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弧度,轻而易举的勾勒出白青青现在遥迢的表情和身姿。匕首还在他的手边,只需要一下轻巧的动作,便能够在人的手腕处划下一道致命伤。慕容舟以退为进。“姐姐都诚意邀请了,要不我试一试吧。”
慕容舟说的勉强。“你若是不愿。”
白青青勾着弧度清冷,“我今日也可以将你放走。”
微微拉长的尾音里带着冷淡。慕容舟瞧着她这副模样,略显局促。“姐姐,这是有别的想法?”
她凝视慕容舟冷淡的眸里,勾勒一丝亲切。“要不你猜猜看,反正不是有就是没有一样一半的概率。你也不太亏呀。”
她温笑尔尔。慕容舟头皮发麻。这种强而有力的感觉,让他叹息一声。眼前的女人是真的不好对付。慕容舟舔了舔唇角。“好啊。”
他将自己的玉佩转交给白青青。“姐姐如此深情款款的邀请我,若是再不识抬举的话,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人寡淡无趣了。”
他扶起身子,带着强烈的雄性浓烈的气息,步步逼近。慕容舟宛如小狐狸,然而他的身上却一直荡漾着一股浓烈的玫瑰花的气息。白青青在心中把他的称呼,从小狐狸改成了骚包小狐狸。有一点头疼。“这可是我的满满诚意,姐姐你放心。大皇子那边以后不会动,你分毫有我在的话,要是再让姐姐受伤了,那可就是我的不对了。”
温和一声轻笑,唇角勾勒的弧度又显淡意。转瞬之间,他便又从屋顶飞跃而过。“好。”
他的身影已经渐渐离他越来越远,但是,白青青能够感受到玉佩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她沉默少许。任凭淡寥的风,静静的吹拂着。——长风楼乃是大皇子的住所,窗外庭院里种植了满满的兰花,威尔又带着兰花专属的清雅香气。竹林更是长风楼的一大奇观,那高耸的竹子即将把红楼遮掩了个大半。众人都说大皇子同君子,郎郎又如明月,然而,慕容舟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假象。大皇子坐在庭院中赏月,摇晃着琼浆玉液发问。“让你,一探究竟,你可是探查清楚了?”
“查是查清楚了。”
慕容舟无所谓的,坐在他的身边,放荡不羁。大皇子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若不是他的师傅欠大皇子一个人情,大皇子也不敢随意派遣慕容家的人士。哪怕是个不受宠的小儿子,偏偏沾染上了姑苏城慕容氏的血缘关系,都会让人心惊胆颤。现在慕容家的家族久避而不出,对朝政试试的干涉少之又少,以为这样不会被天子忌惮。事实却又显得荒诞不羁,谁能够拒绝那一块肥沃的肉片呢?尤其是这块肥肉,令人嗷嗷待哺。慕容舟垂下的眸光,恰到好处。“这摄政王妃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那两个贴身丫鬟,恐怕都是摄政王精挑细选的。”
慕容舟报告的情报半真半假。“若是近身的话会打草惊蛇,而且已经引起了他们其中之一丫鬟的怀疑。我不能够再进一步了。”
将葡萄美酿一饮而尽,慕容舟潇洒无拘的舔了舔唇,意犹未尽的问。“还有酒吗?”
大皇子无奈的给他添了一杯。他疑惑的发现:“你腰间的那块玉佩呢,慕容兄?”
“啊?”
慕容舟假装没意识道,随后又砸了咂唇。“这不是看到御花园里有个小丫头,今天一直在嚎啕大哭。一时之间心疼就把玉送给了他。”
通过小二查看到这边情报的白青青:“??”
她有点想揍人。“呵。”
大皇子属实觉得他是扶不起的阿斗。“若是被别人知道落了口舌,不好。”
大皇子表示不赞同。“大皇子,莫不是怕了?”
慕容舟似笑非笑。慕容舟唇角的弧度一如既往的微妙。“我就不久留了。邻国下臣们渐渐来临,他们里,有几个人功夫还不错。”
慕容舟故意提醒大皇子。“图澜,被称为大师是有原因的。她的玄术堪称一流,你觉得,他有没有猜到我也来到了皇宫?”
故意的一声诘问,使得大皇子有片刻的分神。“在这些能人巧士的面前,我这点手段属实是不中用啊。你也别以为我能够只手通天。”
他友善的一声提醒,令的大皇子的脸色一变再变。大皇子垂下眸子,意味深长地问慕容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欲言又止,浅盯着慕容舟。“就是字面意思。我这一直游走在后宫庭院之间,虽然能够避开锦衣卫的耳目,但是,嗯,却避不开,功夫和武力比我更强之人。”
其实他可以,但是,能够主动的切断这种命令般的联系,难道不好吗?浅浅的勾着恰到好处的无辜笑容。慕容舟笑得如个单纯的孩子。大皇子暗叫一声。“该死的你破坏了了我的好事,你知道了吗?”
尽管是这般,大皇子又不能苛责慕容舟。在这种纠缠无奈之下,大皇子也只能低声说:“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被人发现了。”
话说的好听,然而,慕容舟点着头,嘻嘻哈哈的应允了一声。那漫不经心的眸子恰到好处地萦绕着光,令他心有不适。慕容舟转身翻墙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狭窄的一番天地和京都皇宫只有一墙之隔。这是大皇子特意为他寻的住所,天子脚下,也是最容易令他打听消息的地方。他的面前却站着一位不速之客。元离。慕容舟仅在江湖传闻中听过他的名字。传闻中狠辣不绝的元离,下手起来,令人无法分神逃避。他已经许久没有对人下手,可是动作狠辣,令人无处可逃,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元离厉色发问。“你是哪一只手碰的她?”
慕容舟傻呵呵的笑了一声,假装无事发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他欲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惜,对方不给他机会。冰冷的长剑在他的喉咙上,轻轻浅浅的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