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如今朝堂显示,这事恐怕也同李丞相那个老狐狸脱不了关系!等赵睿一众人到达衙门之时,那林大人已经带着白家夫妻入了公堂。林大人乃是朝中李丞相一派的,官从二品,高楚瑜一级。再加上林家祖上有德,名位翰林院高位,因此在这帝都之中,人丁凋零的楚家,自然是要矮上一头。而那一男一女,都是中等年纪,人乃是死者父母。在白家夫妻身边还有个青年,据说是死者的未婚夫。此时他们都是一脸沉痛。在转头看见楚瑜的一瞬间,他们便像是见了仇人一般恨意狰狞!“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家女儿!”
“老天啊!我女儿还未及笄,竟就被歹人所害了!”
那女子哭爹喊娘,一旁的男人也是着脖子,也仿佛随时就能冲上去和楚瑜拼命!“白姑娘马上便能成为我的妻,就是因为你这恶人害了她!”
年轻男子也是一脸愤恨。一时间,衙门里头吵成一团。周围众人,也是对着楚瑜指指点点。见状楚瑜眉头一皱,开口道。“本官从不曾做过此事,这些人本官更是一个都不认识!”
“大人!此事尚有蹊跷,本官要请仵作验尸!”
听得这话,高位上的林大人目光一闪,狠狠敲了一下惊堂木!“大胆!朝堂之上,岂是可以有你随心所欲的!”
这般拒绝的干脆,让赵睿忍不住嗤笑一声。“好一个随心所欲!”
“仵作何在!来查!”
然而白家夫妇两人听到这话后大惊失色。“大人不可!我女儿清清白白,怎能容他人污辱啊?”
然而,赵睿对此不闻一言,转头道。“楚尚书的是当今朝堂三品官员为朝廷鞠躬尽瘁。”
“他要求请仵作上来验尸取证,有何不对?”
林大人看了一眼赵睿。此人戴着面具,又是一身飞鱼服,让他心中想起一种可能,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你又是何人?这衙门岂是可以容你说话的地方!”
林大人心中忐忑,赵睿闻言也不客气,径直将令牌亮出。看到这御前侍卫的令牌后,原本还高高在上的林大人顿时变了脸色!传言中,这位追命大人只替皇上办事,宛若当今陛下的耳目。最主要的是,此人武功高强手段很烂,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是被此人记恨上了,恐怕自己躲到天涯海角,都不管用!听得这话,方才还理直气壮的林大人,顿时一阵恐惧。这边楚瑜一看,却是心中激动。他挺直了脊背低声道。“大人此行,可是陛下之令?”
赵睿闻言,想起自己戴着面具,楚瑜自然也认不出他的身份来,微微颔首应下。林大人自然是不敢敢违抗赵睿,甚至是直接从堂上下来,一脸馋媚的搓着手在赵睿旁边恭维道。“没想到竟然是追命大人,您亲自前来此处也是辛苦,不如先去堂上坐坐。本官这就亲自去请仵作过来。”
听到这话,赵睿微微挑眉,倒也不曾拒绝。那边白家一家人见到方才在天堂之上的大人,都对赵睿如此避恐避嫌,一时间也是吓了一跳,再不敢同赵睿叫嚣。他们虽然不知道个中厉害,但也知道御前侍卫是为何物,一时间都是夹紧尾巴做人。然而,此时一旁的楚瑜却越发觉得古怪。怎的追命大人的声音,如此耳熟?但他自不会怀疑陛下的人,因此很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而后,半盏茶的时间过去,林大人便已经将一名仵作请了过来。远远的,赵睿看见林大人在仵作耳边说了些话,后者也点了点头。随后,众人便见那仵作上前,先是行了一礼,随后当着他们的面一把掀开了白布!颜色已然泛出青灰色的尸体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这样一幕,周围的人不由得纷纷捂紧了嘴巴,向后退开许多。就连一旁的楚瑜也不由得多看一眼,此时,他心中越发肯定自己不曾做过此事。他分明,是连此女的面都不曾见过!仵作上前检查了一番,不过多久便抬头朝赵睿拱手一本正经。“回禀大人的话,此女乃是悬梁自杀。”
他这话一出,那边白家夫妇又开始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指责楚瑜的不是。“我的确不曾见过这位姑娘。”
“你们所说的一切,本官都不曾听说。”
“你们非说本官做了那事,为何不说那日本官穿的什么衣服,可有骑马,又是如何害人,何时离开的?”
他这一连串的话,顿时是将方才还在哭骂的白家夫妻二人说的愣住了,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来。于是两人绣帕掩面,不顾其他又哭诉起来。赵睿嗤笑一声。“你们这一个二个,是当本官瞎了,还是傻了?”
听得这话,那个仵作也是垂着脑袋,一言不敢发。一旁的林大人也是满头大汗,垂着脑袋。赵睿说话间,从高台上走下,翻开了死者的手。“她的指缝中藏有黑泥,显然是死前经过剧烈挣扎所致。”
“脚下有泥土,身上各是有好几处擦痕划伤,又是自杀上吊而死,这些并不应该在死者身上出现!”
听得他这一番话,楚瑜心中一惊,一一看过便知此乃事实!加之那白家几人在赵睿说完此话后,一个个都面露惊恐,可见他们也在心虚!此时楚瑜心中惊叹。这位大人明察秋毫,不愧是御前之人!一旁白家母亲开口。“那是因为小女也在家中做农活,不小心伤到……”话说到一半,赵睿一个眼神扫过。冰凉如刃,让她瞬间闭上了嘴。“将死者翻面。”
一旁的林大人和仵作听到这话,面面相觑,最后只好捏着鼻子帮忙给死者翻了面。赵睿随即看见这死者背后颈部有一处红色勒痕。前后闭合的痕迹,显然不可能是上吊自杀之人会有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所有的指向根本就同这些报案之人所说的大相径庭!赵睿将这些一一指出,视线冷然扫了过去。“关于这些,你们如何说?”
白家众人你们想去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突然那个自称死者未婚夫的年轻男子猛的跳了起来。“白娘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这种节骨眼上,我怎么可能会愿意让我的未婚妻子出事!”
“何况我们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啊?不应当有他杀一说!”
周围的人见他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不由得有些同情起白家的人来。然而,赵睿劝冷笑一声,转头去喊公孙涵。“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么便让你们看看,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公孙,去查!”
“看看白家家中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
公孙涵得令去白家查一趟之后回来,此时已经带了一个满满当当的包裹。看着这个众人都不由得伸出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随后公孙涵朝赵睿拱手开口道。“回大人的话,我们在白家家中发现家中后院有许多泥土抓痕,同时,也有衣物拖拽的痕迹!”
“在其家中,还发现了一匹断裂的白绫一尺。”
说话间,他令人呈上了物证。见状,周围的人纷纷哗然!楚瑜也万万没想到,这群对自己喊打喊杀之人,竞争的是贼喊捉贼!而高堂之上的林大人也已经是满头大汗。万没想到,此事竟然会有这位追命大人介入!此时,大人还拿到了物证!如此一来,这案子还该怎么翻?此时的林大人是恨不得把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掐死!他身后之人若是知道了此事,估计也是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