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听得此事时,赵睿反而是心中一喜。“诗会在何处?”
前来通报此事的追封,听得话语中的雀跃,只觉得古怪。若是有人这般挑衅,天子一言,陛下不应当是立刻派人去把那些人大卸八块么?然而,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达到。“乃是在城东路方向。”
赵睿便立刻派人备了马车,卸了面上可明身份的玩,一路到了城东的顾府上。这顾家也是个商贾大家。便是一见到赵睿,他们先是一愣,随后有一名经过此处的学子望着他,满脸惊讶道。“这位可是传说中的诗仙赵睿先生?”
见那人双眼放光的盯着自己赵睿,微微一笑。“阁下是?”
那人拍拍胸口的。“我乃是三年前的探花秦且歌,也曾是您的手下败将!”
“是赵先生让在下知晓这世间一山更有一山高。”
“如今这次顾家的集会竟也能请到您,这是在下赚大了!”
二人一同入了府。秦且歌身边之人,也是引得同行的注意。那些人凑上来问过,听的介绍后皆是一脸惊讶的看向赵睿。“当真是那位?那咱们可是赚大了!”
“曾经说诗仙大人走南闯北,做事皆凭心情,如此潇洒,也是吾辈楷模!”
“我等想来此处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但若是事先待人的话,恐怕这顾家也得亲自去宁德屋前请您才行。”
当年多少达官贵人来求他的一纸诗文,却都是铩羽而返!这顾家简直是天降横财!有人甚至因此对顾家心怀嫉妒。而他们所言,也却叫赵睿哭笑不得。众人一路说笑,到了场地之中。顾家家主此时正坐主位之上。他面色严肃的望着底下的一众才子。这些学子乃是来自八方各地。“各位今日来我顾某人的家宴之上,那是对我顾某人的看重。”
“在此处,我顾某人先谢过各位了!”
说话间,顾莫愁举起了手中酒杯,一饮而尽。周围的秀才学子们也是有样有样。“今时今日,我顾某人便是想问问各位尔等对当今陛下不顾天下学子,却只想着为这民间百姓牟利一事,如何看法?”
顾莫愁面色严肃,言语中皆是对当今陛下的批判,对天下学子的关心。那些人果真也吃他这一套,一时间都叽叽喳喳的说开了。他们言语中皆是对当今圣上的讨伐。这天下为官为民之人,乃是天窗十多年的一才学子们。正如他们所想,为何陛下不帮他们,却只管那些路边的乞丐呢?他们的命,莫不成还不比那乞丐金贵?却不知,这番话在那有心之人听来就是放屁!“口口声声说为天下学子,既是商贾之家,倘若真的有心,为何能这场聚会,却不将你的钱财捐予有用之人。”
赵睿的声音,从会场另一端淡淡传来。听得这话,原本正在慷慨激昂演讲的顾莫愁揍人一顿,面色不大好的转头望向赵睿所在的方向。“你是何人?”
他可不记得自己请来的人中会有人敢这般忤逆自己!周围的几个家仆,从赵睿开口之后都在瑟瑟发抖。他们清楚顾莫愁的性格,若是此事未成,此处的人一个不落回头都会被按在庭院里打板子!一打就得要半条命下去!“我是来此处参观的。”
赵睿笑了笑,随后转头看向一旁。“只是如今看来,这里的风景太过普通,并没有什么参观的价值。”
他说着此话,眸中是真真实实的失望,仿佛这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没有半分吸引力。但对于帝都城的商贾而言,顾家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顾莫愁自然也是听不得赵睿这话。“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有参观的价值?”
“我等知晓当今那掌控一切之人不曾为天下学子考虑,由此而愤。”
“你却是这般态度,莫非你觉得那昏君所作所为是对的么?”
赵睿听着这话,冷笑一声。“不过是因为几日前,当今圣上颁布新令,以求这帝都城内的重生之人,以月供月收做税收准则罢了。”
“顾家家大业大,想来也是捐了不少。这些日后可都是用以天下莘莘学子科考所得。”
“顾老爷这钱花的如此不甘不愿,莫非是觉得为之天下学子花钱不值?”
这番话顿时将局势扭转,众人望着周老板的目光也变了质。这道题众人之间并无信任,而此时赵睿所言此事坦坦荡荡,更令众人信服。秦且歌等人全程便在一旁看着赵睿,听得这寥寥几句话就将顾莫愁堵的说不出话,一时都忍不住佩服。他们前来参加这顾家的宴会,也只是凑个热闹,却没往深处去想。如今听到赵睿这番发言,他们才知道,原来打从一开始顾莫愁便是带着这班私心!“阁下究竟是何人?”
顾莫愁也不曾想到,有人竟会将自己的台拆得如此干净。他恨恨的盯着台下的人,转头扫了一眼家仆。那几个家婆见状都是吓得瑟瑟发抖,连忙喊了护院准备将赵睿扔出去。却不曾想,赵睿见到一群人物靠近,也只是哈哈大笑。“天地赌一掷,未能忘战争。试涉霸王略,将期轩冕荣。时命乃大谬,弃之海上行。学剑翻自哂,为文竟何成!”
“这天下之学子为报国兢兢业业,顾老爷竟然说要为天下之人分忧,怎的却不愿为天下学子分忧呢?”
这番话,可谓是直接扯下了顾莫愁尾上的遮羞布!而此时,周围的学子听得这番绝句,感其奥妙却是一个个惊叹不已。“这般过人的文采,莫非阁下是传说中的那位诗仙,赵先生?”
“我也觉得眼熟,这身段这文采,除去赵先生之外,绝无二人!”
“赵先生仙人之姿,当年在下家中有要事,错过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听得周围众人的讨论声,秦且歌一时间只觉得有幸荣焉。听得周围众人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却是忧心自身无法解决此事。不曾想,赵显祖是个三言两语,便让对方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