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真是你!”
月光下,男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热切道:“我是你二狗叔啊!”
“李二狗?”
李文秀反问道。李二狗向前几步,喜得抓耳挠腮道:“对对,我是你二狗叔,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你来做什么?”
李文秀幽黑的眸子在午夜里闪着森冷的寒芒。李二狗又向前两步,着急道:“听说你感染了天花,二狗叔担心你,特地来看看你。”
李文秀淡笑:“你不怕传染?”
“嘿嘿,我小时候长过天花,好了。”
说话间,李二狗来到她面前,作势就要抱她,“叔知道生病的痛苦,别怕,叔帮你—”他馋李文秀身子好些日子了,碍于李东兴不好惹,只能看不能动手。今日听说李文秀长天花毁容了,眼看跟宋举人的亲事也黄了,李家准备把她卖到窑子去换钱。横竖都是被男人糟蹋,倒不如便宜了他。李二狗想着半夜三更来窃玉偷香,没想到李文秀竟然不在家。“李二狗,你可知这土山岭闹鬼,罗婆婆的鬼魂在看着你呢?”
李文秀轻松躲开了,冷冷一笑。李二狗再次扑上来:“老子不信鬼邪之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好,那我成全你!”
李文秀在他即将得手时,猛地洒出一包药粉。李二狗猝不及防,眼睛一片模糊,发出惨叫声。李文秀手中的银针飞快地扎进他的百会穴、神庭、风池穴……“你,你—”李二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会杀人。李文秀目光冷漠道:“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挖坑,把他埋在乱葬岗,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家睡觉。次日,李文秀在后院浇菜。邵氏带着虎妞上山捡柴,特地在她面前显摆,教训虎妞道:“虎妞,千万别学她,祸乱家宅,还敢动手打自己的老子,天理不容!”
虎妞看了一眼李文秀,似乎不敢相信她能干出这种事。她眼底还有一丝钦佩与羡慕。李文秀不予理会,觉得邵氏只能在她面前耍耍威风罢了。“死丫头,听说你生了天花,可你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邵氏见她无动于衷,心里来气,追着骂道,“孝亲敬长,不许忤逆,否则剥皮揎草,磨骨扬灰之罪。你以为装病就不用出嫁了吗?下场更惨。”
李文秀缓缓抬头,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对着她的身上比划。邵氏打了个寒战道:“你,你想干什么?”
“娘,我在想把你扎成哑巴,李东兴会不会感激我?”
李文秀眨巴眼睛,声音薄凉,“你话太多了。”
邵氏吓得瘫坐在地,幸好虎妞扶起她跑了。“以后别来了,否则,我一定把你毒成哑巴。”
李文秀冲着她的背影大喊道。山脚下,李二狗的养子李天照听到这个声音,加快脚步走上来。“李文秀,我且问你,昨夜可见过我爹?”
养父一夜未归,李天照询问无果后,怀疑起李文秀。李文秀讶然道:“你爹是谁?”
“李二狗。”
“没见过。”
李天照却紧紧盯着她,眼底闪着一股固执。“我爹曾多次找到李东兴,想买你回家,你们李家脱不了干系。”
他冷声道。李文秀淡声道:“我生病了,怎敢乱出门?你应该找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