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有名无实!”
“那就做实!”
“不必了!”
叶妃伶早已对萧廷寒了心,此番相救,也不过是对得起太子妃的身份罢了。虽说萧廷今晚有了些改变。可一个人,坏是骨子里的。改,又能改到哪儿去?萧廷见她去意已决,劝说无用,倒不如激将。“爱妃可是看不起本宫?”
“没有!”
叶妃伶答得口是心非,竟侧过头,掩饰谎色。萧廷兀自幽幽长叹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朝堂,本宫若惩治奸邪,拨乱反正;疆域,本宫若驱逐北蛮,扬我国威。将来做个天下称颂的明君,国泰民安,重现我大楚盛世,爱妃可愿留在本宫身边,白头偕老?”
闻言。叶妃伶面容一惊,想不到对方竟能说出如此抱负。若萧廷早早有这宏图雄心,她也不会生出离别意。见对方犹疑地看着自己。萧廷又补充道:“本宫也保证不会再打你,咳咳,爱妃身手高强,恐怕话说重些都只有本宫挨打的份。就这样,若本宫将来行差踏错,或负了你,你就拿宝剑扎我屁股!”
扑哧!叶妃伶一时没憋住,娇笑出声。顿时,轿厢里一笑千娇百媚生。萧廷看得痴了。叶妃伶白了他一眼,也不再给他冷脸,打趣道:“殿下要注意口舌,说些话忒的不雅,倒是有趣!”
“还有,开明治世、庇佑河山,让老百姓都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太平盛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天下!”
萧廷见对方有缓和的余地,连忙追问:“爱妃,赌是不赌?”
“赌!”
叶妃伶本就是心系社稷的才女,又是豪气干云的侠女,心一横便答应下来。给萧廷一个机会,若能换来天下安康,也是觅得佳婿的机会,又何尝不可?萧廷闻言一喜。起身坐到叶妃伶身边,伸手就去抓对方柔荑。吓得叶妃伶冷声道:“殿下,莫要得寸进尺!”
萧廷却趁机捉住细嫩玉手,贱兮兮道:“既然打赌,当然要拉勾了!”
总算把太子妃留在了身边,他相信终有一天会精诚所至,临幸美人。而安邦攘外,就算没有这个赌约,也是他要做的,这一刻,他找到了穿越的意义,相比前世送外卖的默默无闻,自然要珍惜再世为人的机会!……东宫。停车落轿。萧廷并没有陪太子妃下去。而是带上郑达旦的人马,匆匆前往大理寺。这夜。他雷厉风行,通过郑达旦连下数条监国令。一、因大理寺卿乃宰相高天仇的党羽,就地免职,投入天牢等候发落。二、秘密释放因弹劾高党、主张抗战而被冤狱的兵部侍郎等几位忠良。三、清洗高党安插宫中的暗桩,近百太监、宫女被捕,还涉及皇帝的几位嫔妃。四、秘密急召几位忠于皇室的将领回京,准备以换岗为由,重夺京畿大营的兵权。郑达旦听着一条条诏令,激动泪流。身为忠勇将士,他等这一天很久了。……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需要知会皇帝一声。毕竟便宜老爹只是病重,仍旧是九五之尊。从皇帝寝宫乾天殿出来时,天色已近拂晓。萧廷一脸满意之色,壮志款款,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问政殿主持早朝。实习天子都这么累,看来,得赶紧多纳些妃子,好早早传位给儿子!前世就算社畜,今生可不想继续起早摸黑!问政殿。盘龙大椅高高在上。萧廷坐在龙椅右侧。皇帝缺席,他代天子监国。这位置俯瞰下方群臣,威仪堂堂,却不是那么好坐的。昨夜。高家兄妹之举,令皇室与相府提前撕破脸。他囚禁高家兄妹就为让高天仇投鼠忌器,没那么快发难,好争取壮大势力、组建班底的时间。想来,今日早朝,高党一众必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处理不好,极有可能酿成楚京兵变之祸。他现在是弱势太子,还做不到虎躯一震,人头落地的爽。不过,掌握好技巧,游刃有余,也同样能将奸臣打得爽!少顷。文武百官陆续入殿,分列两边站好。当他们抬眼就见到太子早已等候时,不禁惊愕对视,都在心里揣测昨夜传闻的真假。“太子监国,如面圣上,早朝开始!”
“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均伏地跪拜,令萧廷胸中生出豪迈的骄傲与责任感。“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内侍监黄公公刚宣唱完,京畿大营统帅马鹿就在高天仇的眼色下站出来上奏。“臣有事启奏!”
“马统帅请讲!”
马鹿乃高天仇左膀右臂,也是最好使的枪,向来跋扈朝纲,自然没将萧廷放在眼里。他说。“兵部侍郎魏轩、黄门侍郎罗义、散骑常侍赵文林等七人,诬陷高相爷私通北蛮、克扣军饷,且有谋反之意,被押入天牢多时,大理寺已审过,为何殿下仍不下诏问斩?”
“哦?”
萧廷正襟危坐,微微咧起嘴角,反问道:“马统帅可是要治本宫怠慢之罪?”
“不敢!”
马鹿嘴上说不敢,眼里全是轻视。语带逼迫之意,“诬陷宰相乃重罪,还需要杀一儆百,免得寒了臣等的心!”
经昨晚一事,立于右侧上首的高天仇一直注视着萧廷的表情。他安排马鹿上奏,就是为摸摸萧廷深浅,看看对他的防范戒备到了什么程度。岂料。萧廷面露赞同之色,竟然点点头,“也对,本宫稍后便下诏处理魏轩七人。”
这么好说话?马鹿暗暗与高天仇对视一眼。都诧异太子仍是过去那个废物,又为何要抓走高绻人兄妹俩?于是。马鹿继续道:“殿下深明大义,还望释放高俊人和高绻人。”
“哦?”
萧廷露出不解之色,疑惑道:“马统帅说释放?言下之意是本宫抓了人,本宫为何要抓他们?”
马鹿暗骂,昨晚是你求欢不成,便恼羞成怒,今早又来问我?却还是回答道:“据说,高相爷的宝贝子女曾与殿下玩闹,殿下玩不起,便将两人打入天牢。”
啧啧!造反说成玩闹。对皇室不敬,反倒成了萧廷玩不起?不愧叫马鹿,指鹿为马,睁眼说瞎话的伎俩愣是脸都不要了!顿了顿,马鹿神色一凝,加重些语气,“年轻人难免冲动。”
“请殿下看在相爷对朝廷呕心沥血的面子上释放二人,毕竟,也是为了大楚稳定嘛!”
好一句为了大楚稳定!言下之意。得罪他高天仇,我这大楚江山都要不保了?好大的胆!马鹿说得君臣有礼,却是在含沙射影威胁!高天仇胸有成竹地将目光再投向萧廷,他捕捉到萧廷脸上一闪而逝的怒意,更想看看这个不愿继续当傀儡的废物太子怎么应对。却听。萧廷问道:“马统帅,你所闻可有细节?”
“殿下,不就是高家兄妹在别院拦了你……”“大胆!住嘴!”
哪知,萧廷忽然发难。豁然起身,指着马鹿厉喝道:“来人,把这厮拖出去,斩了!”
顿时。满朝皆惊!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太子一怒又是何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