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邱吉巴尔为了收买人心,听从崇岳的安排,到军营之中发放冬衣,顺便慰问一番,只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结束,便急匆匆赶回万花*楼。崇岳陪着邱吉巴尔说笑着刚到门前,不料从楼顶飞来一只雕翎箭正射在邱吉巴尔的头盔上。
吓得邱吉巴尔大叫一声,翻身落马。 崇岳见了,赶紧翻身下马,过来挡在邱吉巴尔身前,一边指挥几个侍从上房厮杀,那几人都是武功平平,只有陆六反应最快,飞身上房,向那黑影追去。 追了一阵子,回头见无人赶来,也就止住步子,那黑影回身与陆六一拱手,二人才各自回去。 邱吉巴尔见刺客已走,才起身拔掉头上的羽箭,心有余悸的往万花*楼里走,却被崇岳拦住道:"大人,万花*楼已经被人盯上,如果大人还在此留宿,非常危险,暂时离开为好!" 邱吉巴尔听了觉得甚有道理,便止住步子,转头,一时竟不知往何处去。崇岳忙道:"大人府里也去不得,不如到五姨太那边,僻静,安全些!" 邱吉巴尔听了,点点头,便翻身上马,直往五姨太住处而来。 刚到巷子口,崇岳吩咐陆六等人道:"今日非比平时,为了大人的安全,兄弟们务必多辛苦些!" 说罢,便吩咐陆六带上几个随从,秘密前往五姨太房顶周围,小心警戒,几人听命而去。 邱吉巴尔对如此安排,甚为满意,便与崇岳二人催马到了五姨太门前,崇岳翻身下马,过来敲门高喊道:"宣抚使大人到了!里面的速速开门!" 此时,尤锡命正在五姨太房里,听见崇岳的喊声,吓得赶紧翻身下床,套上衣服,抓起长鞭,过来打开木窗,翻身到了屋外,纵身上房。 崇岳见没有人理,正准备再敲门,却听得房上有人大喊道:"什么人?快站住!" 邱吉巴尔听了,吓得赶紧躲到门楼下面,崇岳也飞身上房,只见几人已经追出老远。 过了一会儿,那几名侍卫,才转身回来见邱吉巴尔,此时邱吉巴尔已经进到屋里,坐在椅子上。 陆六过来回道:"我等几人在房上守卫,突见一个黑影出现在屋顶,我们喊他却并不回话,转身就跑,我们怕走了他,便纷纷放箭,那人中了几箭后,还是逃了!" 邱吉巴尔听得牙关紧咬,虽然那人中了几箭,但是终究不解恨。 崇岳忙道:"大人不必烦恼,既然那人中箭,料定伤势不轻,一时出不了城,待明日我命众兄弟细细查访各处,定能找到此行凶之人!" 邱吉巴尔听了,不住的点头,房间里面的五姨太却吓得魂飞魄散。 崇岳带着几个侍卫出来,便守在各处,一夜无眠。 第二日,邱吉巴尔便调集各处欲严查刺客。 手下各处头领都到了,独独尤锡命没来,邱吉巴尔甚是不悦,派人去催,那人回来回禀说:尤大人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邱吉巴尔听了顿生疑窦,便吩咐几个侍从道:"既然尤大人身体欠安,在家里调养恐药物不济,耽误了病情,你们几个将尤大人接到巡营之中,让军医官好生给尤大人检查,调理,不得有误!" 那几人领命而去。 那尤锡命身中几箭,趴在床上,动弹不得,见了几名邱吉巴尔的侍从前来,知道逃不掉,只得答应,被他们抬着进了巡营。 军医官检查已毕,尤锡命缓缓睁眼冲几位侍从道:"我昨日晚间,因为有事与五姨太相商,故而前去。谁知大人到了,我担心引起误会,所以上房欲走,竟被守卫射伤,我确无别意,但求大人见谅!也有赖几位兄弟在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才好!" 几个侍从纷纷答应,告辞出来,直奔府衙。 此时,众人都已经散去,只有邱吉巴尔与崇岳坐在那里等候,几人过来将事情经过说了,又将尤锡命的话也一并回禀了。 邱吉巴尔听了,满脸怒容,嘿嘿冷笑道:"这个狗东西!我多次看护,提拔他,到了今日他却咬起我来!他既然推的一干二净,我也不难为他,只让他自生自灭罢了!" 那尤锡命在巡营里趴着,因自己名声狼藉,又有邱吉巴尔的暗示,自然无人管他,缺医少药的过了几日,伤口化脓出水,眼见就不行了。 而外面,五姨太知道五煞尤锡命有事,到处打听,才知道他被弄在巡营里,已经奄奄一息。 又不敢直接向邱吉巴尔求情,只得私自找崇岳,求他帮忙。 崇岳也不想让尤锡命这样死了,就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让五姨太以邱吉巴尔的名义,亲自进入巡营看视。 五姨太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一些金疮药独自进了巡营。 尤锡命蜷缩在床上,面色黢黑,浑身冻的直抖,五姨太把他的衣服揭开,那背上的伤口与衣服粘连在一处,疼得尤锡命惨叫连连。 五姨太看着尤锡命身上那几处淌着粘水的黑洞,不由得大哭起来。 只把那金疮药颤颤巍巍的给他洒在伤处,包扎起来。 过了些时候,尤锡命才醒转过来,见是五姨太,那两行泪也流了下来。 五姨太将药交给尤锡命,让他每日涂抹,转身出来,吩咐两名侍从要好生照看尤锡命,那侍从知道五姨太的来历,自不敢怠慢,连连答应。 五姨太安排妥当,又回头,在尤锡命身边守了些时候,才匆匆去了。 过了一个多月,尤锡命的伤竟好了。 邱吉巴尔知道了,大为恼火,询问才知,竟是五姨太所为,心里虽五味杂陈,也不好追究,便不再提了。 尤锡命虽然保住了性命,也知道与邱吉巴尔过节日重,一时难以化解,从此竟不敢再往五姨太处去,每日里借酒浇愁,好不气闷。 这一日傍晚时分,尤锡命正在酒楼喝酒,却见崇岳骑马从楼下过,他赶紧从窗子里伸出头去,连连喊他。 崇岳抬头见是五煞,也赶紧拱手招呼,五煞见崇岳要走,急急的跑下楼来,撵了出去,一把拽住马缰绳,崇岳无奈翻身笑着下来,与五煞从新上楼归坐。 五煞又加了几个菜,二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那尤锡命本来已经喝了不少,没多久便醉了,迷*离着醉眼望着崇岳道:"崇岳老弟,听五姨太说起过,是你指点她到巡营给我送药,此次我命不当绝,是承蒙你的关照!以前老弟对我也照顾颇多,哥哥早就应该谢你!今天,我与你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说罢,又连喝几杯,崇岳听了,只是客气几句,不以为意。 五煞借着酒意又道:"我知道,兄弟是宽厚之人,否则,也不会在这里赔我喝酒,更不会在我最落魄之时,出手相帮!你看,原来围着我的那帮小人,现在谁还敢靠近我半步?如今,也只有五姨太与崇岳老弟对我好些!假如我它日发达了,定不忘你的恩德,必定加倍偿还!" 那尤锡命与崇岳二人边喝边聊,过了一会儿,那尤锡命却爬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崇岳不明白何意,忙过来解劝,尤锡命抱住崇岳鼻涕一把泪一把道:"兄弟呀!你说我尤锡命,北溟五煞,为了邱吉巴尔出生入死,五兄弟,就剩下我一个!可如今我落的这般下场啊!五姨太那边,我不敢去了!我自己的女人也被邱吉巴尔独占在万花*楼!我如今混得是生不如死啊!兄弟!" 崇岳听了只得长叹一声道:"这些我也尽知,知道尤大人受了这许多委屈,所以才竭力相帮!只是兄弟能力所限,也帮不了什么!" 那五煞忙道:"兄弟已经帮我很多了!我今日还有一事对于你只是举手之劳,不知兄弟可愿帮我?" 崇岳听了,并不犹豫只道:"尤大人有用我之处,我必当尽力!" 尤锡命听了心里高兴拉住崇岳道:"兄弟所言,正如救了我一般!我只求你如那邱吉巴尔不在万花*楼之时,能转告我一声,让我与唐门小姐团聚一时,解相思之苦就好了!" 崇岳听了笑道:"这有何难?就是现在,宣抚使大人也不在万花*楼里!" 五煞听罢,心里大喜,赶紧付了酒钱,拉着崇岳就往外走。 二人骑着马没多久已经到了万花*楼,下马直接进去。 老板娘正在那里抱着火盆,磕瓜子,抬头见了崇岳,立刻粉脸发亮,急忙起身相迎,与五煞打了个招呼,便一把抱住崇岳粘在一起。 那五煞也不多言,直奔唐门小姐的包房而去。 吓得老板娘赶紧撒开崇岳,跑过来拦住道:"尤大人不可!当日宣抚使大人有话,除了他,任何外人在他不在之时,都不得入内,否则,就要拿我们治罪!望大人体谅!" 尤锡命听了虽心中气恼,也深知自己正值背运,不愿多事,一时为难,只得转头看着崇岳。 崇岳忙过来搂住老板娘的软腰在她耳边私语几句,老板娘满面笑容,也不再说什么,只靠在崇岳怀里,往自己的房里去了。 尤锡命见状,心中一阵狂喜,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