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棋,却已有分化之势。“好!”
忽闻。一侧传来几道爽朗的笑声。正是昨夜被萧廷从牢里捞出来的兵部侍郎等七人。七位忠良重新焕发精神,身着朝服,也终于登场。精忠报国!如晨钟暮鼓,敲进了心里。昨夜还有些许犹疑,今日再暗暗旁观萧廷的杀伐果断,他们已心无旁骛,绝对效忠。众臣见到七人,才反应过来:可笑马鹿活该被杀!太子一系列操作都是为这七人啊!萧廷见七人精神恢复得七七八八,大感满意,朗声道:“高俊人向我举报大理寺卿贪赃枉法,我当夜就去提审,也的的确确如此。高相,你的子女都很棒嘛!”
大理寺卿是高俊人的舅子,他儿子吃多了才会去举报。高天仇恨得牙痒痒。偏偏,无法不能说破,只能神伤。“恰巧听到他们七人喊冤,他们说,从未诬陷高相。”
顿了顿。在心里暗暗补充一句:七忠良团购似的告老王八甘当异族走狗,可不是什么诬陷!继续道。“当他们听说高绻人要去北蛮和亲,都捶胸顿足,怒呼大楚女子岂容异族欺辱?”
“我一琢磨,是这个道理啊!既然他们七位对高绻人都如此同情,又怎会诬告高相?就把他们都放了。”
一席谎言,竟被说得情通理顺。高天仇投鼠忌器,也没得反驳。他皱皱眉,还想及时止损,沉声道:“殿下想让他们官复原职?还有待商榷呐!”
“官复原职?怎么可能!”
萧廷面露惊愕,故作咋咋呼呼。“京畿大营统帅不是刚斩了嘛,军中不可一日无帅。魏轩、罗义、赵文林听令!”
顿时。萧廷终能虎躯一震。王霸之气荡然开来。瞬时庄重肃穆,隐有帝王之风。“尔等官复原职,魏轩兼京畿大营统帅,掌兵符!罗义兼监军,赵文林兼副帅!”
“臣等领命,谢太子殿下隆恩!臣等定不辱使命!”
其余四人也另有重用,均是监管粮草、军备的要职。就此。拱卫楚京的京畿大营兵权,再次重回到皇室掌控中。所以,之前杀马鹿并非一时意气用事,马鹿必须死。就算高天仇不推他出来找死,萧廷也会找别的借口。此刻,高天仇终于恍悟。今早一直就被萧廷牵着鼻子走,太子变了,变得锋芒毕露,却又暗藏杀机。然而。接下来还有恶心这个大奸臣的。也是萧廷重掌大权的点睛之笔。“有此等忠良,加上御北军厉云龙元帅刚刚大捷,我大楚何惧北蛮侵扰?”
他振臂一呼,朗朗气概贯山河。“高相!这是好事,你女儿不用去和亲了!当感谢七位忠良的劝言,令我等醍醐灌顶!感激他们守卫河山,佑我大楚子民。”
瞧这是什么话?高天仇想杀萧廷的心都有了!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要去和亲?不都是你编排的?说得如此煞有介事!此刻,萧廷不仅点燃朝廷抗战的主旋律,还要他当众向死对头道谢。简直,比掌掴在他还要难受!却听。萧廷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不领情?巴不得女儿嫁去北蛮?若是高绻人气愤你这父亲不顾她幸福,和他哥一头撞死在东宫,先说好,本宫可不负责!”
“你!”
高天仇气得硬憋下几口老血,“你卑鄙!”
“呵!卑鄙可耻,却很有用,跟你学的。”
萧廷瘪瘪嘴,摊摊手。高天仇面色数变、阴晴不定,终咬牙向七位忠良拱手一礼,“本相谢过了!”
七人恨他入骨,自是不接,晒着让他难堪。他们崇拜地望向萧廷,执监国之威杀人不算本事,让大奸臣低头,才叫牛掰!……早朝散。众官员各怀心思而去。萧廷也为他崭新人生打响了漂亮的第一枪。相府。高天仇摔碎一地茶杯。“混账!当着我面骂我王八!囚禁我子女、杀我心腹、夺我兵权!还要我向谢轩几人低头道谢,和认错有什么区别?真当我是乌龟,被他耍得团团转吗?”
此刻的高宰相,再无波澜不惊的淡定,恨不得立刻谋反。“相爷,京畿大营的兵权被夺,对后继计划很不利啊!”
厅中坐满高党官员,倒是那几位被敲打的皇亲国戚没来。“萧廷小儿当真是转了性子,变得如此油滑难对付吗?”
“他变个屁!”
高天仇把气都撒到太子妃身上,怎会愿意承认萧廷厉害?“都是叶妃伶教唆他的!这个女人不仅是智谋才气超卓,昨夜还展露了不俗的身手,看来北蛮可汗钦点她也是有道理的!”
众人面面相觑又垂头不语,知道缘由却没对策也是个难。高天仇沉思片刻,重拾胜券在握的信心,冷笑道,“哼!狗皇帝当年一步走错,那秘密我知道,倒是能用来对付叶妃伶。”
“诸位莫要自乱阵脚,按计划做好分内事。待擒住叶妃伶,便从天牢救出俊人和绻人,攻打皇宫,杀了萧廷这黄口小儿!”
……萧廷还不知道,他最亲爱的娇妻被危险盯上了。他只知道。刚回东宫。早上戏耍高天仇、主导朝政的喜悦顿时被冲散。转而,变成冲冠怒火!殿内,一片狼藉。显然刚被人砸过。宫女们正在收拾,叶妃伶脸上还有淡红五指印没消散。是谁?竟敢掌掴太子妃?这憨憨女侠,难道就不知拔出宝剑捅他(她)丫的吗?“爱妃,你……”“殿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就别管了!”
“哼!”
萧廷怒哼一声,见叶妃伶不肯说,便逼问宫女,“说!不说实话统统问斩,欺我今日杀的人还不够多?敢欺负我萧廷的女人,我必将百倍奉还,耶稣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