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滚落下山,当场不省人事。等护院再次把她抬上山后,李文秀只是瞧了一眼,就让人把她送进木屋治疗,还说她摔了脑动荡,没十天八天是醒不过来的。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到林嬷嬷满身是伤,不知死活,朱谨天也不敢硬来,爽快地逞上一百两银子,让李文秀好生照顾林嬷嬷,绝不敢再提进京的事。林嬷嬷的服侍丫头都被打发了,只留下温暖。待朱谨天走后,她安抚李文秀道:“文秀,是林嬷嬷狗仗人势,温情绝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你受委屈了。”
李文秀将野羊肚菌撕成条状,又将腊鸡肉剁碎,放进铁锅里烹煮。漫不经心道:“太子妃若真是病重,自然不会纵容底下的人干出逼迫的事来,相反还会以礼相待。温家的人有恃无恐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怀疑太子妃是不是在装病?”
温暖张了张嘴,这话无疑打在她脸上。她何尝没有这样的疑虑呢?温情真是病重的话,温家更应该以礼相待才是,他们难道不怕李文秀不尽心吗?反而吃定她的样子。不得不怀疑温家要李文秀进京是何居心。“文秀,是我连累你。”
温暖叹息道。李文秀冷笑:“我若是不想治病,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治。”
温暖忙道:“那你打定主意,不去京城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的陆辞也朝这边看过来。李文秀本想说,不去。孰料,看到刘氏远远走来,怀里还抱着几根萝卜跟大白菜。“四个月不下雨,十里八乡的地都干旱了,这一季的稻谷恐怕颗粒无收,眼看老百姓都撑不住了。”
“新来的肖大人无故身亡,如今的山青县县令由你姑丈刘文书代替,他说派人祈雨,至今没个音讯。”
刘氏一脸愁苦道。李文秀才想到山里的野菜越发少了,以前还能见到一只野兔什么的,这会儿轻易见不到。原来是村民都跑到山上挖野菜充饥。这样下去的话,土山岭很快就变成光秃秃的石头山。刘氏叹息道,“听说你继父一家也准备进京投靠亲戚,我们家没个靠谱的亲戚,只能等死。我让狗蛋去充军,好歹混口饭吃。”
李文秀拿了一条五花腊肉给她。“大丫,旱灾就要来了,你也要尽早做准备。”
刘氏推托着不要。李文秀安慰道:“拿着吧,我不种田,但比你富裕。”
她笑笑。刘氏感激不尽,慢慢走下山。不想在山脚处听到小张氏与一个华服男子说话。小张氏略带羞涩的声音:“没想到有生之日,雅芝还能与朱公子相见。”
朱谨天询问一番,才得知她嫁给方辞,啧啧称奇道:“张娘子此等人物,竟然做了方辞的平妻,实在可惜。”
小张氏眸色一黯,半天才道:“有时候身不由己,是雅芝命苦,不怪别人。”
谁知朱谨天脉脉含情地看着她,小声道:“张娘子,遇上我,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他将通伯侯府邀请李文秀进京的事一说,还怂恿小张氏把握机会,千万别被方辞给甩了。小张氏眼前一亮,失声道:“李文秀要进京了?”
真是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