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军营中的五千将士便开拔,围剿范疆水寨。当天正午,这五千将士就已经将这小小的水寨围的水泄不通,谁这里陆陆续续的有人投降出来。转眼间,偌大个水寨中,高层几乎全部跑光,除了一些喽啰兵以外,就只剩下了范疆与那小头目两个人。“这小皇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围而不打,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水寨中,范疆透过缝隙,望着水寨外排列整齐的大楚将士,心中暗自嘀咕。不过幸好此时他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女儿范诚诚给送了出去。就算自己难逃此劫,日后也说不定有人替自己报仇。而那些出逃的首领级别人物,自然也就是由小头目劝降出去的。小头目心中也知道,现在大楚将士已经将这水寨围的水泄不通,距离剿灭范疆也只剩一步之遥。实在放心不下的小头目,主动去大堂上找范疆。此时的范疆身着盔甲,腰挎宝剑,这几日的火气已经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见到小头目前来,他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你不去安心守护水寨,来我这里做什么?”
“启禀当家的,我正是为了防守水寨的事情而来的。”
小头目单刀直入的对范疆说道。“不瞒你说,当家的。”
“水寨中的兄弟们日渐减少,剩余的也是人心浮动,再这么下去,我觉得这肯定就会撑不住了。”
范疆沉默了片刻,随后抬眼看着小头目缓缓的说道。“这点我当然明白,还用你来说吗?”
“我早就听说当家的行事仗义,一直以来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兄弟们,此时正是俺们兄弟为当家的效命之时。”
小头目大义凛然的对范疆说道。“所以我觉得现在人心不稳,等过两日水势一降,恐怕我们还没等到北蛮军南下接应,就已经死在这里了。”
范疆点了点头。“嗯,你这小子说的话倒是有几分意思。”
范疆来到桌案后面叹了一口气,随后坐在板凳上用手肘拄着桌案,随后托住下巴,看起来若有所思。另一边则用另一只手悄悄的在桌案下扶住了刀柄。“不过此时此刻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呢?”
小头目轻松的走上前去,对范疆说道。“首先范家堡被剿灭,朝廷肯定已经知道了当家的意图。”
“这种叛国罪一旦落在皇帝的手中就是死路一条,所以投降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
“只不过当家的有没有想过,咱们能不能走呢?”
小头目顿了顿,目光炯炯的望向范疆。“咱们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丢下水寨与兵马,顺流而下,投奔巴中省的钱相。”
“或许还能有个反攻的机会,也未可知啊!”
范疆摇了摇头,越发唉声叹气的说。“这自然是万万不能去的!”
“这个办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且不说咱们离开了水寨和水寨中的弟兄们之后什么都不是。”
“况且这段河道还算平缓,一旦前往巴中,那水流湍急得很,就算我有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所以此路必然是行不通。”
范疆此时显然已经信任了眼前这个小头目。放下紧握刀把的手说道。“而且据我所知,巴中那边也并不太平。”
“除了钱相之外,还有一个人特别有野心,想要裂土封王的,便是李存孝的部队。”
“他与钱相不死不休,你说如果是你,你会借兵给咱,然后还要提防着李存孝吗?”
“唉,当家说的也在理。”
小头目也跟着唉声叹气了起来。“只不过为今之计,恐怕我们这水寨不稳,撑不了多久啊!”
“我受当家的大恩大德,愿意替当家的率领人马出去与楚军厮杀,为当家的赢得一段逃出生天的时间!”
小头目立马趁机跪在地上,向范疆拱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范疆见此情景,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在桌案下面握住了自己钢刀的刀把。小头目见范疆神色有变,立马痛哭流涕的说道。“当家的,眼下这个情形十万火急呀,要是当家的还信不过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只不过此时确实已经是最后时刻了,我的一片真心,还请当家的明鉴!”
小头目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样,不停的朝范疆叩首,侃侃而谈,嘴上丝毫没有迟疑的意思。“要不是小的从小就是孤儿,此时恨不得将自己一家老小接到水寨当中,放在当家的眼前,以防当家的信不着我!”
范疆微微一笑,晃了晃手指说道。“哎呀,大家都是兄弟,你说的是哪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