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林靳白,他知道,李伊人此时此刻的表情代表了什么。林靳白的心沉了沉:“伊伊……蝎尾……是不是……”李伊人知道林靳白想问什么:“是。这五年,在伦敦。”
李伊人话没说完,林靳白也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这五年,这个蝎尾不仅仅是他的噩梦,也是伊伊的噩。五年来,李伊人在伦敦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蝎尾一手造成的——被冤枉,被孤立,被欺凌……就连做个服务生也会无缘无故遭到投诉……总之,一切可能让李伊人过得艰难的方法,蝎尾都用了。每次李伊人总会收到,一幅上面有一只蝎子和落款蝎尾J的画。林靳白听李伊人讲完这些,手紧了紧,心也跟着下沉。有一些事情忽然就想通了……恐怕,父母的那场车祸,也是这个蝎尾一手设计的!这个蝎尾……到底想干嘛!…李伊人和林靳白下班之后,两人回家做了些菜,熬了一个排骨汤,装在保温盒里之后,两人去看了蒋美清。蒋美清看李伊人是越看越喜欢,为了不让这两个小辈担心,自己一直把话题从受伤这件事上引开。和蒋美清聊了会儿天之后,蒋美清就把林靳白和李伊人“赶走”了,说人老了需要清净,他们这对小年轻想干嘛干嘛去。没必要守着她一个没啥大毛病的老人家。只是,林靳白和李伊人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又回了病房了。周苡悉出事了。昨天晚上从林家的宴会回去开始,周苡悉就一直不舒服。却以为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可今天一大早,肚子就开始一阵一阵的疼痛,两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来医院了。看着亮着的“手术中”的字眼,程恺的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他一言不发,神色凝重的看着手术室。不知道在心里祈祷了多少遍,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管,只希望苡悉能平平安安。李伊人看着林靳白,开口的声音微颤:“小白,是不是……”林靳白的沉默和微抿的唇角,已经代替他回答了李伊人的问题。一直盯着手术室门的程恺,忽然转头看向了林靳白,林靳白能知道他眼底的无能为力,想发泄却没有窗口……李伊人抿了抿唇,轻轻捏了捏林靳白手臂:“小白,我们先回去吧。”
林靳白看了眼程恺,最终点点头:“阿恺,我们晚点来看苡悉。”
两人回了在水,林靳白依旧是一副冷冷清清息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可李伊人知道,此刻的林靳白,心情很糟糕。林靳白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一直到下午六点,林靳白才走出了出来。李伊人走过去,林靳白朝她微微一笑:“伊伊,饿了吧?想吃什么?”李伊人知道林靳白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也收敛起了担心的情绪,配合着林靳白:“酸辣排骨,还有番茄炒蛋……”林靳白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好。”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可李伊人还是听出了林靳白语气里深深的无力感。李伊人帮林靳白系上了围裙,林靳白洗了手:“伊伊,吃完饭,我们去看看苡悉。”
李伊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林靳白瞬间猜到了:“刚才程恺来过电话了?”李伊人点点头:“他说苡悉已经没有大碍了,幸好送去医院送的及时。”
李伊人朝林靳白递了一个微笑:“一会儿我去看看苡悉,阿恺说他一会儿回来。”
林靳白点了点头:“我让汪成跟你一起去。”
李伊人点点头,有汪成在,毕竟要安全些。两人最后只是简单的煮了两碗面条,谁都没有胃口,谁都为了让对方不那么担心而强撑着把一碗不多的面勉强吃下去了。吃碗面,来接李伊人的汪成也已经到了。李伊人和汪成出发去了医院,林靳白则是在家里等着程恺。与此同时。林家。朱雅心里很清楚,林家正娶她,和那个人说的一模一样——就是因为她像他去世多年的妻子。起先她还害怕林靳白不肯娶她进门,毕竟林家正年轻的时候,也是商场上叱诧风云的人物。何等的精明睿智?不过,那人说得没错,林家正这个人,在感情这件事上,执念太深,对故人的怀念和思念也太深。所以,哪怕他知道她接近他是蓄谋已久,哪怕他可能猜到她另有所图,甚至哪怕他觉得她是不怀好意……他也会因为她长得像蒋美淑而娶了她。朱雅在这里很自由,那人说得没错,自从蒋美淑去世之后,林家正就对很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能不管的就全当没看见。所以,哪怕对朱雅和蒋美淑的相像有所怀疑,朱雅也是极为自由的,不会派人跟着她,更加不会把她就管束在这个林家宅子里。朱雅这天晚上吃完了晚饭,就拎着包出门了。朱雅出了门,就立刻有人通知了张继。张继让那人跟着。张继赶到手下分享的时实位置的时候,发现朱雅进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其貌不扬,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酒吧。张继不敢轻举妄动,请示了林靳白之后,张继悄悄跟着朱雅进了酒吧。朱雅径直走进了一间包厢,张继没办法进去,就一直守在了门外。…程恺在李伊人到了医院之后,就立刻驱车回来了。他不是来找林靳白麻烦的,而是来商量对策的。两人脸色同样凝重,林靳白还没开口问,程恺就先开口了:“不是意外。应该是昨天在林叔叔宴席上被下的药。”
可是,婚宴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根本没有办法查到是谁做的。程恺不是傻子,在几天前他让他查朱雅的时候,就知道了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靳白,会不会是……朱雅?”林靳白摇摇头,要是朱雅,这就太明显了。再者,如果这个朱雅真是蝎尾的人,能费这么大力气把人嫁给林家正,就不可能让这么好的棋子这么快就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