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隔着门冷笑道:“他如果非常相信自己的妻子又怎么会受到我三言两语的挑拨呢?归根结底是他们原本就有间隙,我只不过是做了个假设罢了。”
向庭安说:“你所谓的假设在我看来就是搬弄是非,错了就推脱责任,难道你自己就没一点问题吗?你是不是总是以自己为中心?从来都不反省自己的问题,只把错误归咎于别人的身上?”
周雯听了倒没有生气,她整理了一下领口,搓了搓手心。空荡的走廊本就冷清,何况外面还下着雪。“你那么说还真是失礼啊。单凭一件事就判断一个人不觉得很片面草率吗?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又不是马金川,对你没兴趣,干嘛要了解你。对了,听说马金川喜欢你?真的假的?”
向庭安忽然八卦了起来,他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如果有一天马金川娶了这个周雯,那周雯就成了马晓晓的后妈,马金川是不同意自己跟马晓晓来往的,但自己现在跟周雯搞好关系,或者帮马金川追求这个周雯,那他跟马晓晓的事说不定还有些苗头。“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周雯问。向庭安走到了门口,他撇了撇嘴,对着门缝说:“我是对你不感兴趣啊,你都多大了,我还年轻呢。只是在我印象里,马金川虽然老奸巨猾,但他绝不是个轻佻的人。如果他说想娶你,我看八成是真的喜欢你,你别说,就你们这个自以为是的性格,还挺般配的!”
周雯听了,脸突然莫名红了起来,幸好中间隔了道门,她忙岔开话题:“少贫嘴。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懂什么啊。喂,我问你,刚刚跟你动手的是孙老六的人吧?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我哪知道。”
向庭安并不熟悉周雯,当然不能对她说出实情,可周雯也不是好蒙的。“你一个拳手,突然以记者的身份跑来博望村,跟孙老六的人动了手?你觉得我会信?”
向庭安反问道:“那你堵在我门口不走又是干什么?难道是在等孙老六?”
“当然了,你以为我在这是陪你啊,你打的是孙老六的人,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我盯着你,就能见到孙老六!我一定要查到他的企业到底跟金沙公司的债务到底是真是假!”
“金沙公司?段宏的金沙公司?”
周雯来了精神,问:“怎么?你知道段宏?”
周雯便把自己怀疑孙老六通过虚假诉讼手段,想从破产的金沙公司的谋取利益的事告诉了向庭安,向庭安联系想起夏至给自己发的关于一些孙老六名下企业在法院的案件信息,两者竟然不谋而合。向庭安忙拿出手机,再一次给白启发了条简讯:查一查孙老六和新沙公司在法院的案子。向庭安刚把信息删除,门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次的步伐杂乱仓促,显然来的不止一两个人,向庭安把窗帘拉开,发现村委会大院已经空无一人,院里的大门都反锁了起来。接着,向庭安听到门外的周雯叫喊道:“你们干什么?别推我,你们什么人啊。”
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秦柏努力拦着孙琦和一群打手模样的人,一群簇拥在门口,约有十来个。秦柏赔笑着,一边递烟一边说:“大家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孙琦叫人把秦柏和周雯拉到一旁,自己带着人走进了办公室,当他看到向庭安的脸时,皱了皱眉,表情有些惊讶。向庭安笑了,拿下了脸上的眼镜,说:“怎么,才隔了一天就不认识了?”
孙琦顿时瞪大眼睛,指着向庭安问:“你是那天在赌场的人!是不是你报的警?李旺是不是你杀的?你是不是想陷害我?”
向庭安慢条斯理地说:“怎么那么多问题。我要是告诉你,警不是我报的,李旺也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那你为什么去赌场?你不是记者吗?”
向庭安反问:“记者不能赌钱啊?有的警察还知法犯法呢。”
向庭安显然话里有话,孙琦不想跟他纠缠下去,准备把他带给父亲孙老六处置,便指使打手们上前把向庭安制服。一个稍微壮实点的人拿着绳子走上前,按住了向庭安的肩膀,向庭安没有反抗,但壮汉抓住向庭安的手腕准备把他捆起来时,向庭安突然手腕发力,反手将壮汉的手抓住,然后用另一只手摁住了大汉的后颈,用力把他的脑袋往办公桌上撞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响,大汉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晕了过去。一个身材瘦高的人一跃跳上了桌子,对着向庭安的面部就踢,向庭安侧身躲开的同时抓住他的脚踝,顺势向后猛地一拉,瘦高个的双腿当即被拉成了一字马,连声叫痛!向庭安阴险地对他笑了笑,然后一脚踢在了他的两腿中间。门口的打手们光看着都感到下体一凉,齐刷刷地捂住了自己的裆部。瘦高个从桌子上摔下来,双腿加紧,痛苦得在地上打起了滚。向庭安耸了耸肩,嘲弄道:“对不起,你刚刚的姿势太帅了,我一时没忍住。”
孙琦恼羞成怒,咆哮道:“给我上!”
五分钟后,物流公司的办公室里,孙老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儿子孙琦的号码,慢悠悠地接了起来。“喂,儿子,事情办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孙琦的哭喊。“爸!快来救我!”
孙老六慌了,问:“怎么了?”
“我们被这个记者揍惨了,呜呜呜。”
“你不是带了十个人去吗?十个都打不过他一个?他叶问啊?”
“行了行了,你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向庭安在一旁,看着鼻青脸肿的孙琦实在不忍,把电话给抢了过来,对孙老六说,“你是他爹是吧?我给你解释一下啊,十个人一拥而上我是打不过的,不过我们是在办公室里动的手,他们是一个个进来挨揍的,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