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依旧是在昨天的咖啡厅。陆少琛见到了沈新月。沈新月看了他一眼,恍惚间,岁月似乎穿过了岁岁年年,回到了那年初见陆少琛时。当初,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和他纠缠十六年,却以这种方式收场。陆少琛走近,红着双眼,开口就已经在哽咽了:“新月,对不起。”
沈新月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该停止现在的胡闹。”
沈新月平静的说道。陆少琛慌得不行。他在沈新月对面坐下来:“我知道我从前不维护你,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存在!”
沈新月看着他,轻轻摇摇头:“我不需要了。”
是的,她期盼过很久这件事的发生,可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陆少琛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出来,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慌张。沈新月之前和他吵架不是这样的。她会砸东西,会歇斯底里。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平静的模样。“我已经原谅你了。”
沈新月依旧是那样平静的回答。“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
陆少琛痛苦万分的问道,只是说出这句话来,他就觉得自己心好似要撕裂了似的。沈新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少琛。那些还残存的爱意,让她控制不住的心疼。“原谅你是真的,不爱你了也是真的。”
沈新月接着说道。如果还爱的话,怎么可能原谅那些伤害和不信任呢?陆少琛顿时觉得五雷轰顶。“你不要这样……新月我求求你了,你不能让我爱了你十六年,又不要我,那我以后要怎么办?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陆少琛再也克制不住,痛哭流涕。沈新月垂下眼睑。原来让陆少琛在自己跟前痛哭流涕,并不会让她觉得解气和好受。“少琛,你是很好的人,只是我们两个不合适,李清尘对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毫无负担和压力,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相信……你也会在不久的将来,遇到一个会让你每天开心,你的长辈们也认可的女孩子。就这样吧,不要再纠缠了,对我们两个都好。”
“我做不到!”
陆少琛心痛如绞,“我们再试一试,再试一次好不好?”
他祈求的看着沈新月。沈新月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试了。”
陆少琛痛得好似立马就要窒息了。“这是给你的请柬,如果你想来祝福我和清尘,你就来吧。”
沈新月拿出请柬,推到陆少琛跟前。她无名指上,是一枚古朴的老戒指,十分好看。套在她的手指上,格外的合适。陆少琛忽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沈新月也给他戴过一枚戒指。她说,她亲自去挑选的宝石,也是她亲手制作出了戒圈。那年他们都还小。可眼里只有彼此。后来戒指去哪儿了?陆少琛头痛欲裂,回想起了,看到沈新月一个男人接吻的照片时,愤怒的摘下了戒指,扔进了泰晤士河里。看到他手上没了那枚戒指之后。沈新月问都没问一句,只是再也没戴她的那一枚。见陆少琛不说话。沈新月也没有别的要说了。就起身要走。“戒指……”陆少琛哽咽着开口。沈新月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婚戒,然后说:“清尘家传的戒指,怎么了?”
陆家也是大家族。陆少琛母亲那里,也有给儿媳妇的传承戒指。他喉头阵阵腥甜。“我是说,十八岁那年,你做的对戒……你的那只呢?”
陆少琛低着头,不敢去看沈新月。沈新月猛地一怔。小拇指恍惚间有刺痛传来。那年她做那对戒指的时候,被扎到了小拇指,伤到了一根神经,到现在她受伤的拇指,都活动不灵活。“扔掉了。”
沈新月平静的回答道。实际上并没有。和陆少琛有关的一切,她都保管得很好。最后这次分开之后。她没有回去过她的小家,所以那些东西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