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朋友，我很爱她的，只可惜没能走到最后。”
“就因为你把她的新裙子撕裂了？”
苏安如又恢复歪头回忆状。“这个，”王程捏着下巴假装认真地思考，“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吧。”
“她当时很生气呢，”苏安如说，“爷爷想买给奶奶，所以特意问过，那裙子是她叔叔从香港邮回来的，她本想留着在自己的婚礼上穿的。”
“真的吗，”王程的眼中浮现出迷茫，“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不奇怪，”苏安如提醒他，“当时介绍的时候只说了她的名字，说是同学，爷爷记得很清楚，按道理说你们应该没有交往。”
王程的咳嗽声更大了，气吞山河的势头几乎要把肺吐出来：“咳咳咳，啊是么，哈哈哈，我记得我们交往过的，哈哈哈……”苏安如还想反驳，被坐在旁边的肖铭推了一下，用口型告诉她：“看破不说破。”
苏安如想了一下，耸耸肩膀摆正脑袋，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只要你开心，尽管骗自己好了。王程瞅准时机将桌上的文件推到苏安如跟前：“根据对你的了解，我们希望你可以发挥特长协助警方……”瞄着特别助理标头的文件，苏安如好不容易摆正的脑袋又歪起来，只用三个字就表达了自己的意志：“我拒绝。”
连理由都不屑于说，站起来，礼貌地道别后离开了警局。剩下屋子里的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儿，王程忽然从凳子上跳起来追到门口，对着苏安如的背影说：“喂，你不再考虑下吗？”
得到否定的回应后，依旧不死心地说，“那个，当年我真的和她交往过的，”声音又忽然转小，颇为落寞地转回来，背靠着门，“交往过的，只是她不承认而已。”
当他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雄性生物的时候，立马恢复一脸严肃的样子，讪讪地笑了下，交叉着手指：“性格还真是利落哈。”
肖铭没说话，准备默默离开的时候被王程叫住：“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肖铭楞了一下，小心地斟酌着字句：“我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你觉得开心就好，完全没必要在乎别人怎么想的。”
一脸酱色的王程用手指戳着桌上的文件：“我是问你对招收她为特别助理这件事怎么看的。”
“哦，”肖铭深吸一口气，“这件事啊，我也不是很赞同，即便有家族事业的经验，她也是应当受到保护的范畴，我认为把她吸收到警队中，即便是以特助的形式，也是不妥当的。”
“嗯，所以你不同意这个计划喽？”
“是的，”肖铭回答，“我不同意。”
“好的，那么，”王程把文件推给他，“说服苏安如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将文件推回去的动作被王程一个眼神止住，苏安如可以拒绝，可以离开，但是他是警察，必须要服从命令，所以他没有办法不接受任务。同时，另一个想法撞进他的脑袋。他不能拒绝任务，但是身为平民的苏安如可以拒绝参与，换句话说这个任务他接不接是态度问题，能不能完成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以内了。显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就在肖铭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王程补充道：“给你三天假办这件事，如果不成功就不用回来销假了。”
“主任，这不合适吧。”
经验老道的王程摆出一副处理公务的繁忙样子将肖铭的反抗消弭于无形。实际上给肖铭批的假期都是从他的公假里扣出去的，这一点当然不会明白告诉当事人的，招收特助这件事是市局特批下来的，这种实验性质的尝试自然是以踢皮球的方式交给新人警员。倒霉蛋儿肖铭并不知道长官的盘算，只有耐着性子去完成“任务”。等他追出来的时候，苏安如早已没有了踪影，翻开手机又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只跟她的爷爷通过一次电话。然而，一想起那个古灵精怪的老头儿，肖铭的脑袋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