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坐着马车,一路赶回家里。院子里只留下叶玲,连关伯他们都不见了。“秀姨,我求方相公别走,他不肯。月儿哭得好伤心,我拦都拦不住。”
叶玲红着眼扑进李文秀的怀里,哭得伤心。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她还听到方辞让姜婶给李文秀熬一些安神补脑的膳汤喝呢,怎么一觉醒来,全变了?李文秀没想到陆辞做得如此绝情,她紧了紧手中的剑,转身跨上马,一路狂疾,直到把身后多余的小苍蝇甩掉了,来到十里外的红山岗。“出来!”
她手中的剑重重地击向面前的大树,漫天的落叶,洒了她一身,她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不满。她后悔救陆辞!她早该一剑把那混蛋杀了!在他心脏的位置再捅几个窟窿!陡地,一道剑气卷袭而来—李文秀侧身,从背后拔出匕首。谁知,一双大手将她整个托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跌入某人的怀里。抬眼就对上陆辞凌厉的眼神,略带心疼。“流氓!”
李文秀正怒火中烧,下意识地举起匕首,吓唬他。本以为他会躲,没想到他反而迎上来,将她手中的匕首推入他的胸前!李文秀打了个激灵,猛地推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狠狠地盯着他:“你疯了吗,找死!”
陆辞的胸前渗出一股血液,他恍若未闻,径直走向她,柔声哄道:“可消气了,再不济,你把我杀了吧。一命抵一命。”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
李文秀眼底浮起一丝水雾,嘴上骂道,“很好玩是吧,当众把我耍了,再装可怜,对着我摇头摆尾。我告诉你,大可不必,我不会缠着你,只要你把月儿还给我,从此我们两清!”
“月儿,只能跟着我。我才是她的父亲。”
陆辞眉际之间多了一丝怜惜,深邃的瞳孔里映着一个娇艳发怒的少女,似嗔似怒。还装!李文秀冷冷一笑,眼底泛起一丝不容置疑的嘲讽:“怎么,温情不能生了吗?还是你早年纵欲过度坏了身子,断子绝孙!”
没想到她平日里一副普世救人的形象,骂起人来,令人心惊胆战的。陆辞苦笑道:“咱们既然和离,就要断得彻底。不然,我的女儿,至今还留在你身边,算什么回事?”
“你不是月儿的亲爹!”
李文秀怒吼道。陆辞心平气和道:“可你也不是她亲娘。”
两人旗鼓相当的样子,谁也不让步。最后还是陆辞见李文秀要破防的样子,赶紧举起手:“好吧,我认输。”
“阿秀,我要入朝为官了。”
陆辞紧盯着她的愁容,柔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不成仁,便成魔。”
李文秀眼里闪过轻微诧色,冷哼一声:“关我什么事?”
“不,月儿只有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陆辞低声道,“我向你发誓,等我安置好月儿,你随时都能来看她。”
李文秀注意他的神色冷峻,忍不住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有,我没有拦住温情雇佣的杀手。”
陆辞眉头紧拧,“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她是你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