哭出声,哭声撕心裂肺却又染着几分有气无力!何明带着医生匆忙跑回来时,就听见从办公室里传来撕心裂肺,不加掩饰的男人哭声,都惊了!自从他跟着白先生后,就没见过严白川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就算是在严家内,面对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给自己下药的罪魁祸首,都可以做到面无表情。可是,如今却突然放声大哭!“你们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救先生!”
何明意识回笼后,赶忙去催促他们去医治。折腾了许久,严白川被抢救过来已经是死亡边缘,就看到床边的严老爷子。他嗓音沙哑:“爷爷。”
“你醒了。”
“爷爷,您怎么来了?”
“如果我不问你,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
严柯拄着拐杖,额头的皱纹都堆在一起,火气绷到极致,却硬生生憋住,面部撑得有点扭曲:“你明知道……你是故意的,你想报复严家!”
严白川仍旧面无表情,声线无温:“爷爷,您多想了,这么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严氏官司还要打!”
严柯蹭地站起来,盯着严白川惨白到全无血色的脸,喉咙哽得难受,只能平静道:“当初我保住大房,爷爷也只是为了家族团结,但是你不该拿严氏的前途去冒险。我没有几天活头了,立了遗嘱,除了给其他几房几个小公司,剩下都在你手中,你就是严氏集团的最高决策人。”
“爷爷,孙儿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严白川喉咙涩痛,却仍旧儒雅得当,天生就是贵公子。“你问。”
严柯答。“爷爷认为,我和霍慕沉,比较如何?”
他问。“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哪怕是严白川平时再温和,但是严柯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从严白川平时在公司处理事情的手段,还有如今的地步,倘若严白川没有病,绝对是华城内可以和霍慕沉一较高下的青年才俊!可是……可惜了!现在所有人提及严白川,都只剩下‘可惜’二字!“爷爷谬赞。”
严白川沙哑开口:“爷爷您心里知道,如果我没有病,我会从您手中安然继承严氏集团,成为严氏集团年轻的最高决策人,但是,您千万别忘记如今有的一切,不是您立遗嘱给我的,而是我靠我自己的本事,自己得来的,您恐怕没资格再向我要求什么了!”
“你……”严柯指着他:“你从回国后就开始布局!立鹤也是……”“报应不爽,自作孽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严白川嗤笑:“事到如今,您该高兴。”
“我高兴?”
“您明知道大房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却在大房暴露后,做出痛心疾首样,只是将他们关进监狱里,却暗中让人保护他们的安全。您的父子孺慕之情,我真的很羡慕,但是我父母就不是父母了吗!”
顿了顿,严白川又面无表情的继续:“说起来,您和霍老爷子在某些方面上还真的很像,我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最公平的结局。”
“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所以说,您更该高兴,我这不是刚好遗传您的骨血吗?冷血,自私,为达到自己目的,不惜将所有人都推下深渊!”
严白川闭上眼睛,似睡似醒的回他。“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对你动手!”
“您不敢,如今严氏上下都是我在掌管,严氏大半个江山都在我手中,除非你想严氏家族在一夜之间化为泡沫。”
严白川平静道。严柯气血上涌到两眼发黑:“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自有打算。我说过夜深了,您该回去休息,就算您知道什么,猜测什么,您都没办法下定论,否则定错了,那您恐怕就不是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严白川言语肃杀道。严柯:“……”严白川黑眸逐渐凝成冰团,声音逐渐温和:“爷爷,夜深了,您该回去,难道您想让孙儿亲自送您回去?”
“不用了,你现在好好就好好养伤吧!”
严柯起身,拄着拐杖朝门外蹒跚走去:“白川,给严家留下一支血脉吧!”
严白川脸当即黑了下来,用口型朝着严柯的背影,缓缓启唇:“做梦!”
严老爷子这是认定严白川必死无疑了!完全放弃了严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