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她,目光中满是讽刺的味道。“你想说什么?该不会要把刚才那套危言耸听的闹鬼说辞再演上一遍吧?”
“外人住进这里轻则生病,重则丧命,这么荒唐的理由,亏你能想的出来。”
“不过,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些吗?”
陆琛顿了顿,继续说道。“别说这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就算它是真的,我也无所谓。”
“我倒要看看,是你们何家的祖宗更凶一些,还是我的命更硬一些。”
“如果他们弄不死我,以后就只能给我老老实实地忍着,任由我这个外人登堂入室。”
君瓷显然被他这番话气的不轻,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微微急促起来。“陆琛,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最起码的是非观?”
“你用何家的祖宅去讨沈楠的欢心,难道内心就没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吗?”
“这里可是我外公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对于来说,这里不仅仅只是一个宅子而已,更是我跟母亲的回忆!”
“陆琛,我不奢望你能理解,但我也绝不容许你肆意践踏!”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琛的脸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的确是将这个宅子过户给了沈楠,不过这件事并非难么简单,其中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并非是像君瓷想的那般,只是让沈楠高兴,讨她欢心。但是,陆琛是不会讲这些事解释给她听的。一方面是觉得没必要,另一方面这样做,会让他觉得好像是在主动跟那个蠢女人示好一样,十分的没面子。“君瓷,我看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
“何家的祖宅现在是属于我的,我想把它给谁,或者想用来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我没有必要征得你的同意,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我的决定,明白吗?”
陆琛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算是降到了冰点。君瓷怒极反笑,眼中是藏不住的失望。她点了点头,连说了两声‘好’。随后,她看向陆琛,冷声道。“陆总说的没错,反正我们很快就是陌路人了,我的确没资格去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不过,相对的,你也同样没有资格来干涉我的决定。”
“从今以后,我想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还请陆总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不要再横加干涉。”
“等到债务两清,我们就各走各的路,死生不见!”
君瓷说完后,直接忽略了陆琛已经阴沉的仿佛能滴出墨来的脸色,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连一抹视线都没有留给他。两人擦肩的瞬间,陆琛的手动了动,似是想要拉住她。然而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这样任由君瓷离开了。一番折腾下来,已是临近黄昏,天色慢慢地按了下来。城郊这里现在是一片荒芜。因为几乎已经没人住在这里了,所以连点人气儿都没有,莫名让人觉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这里不好接活儿,所以司机们也都很少会主动往这边跑。君瓷一边走,一边拿着手机试图叫车。但很可惜,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却始终没有司机接下她的订单。从这里走到比较好叫车的地方,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路程属实不近。被狗男人气了一顿,再加上遭遇了叫不到车的困境,让君瓷不免有些烦躁懊恼。早知道今天这么不顺,就应该改日再来的。凭白惹了一顿闲气,现在还回不去家了,真的是有够倒霉了。与此同时,她的心里还隐隐的有些担忧。刚刚她骗了那群地痞无赖,若是有人突然醒悟过来,回过头来找她。这里如此偏僻,连个人都没有,她想逃跑恐怕都十分困难,就更别指望有人能来搭救了。君瓷越想越不安,不行,她必须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最不济,也要先到有人烟的地方,这样至少能保障她的安全。思及此,她不由得再次加快了脚步,同时再心里将陆琛里里外外地骂了个遍。要不是这个狗男人突然跳出来,她现在应该都已经进了老宅了,没准连母亲留下的东西都找到了。可被他这么一闹,彻底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害得她今天白跑一趟。若想知道母亲留下的线索究竟指向什么,她只能下次再找机会过来了。君瓷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过了没多久,天便完全黑了下来。这里因为拆迁的原因,现在连个路灯都没有,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