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白青青的看重远超于她人之想象。其他人的神色,都稍有不解。一边最是淡然自若的,为昭妃。皇后不在,她成为了这场宴会的女主人,帮助皇帝,掌握宴会的节奏,又随在皇帝身边表演,伉俪情深。“听说王妃姐姐擅通于音律,之前还下赢了国棋大手。这等妙女子,怎么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姐姐的名号。”
几国来往,也异常频繁。许多人都是好奇白青青,今日一见,她国色天香,容貌迤逦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弧度,更是令人离不开眼色。白青青不咸不淡,徐徐上前。“还是谬赞了。妾身只是略通音律,说不上来擅长于此,精通于此。”
玑泷羽不依不饶:“姐姐这么厉害,要不姐姐今日表演一番吧。如今宾客已到,使者们众多,弹奏一曲为我们助助兴,也算不错。”
她居高临下的点评,傲慢的抬起头来更像是将白青青当做某种玩物。“不错。”
莫文兴致上来也跟着说道。白青青没瞧见她,对她并无影响。还是小二替她解释了一番:“主人主人,这男人叫做莫文,和巫长罄是不错的朋友。他们亦敌亦友。”
浅吟一笑之间,莫文摇晃着酒杯,露出了弧度清然。“还没有到京都之时,就听闻了王妃的美名,之前可是在江南一带,大出风头过,现在王妃都不愿意露个面,让我们感受一下王妃的才华了吗?”
他的言语之中满满的带着调笑的意味。白青青不喜。“此话就严重了。”
白青青吩咐玲珑,将她的玉琴拿过来,“妾身也不敢不弹琴。也怕辜负了,在座的使臣们的期待。”
她轻笑一声,手里的动作,更显柔美温和。白青青唇角微勾。“妾身受之不恭了。”
她故意的勾出一抹柔和的微笑,又望着莫文。白青青作势要弹琴,玑泷羽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人不配合。“你这不挺愿意配合的吗?”
她的眼眸里写满了讥讽和不屑。玑泷羽心里暗自冷哼。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照样要在这里,侍奉着我们吗?玑泷羽唇角的冷笑更加冰了。白青青看出来,他们都把自己当做利用的武器。她轻轻拨弄琴声,鸣奏一首春江花月夜,一曲终了,在座之人皆是惊叹。“王菲的琴艺果然高超,看来我们之前还是小瞧了王妃呀,要不王妃在多弹一首曲子吧。”
又有人故意而为之,在一边起哄。各国使者很多,有些叫不上名号,但他们脸上的轻蔑易于言表。昭妃瞧出来了,颇为不自在道:“你们何必如此为难王妃。”
她这话一说,不少人表示无奈。“翌日就是洛神大会了,这不是想看看这传闻中的王妃究竟有多么厉害吗?”
诸如此类的言论也层出不穷。白青青不以为然。她得以自己的方式平息别人对她的鄙夷,也不管这些人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借题发挥。她冷笑一声。“妾身之前刚刚谱了一首曲子,现在献给各位使者们听,只是这曲乃是舞曲,还差一位舞姬。”
她故意的把后面两个字放得很轻了。玑泷羽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意味深长。“要不就让玑姑娘来吧。”
她清笑一声,颜笑艳艳。玑泷羽读出了她的言下之意。白青青是把她当做舞姬了?西域不如中原,对规矩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一旁的使者们,也没说话。唯有玑泷羽,被人期待,眸色凝转一瞬间的不适。她若有所思地瞧着白青青。“这是来自于王妃的邀请吗?”
玑泷羽也跟着发问。“瞧这姑娘的身姿,窈窕多姿,应该特别适合翩翩起舞,而且听闻西域女子,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的。希望姑娘能够小露一手。”
还没等玑泷羽出声,白青青又道:“这不是想着,姑娘今日一身华服,盛装出席,尤其和这曲子隐约风格类似,所以便想着,能不能够让姑娘尝试一番,姑娘若是不愿意的话,暖春殿里,还有不少的物件可供圣上挑选。”
她不徐不疾的问玑泷羽。“姑娘可以尽情挑选。”
宴会的气氛突然的变得凝重起来。御花园里的蔡子嫣红比不起正在发言的两位女子。莫文贪婪的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反复的倾斜着。巫长罄忍不住再次警告她。“你若是对他们两人起些莫须有的心思,肯定没你的好果子吃。”
莫文笑呵呵的说的。“我心中有定数的,你放心吧。玑泷羽,可是个不能玷污的主。至于剩下那位吗?现在圣上不是在罩着她吗?”
话是这样说着的,但那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两人。洛茵茵在一旁看的格外不适,举起茶杯给她添了一杯茶。“莫文叔叔啊,您老大不小的了,也该成家立业了,与其多为君主考虑考虑,倒不如先为自身考虑。”
洛茵茵淡然言语,令得他玩味的撇出一抹笑意。“洛茵茵姑娘,你怕不是想让这把火燃烧的愈发旺盛。你们师徒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何必在此虚伪不已了。”
莫文言语之中尽是嘲讽。“巫长罄,你别忘记你来中原一趟,目的是何”。乐不思蜀,可是会遭到报应的。”
莫文的一声警告,带着速杀的气息向她奔袭而来。玑泷羽无比骄傲,她自然不会服低做小。玑泷羽抬起头来盯着白青青。“这就是你的招数吗?还真的是有够恶心的。”
声音低微,玑泷羽嫌恶的凝视着她。“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只想把我当下人使唤吗?”
白青青挑起琴弦,再度弹奏一曲,曲中昂扬击破,又带着春光柔美,韵律感很强,令人心旷神怡,似乎是在桃花源里兜兜绕绕了一圈。玑泷羽尴尬的站在原地。外人看来这分明是玑泷羽不给皇帝面子。图澜也不悦的皱起眉头,叫了一声。“玑泷羽,你愣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