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应父和应夫人都有些傻眼。 嬴老夫人更是不可置信,脸更燥:“警官,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明晃晃打她的脸? 局长颔首,也没生气:“就您听的意思。”
嬴老夫人怒火直冒,她又重重强调:“我是她奶奶!”
局长依旧彬彬有礼,哪怕是说着有些粗俗的话:“您是天王老子也没用。”
嬴老夫人气得脸都扭曲了,更多的是难堪和尴尬。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闭过气去。 在沪城,她一直是受人尊敬的,什么时候被这么嘲讽过? “让他们出去。”
局长摆了摆手,不想再多说。 嬴老夫人也没能再倚老卖老,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她站在警察局门口,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的脸都没了,嬴老夫人哪里还有闲心情去管应菲菲的事情,上车自个儿走了。 “老公,怎么办?”
应夫人慌得不行,“嬴家出面都没用,菲菲岂不是坐定牢了?”
应父脸色阴沉,听的这话,直接甩了应夫人一个巴掌:“蠢货,你知道那位局长是什么人吗?”
应夫人被打蒙了,捂着脸,愣愣地回不过神。 “他是帝都那边调下来的,平常都不在沪城。”
应父咬牙切齿,“连他都亲自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他可不会去嬴家求情。 应夫人大惊失色:“可、可那只是一个养女,怎么会……” “都是你惯出来的!”
应父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冷笑,“你就期待着这件事情不会殃及应家吧。”
应夫人呆立在原地,大白天的,却浑身发冷。 她终于意识到,她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 警局内。 女警察去而复返,挺奇怪,问:“局长,他们是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帝都有两个家族都插手了?”
要不然,哪里来的勇气要替人家小姑娘撤诉? 估计吓都能吓死。 “没有帝都插手,这事儿也不可能让他们私了。”
局长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网络暴力一个小姑娘,真好意思说不是什么事儿。”
女警察赞同,又问:“局长,要不要给小姑娘找个心理师开导一下?就怕她有什么心理阴影。”
她一个成年人,看了微博上的那些言论,都接受不了。 何况一个小姑娘? “有人去联系了。”
局长点点头,“你去整理一下口供,然后发给西风律师事务所。”
女警察下去工作了。 局长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嬴小姐,您好,嬴家的那位老夫人刚才来了一趟,给您说一声。”
宠物店内,嬴子衿眉梢微扬,倒是没什么意外:“好,谢谢您了。”
“不谢,应该的。”
局长又说,“过几天会有帝都的一个心理师来沪城,您可以见一见。”
并不是只有有心理疾病的人才需要心理师,心理师也可以帮学生缓解学习上的压力。 “嗯,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嬴子衿的视线重新回到了面前的宠物猪上。 只有巴掌大小,肉嘟嘟的,连小小的猪蹄都是嫩粉色。 软软的鼻子翘起,有两颗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眨巴来眨巴去。 还用耳朵蹭了蹭她的掌心。 旁边的店员在热情地介绍:“小姐,这是茶杯猪,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宠物,它是塔姆沃思猪和格洛斯特郡花猪杂交而成的,在O洲那边很受贵族们的欢迎。”
嬴子衿颔首:“就它吧。”
研究表明,全球十万多钟动物里,猪的智商排在第十,有3—4岁婴幼儿的水平,不仅聪明,还很温顺。 所以她还挺喜欢猪的。 傅昀深她旁边,在逗一只小豚鼠,闻言抬了抬头。 两人的距离很近,他能看见她轻垂的睫羽。 他只要再靠近一寸,就能够触碰到她的小臂。 这个时候的她给他一种很鲜活的感觉,不再像平素那般冷漠了。 让人想起清晨的光,午后的风,夜晚的月。 像是有白色的泡沫从她的凝脂般的肌肤上冒出,全部落在他的手上,柔柔软软。 傅昀深眼睫垂下,稍稍后退了一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既不疏远,也不过分亲密。 很绅士。 一只茶杯猪并不便宜,能这么快就卖出去,店员更热情了:“小姐,您可以给它起个名字,我去给您办手续。”
嬴子衿揪了揪茶杯猪的小耳朵,想得还挺认真:“就叫慕慕吧。”
“思慕的慕?”
傅昀深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睫,“小朋友,早恋可不好。”
他还像一个老父亲一样操心。 “不是,这是我好朋友的名字。”
嬴子衿端详着茶杯猪,若有所思,“我觉得它某个方面的特质跟她挺像,可以睹猪思人。”
“嗯?”
傅昀深饶有兴致,“什么方面?”
嬴子衿摸了摸茶杯猪的头:“傻得可爱,能吃。”
傅昀深:“……” 可以,是亲闺蜜。 不过最后,嬴子衿还是取了另外一个名字。 叫嘟嘟。 嘟嘟只有两个月,走路还走不稳,会晃来晃去。 嬴子衿抱起嘟嘟,放在自己的臂弯里。 傅昀深落后她一步,瞥了一眼自己那款老实的大哥大手机。 上面是才发来的信息,没有署名,是个空号。 【哥,为啥不把江氏集团直接弄死?收手干什么?多浪费钱啊,你是不知道,这损失一毛钱,我这心都一抽一抽地疼。】 傅昀深没回,重新将手机放好。 江老爷子曾经救过他,他不可能把江氏集团都毁了。 不过—— 傅昀深桃花眼扬了扬。 把江漠远拉下执行长的那个位置,倒是可以。 ** 江氏集团的股票动荡了整整五日,就这短短的时间,损失直接高达十个亿。 就在整个高层都快绝望的时候,股票突然又恢复了正常。 江氏集团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可对方却能随意操控江氏集团的股票,这让每个股东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但好在江氏集团的底子够厚,换成别的小家族,会直接破产。 然而,即便这样,江漠远的威信也受到了大大的冲击。 不少股东都质疑他到底还有没有能力在执行长的位置上继续做下去。 江漠远甚是烦躁,他将几分文件扔在桌子上,想要休息,却头疼得厉害,连闭眼都做不到。 尤其是在知道这几日微博上发生的事情后,心情更差了。 他点了一根烟,走到落地窗前,望着下方,缓缓吐气。 视线随意地转着,几秒后,他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漠远怔了怔,眉皱了起来。 怎么会是…… 他有些不确定,又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