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睿自然不会同他见面理论,两日时间也南南北北四处跑。城中人心惶惶之时,有些消息便传的格外迅速。李雄便是看着这一切,心思也越发活络起来。“这会竟然还想着发这国难财,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些蠢货被吓得慌不择路。却不知这城中如今这般混乱的在天子脚下做这等违规犯科之事的,除却天子本人又能有谁?想到近些日子的种种,李雄心中也是带着一丝恼恨。无论如何,距离这大军压境也不过是短短几日了。现在嚣张又如何?如今可就就等着他嚣张!“等到燕王十万精兵军临城下,他便是握着这千万金,又如何?”
李雄心中狂热,只等着那日到来。而这边宫中,齐思辰看着那位太傅几日的奔波,不免也有些担心。“陛下,严太傅年岁已高,这般操劳可是有些危险了?”
然而,赵睿却是一脸淡定。“你有空操心,倒不如好好去那边看着他们。”
听得这话,齐思辰也只得无奈应下。不过几日,严太傅终究也是知晓了此事乃是赵睿授意。他只觉痛心疾首,在宫门口等了整整一夜,总算是见到了皇上。“陛下,如今城中百姓皆是惶惶,由于此处也毫无作用,为何不让他们也一同北上?”
“如此行径,于天下于百姓百姓不利呀!陛下!”
若是此刻赵睿已然离了京,或许事情还有对讲机,可他却将城中百姓和一众官员都留在了此处,自然也是引人不满的。然而,赵睿却只是笑笑反问道。“太傅觉得这几日来,城中百姓街去往燎原阁应当作何说法?”
此事严太傅也是知晓。平常百姓家中仅有良田草屋。若是真有大军压境,竟然是一派稍杀抢掠,无人能救他们!可若是去了燎原阁那处,上下都有卫兵守护,自然会更加安全。百姓们便是看中这点,严太傅也如此回答。“那太复杂了,这些日子燎原阁中的吃穿用度又是从何处来?”
“自然是从国库……”画到一半,严太傅猛然反应过来。国库早已亏空,如今,却又是拿出了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这些东西从哪来?答案呼之欲出。“看来太傅已经想明白了。”
“朕早已说过,无论那西燕王有何招式,周家将也绝不是吃白食的!”
严太傅听的这话,又是一愣。“周家将身处江南,距离此处少说也有半月行程。”
“前方报来,燕王来此还有七日路程,如何赶得及?”
他这副梦人的样子,赵睿冷哼一声。“若是指望那些蠢货,朕脑袋恐怕早就落入,不知哪个贼人的手中了!”
“早在燕王有所行程之前,朕的斥候早已在官道上留了路!”
“周家将,不日后便到!”
听到这番话,严太傅顿时震惊不已。原来,竟是自己想差了!“陛下深明大义,实乃一代明君!”
他连忙跪拜下来,悬起来的心也终于是稍稍放下了些。送走他后,赵睿想了想,喊了楚瑜来宫中。“这些日子,你且在城中摊贩手中购些粮食。”
“另安排些人于城中假扮小摊,将仓库中的那些一齐搬出去。”
他所说在仓库中的那些,便是在半月之前便囤在粮仓中的粮。如今,正在大军压境之前,为何会突然要将这些东西投入民间?莫非是要卖给任何人?楚瑜心中不解。却也不曾多问,只是依言照做。三日后,周家将五万精兵与城门口等候。此时,李雄还在家中,同自己的几位幕僚提前庆贺胜利。冷不丁听到这消息,他顿时从椅子上弹起。“周家巷不是远在江南,他们何时得到消息的?”
然而,前来通报此事的那位幕僚也是十分疑惑。“如今他们也在城门之外,我等绝不会看错!”
李雄听得此言,这才开始思考个中事情的真相。莫非从一开始。皇帝就已经有此计划?李雄面色阴沉不定。他原本已然计划好,却不曾想这个里头竟然还有变数!竟是小看了这皇帝!他一同的几个幕僚,此时也是忧心不已。“区区周家将想要同燕王作对,也只是痴心妄想!”
“若是怕了,那便随你们离去。”
李雄一个眼刀扫去,显然此时在他身边的这几人,已然被他列入了弃子之列。众人连忙上前表明真心。他们并不知晓此时在他们眼中,可以带着众人飞黄腾达的这位宰相,此时已然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城外哨塔上。近日,周家将入城后,便随着周家父子绕城操练,声势浩大。百姓听其声响,总算不像先前那般恐惧。有这金兵在外头守护,即便那燕王真敢造反,他们也有赢的可能!何况陛下还在这城中,什么好怕?而越是如此,李雄越不可能放任他们松快。事已至此,他深知自己那群幕僚依靠不住,便干脆带了家中细软,一路从密道绕过去了城外。不久后,赵睿听得城中御林军来报,说丞相府中已经久不见动静。“可知是什么状况?”
御林军回道。“城中各处摊贩街来报,近些日子,城相府旅程中买了大量兵粮,这些日子才不曾外出。”
听到这话,赵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身侧的齐思辰愤愤不已。在这时候,将大量军粮囤于府中,这丞相要么便是想在这乱世中独善其身,要么便是有通敌犯国之疑!“陛下,末将愿前往调查!”
“此事事关重大,定然能在三日之内将此事查明!”
他这般决心却也只见赵睿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他的心思朕早已知晓了。”
“无需费力,尔等只管看好这城门。”
“这回,朕倒是想看看蛰伏了三年之久的丞相,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嘴角的玩味让齐思辰一愣,随后连忙垂下头。“末将领命。”
燕王已然到了帝都城外三百里。想到帝都城多年之前离开的景象,他不由得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