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
调酒师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兴致缺缺,“是挺小的。”
“也不小了。”
傅昀深轻笑了一声,语气懒散,“再过三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这话调酒师没法接,他摇头,压低了声音,“小心一点,你被悬赏了。”
“嗯?”
傅昀深眉梢一挑,并不意外,“出了多少?”
“SS级悬赏,十亿美金,金额数目前排在悬赏榜第七。”
调酒师盯着他,“至少有十个在猎杀榜上的人接下了这个悬赏,你现在知道你有多么招人恨了吧?”
但凡上了悬赏榜前十,那可是人人得而诛之,不杀是跟钱过不去。 傅昀深桃花眼弯了弯,带着点勾人的意味:“那他们也得找得到我。”
这一点,调酒师倒是认同,他说:“IBI都找不到你,你的隐匿能力,恐怕也只弱于那位榜一了。”
IBI,全称Internation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一个专门打击犯罪行为的部门。 “这不能比。”
傅昀深漫不经心,“多少年了,榜一都没有变过,我才刚上。”
悬赏榜第一的悬赏金额其他九个加起来都比不过,高到足以和O洲一个小国家的GDP相媲美,可一直都没有人去接,可见悬赏榜第一有多难杀了。 不,应该说是连找都找不到。 “我真是有些好奇了,这位神算者到底是谁?”
调酒师啧了一声,“‘他’怎么比你还招人恨?”
悬赏榜上的其他目标至少有迹可循,唯独这位榜一,消失了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 而且,神算者这个称谓,未免太过嚣张了。 哪怕是古O洲时期的那些有真本领的术士魔女,都不敢称自己是神算。 现在的占卜师也有,不过和古武者一样,都没几个真的,大多隐世不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招摇撞骗的神棍。 若真的有人什么都能算出,也委实荒谬。 傅昀深扬起桃花眼,似笑非笑:“你这是什么话?”
“实话,你本来就招人恨,反正你还是要小心,十亿美金,都够买一个岛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群榜上的猎人就跟疯子一样,不过——”调酒师说到这里,又皱眉,“你真的要待在这里?我以为你至少会去帝都。”
“嗯。”
傅昀深眼帘半掀,心不在焉,“我是要在沪城待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调酒师心里忽然就冒出来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为了女人?”
傅昀深挑眉,不紧不慢:“说什么呢,她还只是个小朋友。”
调酒师眼神一变:“你疯了。”
“早就疯了。”
傅昀深起身,将外衣搭在手臂上,笑得玩世不恭,拍了拍调酒师的肩膀,“少喝点酒,伤身。”
** 地下集市并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即可进入,什么人都有,不过很多人会刻意掩饰自己的身份。 道路两旁是各种各样的铺子,因为贩卖的东西不同,建筑也是不同的。 有O洲的古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建筑,也有华国古典园林式建筑。 嬴子衿抬头,就注意到了那些挂着“占卜”牌子的店,一眼望去,这类店铺足足有十几家。 但是也仅有一家,有着浅薄的灵气在浮动。 塔罗牌是起源于O洲的一种占卜工具,在中世纪的时候十分风靡,她也跟风玩过,不过其起源至今还是一个谜。 但真的塔罗牌并不多,现在市面上贩卖的塔罗牌占卜小事件勉强可以用,其他情况下就是废纸一团。 或许,她是应该在她的能力完全恢复前,找一副真的塔罗牌了。 嬴子衿若有所思,压了压口罩,眼睫垂下,向着集市里面走去。 除了店铺,周围还有不少地摊,大多摆放的是一些破碎的古董,不过这并不妨碍想捡漏的买家被坑。 女孩随意地扫视着,十几秒的时间就已经观察了上百件古董,意料之中的是,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假的。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嬴子衿才终于看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那是一枚古币,混在一堆青瓷器中,毫不起眼。 古币上烙印的字被磨损了不少,上面沾染了泥土,乍眼一看,像是土制的。 她低头,眸光一眯,瞬间算到了这枚古币的年代和名字。 秦银质半两大钱,铸造于公元前339年,战国时期。 两千年过后,价格要在五百万以上。 嬴子衿半蹲下:“这个怎么卖?”
指的却不是古币,而是旁边的一个石碗。 这摊主是一个青年。 他看了一眼女孩,上下将她打量一眼,敷衍道:“五百块拿走。”
嬴子衿的手指这才落在了那枚银质古币上:“还有这个。”
“送你送你。”
青年摆了摆手,“都拿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嬴子衿放下仅有五张一百后,拿起了古币和石碗。 其他几个摊主也没有客人,在一起闲聊。 “你小子运气真好,今天白挣了五百块。”
“别提了,我今天一件货都没卖出去,怎没没人来我这里买东西。”
青年数着钱,乐了:“这不是因为碰见了一个冤大头吗?多来点这样的顾客就好了。”
石碗是他在网上几毛钱买的,钱币是他在南宜公园里捡的。 一文不值,只是用来充数的。 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买,让他轻而易举挣了五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