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辰没有进屋,他陪着管家在隔壁的屋子里喝茶。“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么着急要离开,想必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尤辰喝了一口茶,他不喜欢喝茶,他在酒吧里待习惯了,喝茶这个习惯还真养不起来,喝酒倒是可以。“既然您猜出来了,我也不妨说实话,昨天夜里有人推她下水,只怕这里有人容不下她了。”
果然没有猜错,想必老爷也可以猜出来的。管家有些担忧,要是老爷知道自己这个家里有人要对箫珂下手,还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可是让他意外的是,箫珂出来之后只是和他告了别。他进去看到箫长君一直在盯着墙壁看,仿佛在想什么心事。他不敢惊动他,可是箫长君苍老的声音却打破了屋子里的平静:“我不能留着她在这里,她手上戴着的东西,会让有心之人觊觎的。我快不行了,上一次我就知道了,这个孩子她还不知道我是她亲爷爷呢,我很内疚,没照顾她一天,箫家交给她我怕是她的负担,她在外面也应该很快乐的,我们就该让她快乐下去,什么家族恩怨,什么名利,都没有她开心重要。她若是想要箫家,我就把这个箫家给她,她要是要出去,那她就出去。”
“老爷……”“箫家的重担不该给她的,我希望你可以在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她,昨天的事情,不必查了,我嘱咐你的事情……麻烦了。”
箫珂一路上都不吱声,尤辰也不知道她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她从那个屋子里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以为他是我亲爷爷,我总是觉得不太对。”
“也许你是想多了……”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那间屋子,她真心希望箫老爷长命百岁。她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给自己的家人的爱,不管什么促成他对自己的改变,她都接受了,这个陌生的爷爷给自己的关爱。原来被爷爷宠着是这样的感觉。管家告诉尤辰箫珂的背包他已经让人给他们去拿了,他们就不去送了,怕会触景伤情。因为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箫珂把背包背着,她想要把身上衣服换下来,但是昨天的衣服还没有干,她就只能穿着这一身大小姐似的衣服,尤辰帮她背着包,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小蝶知道她要走了,急忙跟过去要送送她,箫舫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就在洞口那里等着他们,守门人也在那里等着了。她还以为他们不会来的,箫舫把自己要给她的东西放在了一只包袱里。“这个是你父亲让我给你的。”
是箫长乐啊……“他还在这吗?”
“昨天就离开了。不然你怎么会被……哎……一路保重。”
箫舫看了看尤辰,郑重地点了点头。守门人有些舍不得他们走,但是还是给他们开了洞口的门。箫珂突然转身抱了抱守门人和箫舫:“你们也好好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知道的是,箫长君和管家在不远处抹着眼泪目送他们一直到看不见为止。“丫头走了,我们也该开始计划了。”
箫长君拄着拐杖在管家的搀扶下离开了,而在他们站着的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正在密切地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箫珂他们走出了视线范围之内,箫舫谁回来自己的视线,他对守门人耳语了几句,守门人脸上有几分诧异,旋即很是坚决地点了点头。“但愿你们一路平安。”
箫珂抱着包袱,她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这个是自己那个认得父亲给自己的,尤辰让她把包袱放在背包里,结果上面的扣子松开了,露出了一角。箫珂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一封信还有几套衣裳。“这本是为你母亲准备的,奈何情深缘浅,小女与我有缘,父无可赠,唯有上不得台面的衣物赠你。谨遵叔嘱,此衣所用的线均是吃了中药的叶子的蚕吐出来的丝所制,吾女可放心穿。为父一片心意,望女不弃。愿一世安好。”
箫珂把衣服拿出来,果然上面都是有淡淡的中药味道,她抱着衣服,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她只有面对着箫家,跪在地上,给箫家磕了头,这个是她欠箫长乐的。尤辰把她扶起来,她把衣服装进包里,却在包里发现了管家给她塞进去的一大堆点心,难怪那只背包那么重,这个包看上去就大,她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他们对你很好啊……”“是啊……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报答他们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