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警官，为什么要提山上的事？”
孔梦瑶的态度缓和下来，用建议的口吻说，“我们抓到嫌疑人了，请快一点把她绳之以法吧。”
“干嘛这么急呢，”苏安如好奇地问道，“难不成你是怕她跑掉吗？”
“没有啊，”孔梦瑶说，“只是，犯人既然自首了，还是处置一下比较好。”
“你喜欢看电视剧吗？”
苏安如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什么？”
孔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安如充满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还好，”孔梦瑶迫不及待地把话题拉回来，“可是警官……”“电视剧里被抓到的犯罪嫌疑人说什么样的？”
苏安如问道。“警官，我们现在……”“说什么样的？”
苏安如强势截断她的话，“回答我。”
“他们都说自己无罪……”话未说完，孔梦瑶倏然收口，咬着嘴唇恨恨地剜着眼前的女人。“他们都说自己是无罪的，”苏安如帮忙把她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孔梦瑶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警官，你为什么要……”“是我杀的人，说我杀的人！”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李佳缘突然冲出来，越过孔梦瑶站在苏安如面前，“是我杀的人，请一定要相信我，请把我抓起来吧，求求你了。”
“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有罪的。”
苏安如说，“这个说法还挺新鲜的，说说你为什么要认罪吧。”
“我……”李佳缘明显停顿了一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想的，”苏安如“提醒”她说，“你分尸不成又买硫酸毁尸，还逃到山上的木屋里，企图杀掉目击者，可不是要伏法的样子。”
“那是，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救了孔梦瑶，知道事情藏不住了，所以来自首。”
“好，”苏安如说，“姑且算你说得合情合理，我们换下一个话题，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杀死曹江珊的？”
“我，”李佳缘说，“这不重要吧。”
苏安如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却不容许她轻易蒙混过关。“我……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一言不合就……”“你怎么杀的她？”
苏安如抢在她说醉酒记不得前阻断她的借口，“杀人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情，即便醉酒也应该记得吧，况且之后还分尸了，说明你的神志说清醒的。”
“我，”李佳缘犹豫着，“我是，我是掐死她的。”
苏安如略略点头，没有作出评估价：“在山上呢，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孔梦瑶，还给她机会逃跑报警？”
“原本是想要杀掉她的，”李佳缘回答，“我是想让她慢慢饿死的。”
“即使逃跑后再次被抓到，也没有改变主意？”
“没有。”
李佳缘回答。“为什么？”
苏安如步步紧逼。“因为不想自己的手染上血，”李佳缘说，“我想让她自生自灭。”
“一个人躺在荒山上，很可怕吧。”
苏安如问，说话间并没有特别的指出跟谁对话。然而两个女孩儿却几乎同时点头。“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苏安如朗声道，“孔梦瑶同学？”
“警官，你发癔症了吧，该接受审问的犯人是她，不是我。”
孔梦瑶随手推了一把站在自己前面的李佳缘。“在山上的时候一定等急了吧，救援队怎么还不到，慢得像蜗牛一样，在无聊的地方搜来搜去，再等下去太阳都快落山了，线索留得那么明显，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苏安如自说自话，孔梦瑶的脸色却难看起来。“所以，能怎么办呢？”
苏安如自说自话地回答说，“当然是打个电话喽，这样就不会再无视自己了吧。”
“警官，你是说那个电话说我打的？”
孔梦瑶摇着头，“我在被绑架的时候手机被李佳缘抢走了，现在一定还在她身上，不信你搜搜看。”
“我说的不是手机，”苏安如纠正她的说法，指指她的胸口，“是电话。”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无能的人，”孔梦瑶说，“我一定会投诉你的。”
苏安如丝毫不以为意：“听不懂没关系，看这里。”
她拿起遥控器点亮电视屏幕，上面出现病房里的实时图像，孔梦瑶当即后退几步。“干嘛这么惊讶，我还没播放呢。”
苏安如播放起之前孔梦瑶一个人在病房里打电话的事情。孔梦瑶指着和黑色电视融为一体的微型摄像头：“这是偷拍的，在法庭上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谁告诉你是偷拍的，”肖铭推门进来，“护士送你进来的时候没告诉你这里是特护病房吗，”他晃晃手机屏上和视频同步的画面，“这病房里病人的一举一动，都会通过视频传给家属的。”
苏安如好心地解释道：“因为你家人一直没来，所以我们只好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