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紫衣公子被扇的眼冒金星口眼歪斜,赵睿这才叫停了蒲牢。胖管家说过,这山中其他各庄子处的护院,也都不过寥寥而已。如今还剩十多座山头,一一找去怕也是麻烦。赵睿折扇轻点手背,一旁的人太好。“萧逸尘,你去看看这后山还有哪处关着人,一一将他们放出来。”
那少年听得此言,确实没有半分胆怯。上前跨了一步道一声诺,随后便带着那群奴隶转头回浩荡荡的融入了远处的山庄!月末一柱香的时间,那少年便带着乌泱泱的一片人来了。远远看去,他身后还坠着七百余人!这些人来自大江南北,都是多年前被此处的人骗赃去的。那被麻绳捆了,跟在后头的人便是将他们骗来此处的罪魁祸首众!紫衣公子不曾想到,苦心经营多年的庄子竟就这样被一网打尽!他正要开口训斥时,却见赵睿探究的目光。“这庄子不是先前的逃跑的老鼠所做,也不是你的。”
“那这后头,究竟是谁在管?”
听得这话,那紫衣青年下意识的眼眸一转,想要找个好话说了。却不想他话到嘴边就见一枚抵在了自己喉头处。“你只管说,其中真假,本少爷自有判断。”
赵睿一双很小,看似温和无害,但这把刀刃尖端却是将我那紫衣青年的皮肤给割破了!这般恐惧之下子一时间惊慌不已,连忙开口道。“我说!”
“但,但是这事儿只能让公子您一个人知道!”
他语速飞快生怕说慢了当真会被割了脑袋似的。浮香听到此言,眉头一皱,很是不赞成。“公子,此人若是想趁机伤灵,恐怕得不偿失。”
她绝对不能让公子出现半点意外!然赵睿并未将这人放在自己眼中。这种实力连府上的随便一个小司都能将其压制住,何况是他?“你们退下。”
遗嘱的人不情不愿,等而后退,那紫依青年这才站起身,带着赵睿进了后头的小阁。“公子,您若是要跟我们一起进去的话,往后可就回不去了。”
这回,他的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颜色。赵睿只是。“为何?”
紫衣青年这便介绍起自身来。“在下柳白河,实不相瞒,当年我来到了这庄子处,并非是受人所迫。”
“至于这章子里头其余人等如何在下,更是不曾参与过半点。”
“这些年之所以在此处久留不去,也是因为后头所藏秘密足以令我柳家从今往后被定为叛贼反逆,这才不得不在此处守着。”
如此一听,赵睿便明白了。“是何种矿脉?”
柳白河当时瞪大了眼,不曾想赵睿竟然只因三言两语,便能猜测这其中玄妙!“公子果真是高强之辈,在下佩服。”
“只是只是不宜外传,您若是将其告予了外人,恐怕与你我二人而言都极为不利。”
“若是被当今圣上所知,不单单是我,你这家中上下九族也会遭受劫难!”
大江帝国律法,若是私藏外矿不予上交者,诛九族!柳白河这会儿的确是十分好心的提醒,却不想赵睿听完,只有一声轻笑。“在下是很认真的在同你商量!”
他不可置信,为何此人胆大妄为!之此先是对他便是他好心提醒,却又被当成耳旁风?“杀头之罪,绝非儿戏!若是你不怕的话,那便随你去吧!”
他一路絮絮叨叨,将自己这片后山的事情都说明了。“此处的山脉乃是多年前家父发现的。”
“走了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也不怕你跟外头说了,我是自愿留在此处帮家父看管。”
“只是这外套的装子,不知道是谁人所为,他们日日早出晚归,我怕他们知晓此事,便不曾派人来开采。”
“如今,父亲在旁州那边已立稳了脚跟,再过去十日大约就要派人来此处开采矿石。”
他说起此事时,眼底闪烁着丝丝失落。赵睿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冷笑着反问道。“既然你的父亲不愿将你接去杭州,你又何必对他毕恭毕敬?”
“明知无望而为之,乃是愚者行径。”
听到这话,柳白河瞳孔一缩,却是死活不愿承认。“父亲还有大哥大嫂相伴左右,平日事务繁忙,记不起这些也实属正常。”
“只要我将这里的一切打点好,父亲自然会接我回去。”
他说着带赵睿到了矿脉里头。这里四处皆是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琉璃。越是往深处走,便能见到那与石缝贴合的铜铁矿。“此处的矿倒是不错。”
“即日起,这里便被征用了,你那父亲可否提早前来?”
此言一出,柳白河骤然愣在原地。他还未想明白,去见赵睿掏出了巡查使的官牌。“这东西认得吗?”
柳白河浑身一震,这会儿也知道瞒不住,带的七七八八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参见大人!”
未曾想,这位竟然就是曾经明洞四周的巡查使!据说在远处几个洲镇中,也是见过这位巡察使的影子的。这位多日以来四处寻粮赈灾,也是传为了一大佳话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为何先前这位大人如此自信了。这位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若是找到这卖矿,将其交于陛下,那也是大功一件!所谓株连九族,更是不存在!但转念一想,如此便是自己自投罗网,把脑袋伸过去,让人砍了?柳白河头顶的冷汗顿时如雨般落下。见状,赵睿只觉得好笑。“你带本官来到此处,便也是立功。”
“但是那杭州境内父兄子弟,可就不一样了。”
柳白河那位父亲显然是有野心的。一般平头百姓谁敢染指这铁器生意?赵睿的那番话,仿佛抽了柳白河的气力一般。他在原地呆滞的跪了半晌,才忽而抬起头,开口道。“父亲多年以来不曾好生教导过家中后辈,我等依旧敬他爱他。”
“如今在下也是明白了。”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顿时只感觉浑身轻松。“杭州上下如今除却父亲的铁器生意之外,也曾做些运输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