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而今天,我连打了几个,傅容庭那边也能猜到我这边肯定出事了,嗓音低沉中夹着急促与担心“楼笙,出了什么事?”
听见他的声音,我这心莫名地安了一些,说道“容庭,星月被人带走了,我想应该是楚天逸。”
他那边沉沉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容庭,星月虽是楚天逸的女儿,但那孩子跟普通人不一样,而楚天逸暴戾,就算星月的平安能有保障,却也担心。”
“等我回来。”
他说了这四个字,也就挂了电话。我想着他说回来,怎么着也要明天去了,南京到北城虽说不是很远,现在交通便利得很,却没想他夜里就回来了。我刚将孩子们都哄睡了,准备回房间,听见门口有动静,也就过去看看,见他回来了,我都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容庭。”
回神过来,跑过去抱住了他。明明也就十几天未见,也不知为何这心里慌得紧,在这十几日等待里,就像是过了漫长的世纪,胖和尚的话与星月的出事,让我很需要他的怀抱。他是急匆匆回来的,带着风霜,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而鼻尖萦绕的,也不再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他不惯用香水那类东西,今晚,他却是用了,而且还有点浓烈。浓烈的香水下,还有一丝丝奇怪的味道,我只觉得熟悉,却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味儿。他抬手抚了抚我的后背,温声道“对不起。”
我不知他这声对不起是为何而说,也就只当他是抱歉没有陪在我身边,害我等他,让我独自面对星月的事。我稳了稳情绪,从他的怀里退出,问“你怎么这么急回来了,南京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好了。”
他说“星月的事,我明天去一趟警局,别担心了,先回房休息吧。”
“好。”
他回来了,我这就像有了主心骨,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也都能受得住,看着他清瘦了不少的脸,一阵心疼,他这段时间肯定很忙,很累,现在这么晚了还匆匆赶回来,肯定累极了。回了房间,他去浴室洗了澡,并没有立刻休息,说是要去孩子们房间看看,十几天没见着孩子,有些想了。当时我有些迷迷糊糊,也就点头让他去了,可我不知道,我睡着了之后,这一晚,他并没有回房间睡觉,而是去了书房。第二天醒来,见着他在衣柜前找衣服,我掀开被子起身说“我来吧。”
我给他找了一套西装,以前我也给他穿衣裳,今天我的手附在他的睡衣上,准备给他换衣服,他却抓住了我的手“我自己来吧,爱笙好像醒了,你去看看。”
从前他巴不得我给他穿衣,虽然他今日有些反常,但我也确实听到爱笙醒了的哭声,也就没多想,将衣服给他放榻上“那你自己来吧,我先去伺候小祖宗。”
爱笙醒了都会哭一会儿,见着我来了,也就收住了哭声,爱笙醒,逍遥自然也是醒了。保姆也是听到孩子哭声,本来是想来给孩子们穿衣服,见我来了,也就回厨房继续做早餐。给孩子们穿好衣服出去,雅雅被爱笙的哭声吵醒,自己穿好衣服从隔壁房间出来,有点睡意朦胧,在看见傅容庭从卧室里出来,睡意顷刻间醒了,奔过去抱住了傅容庭的腰,惊喜道“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容庭扶了扶雅雅的细发,莞尔道“昨晚回来的,爹地给你带了礼物,就放你房间里。”
“真的?那我现在去看礼物去。”
雅雅撒开傅容庭,蹦蹦跳跳回房间拆礼物。我笑说“你要是每次出差都给她带礼物,这丫头估计天天盼着你出差。”
他急急忙忙的回来还能给孩子们带了礼物,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自然,这礼物不是一份,四个孩子一人一份,这雅雅都有,逍遥虽然不争,爱笙可是不会依的。我跟傅容庭带着爱笙跟逍遥下楼吃早饭,雅雅看了礼物满心欢喜的下楼,也不知道傅容庭送的什么礼物,让雅雅很是高兴,一早上爹地爹地的,嘴甜的很,让爱笙都嫉妒了,也不甘落后,赖着让傅容庭抱,搂着傅容庭的脖子不撒手,还送上了一个早安吻。这倒是让我嫉妒了。看着孩子们的笑脸,我也是高兴,可目光落在一侧空荡的位置,心里一片惆怅,也不知星月现在如何了。吃了早饭,傅容庭立刻去了警局,了解星月被带走的事,楚天逸能让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带走星月,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有恃无恐。他也真是不怕被抓吗?发生了星月的事,我也没把雅雅送去学校,给她请了长假,这段时间我心里慌慌的,很是不安,楚天逸的人能到学校抢人,我就怕雅雅再出事,不管是那个女人的警示,还是胖和尚的话,都让我有种预感,这日子怕是不太平了。沈晨北跟李曼青得知星月被带走的事,也为其奔走,但人就像是石沉大海,寻不到一点踪迹。警方调取了学校附近的监控,想通过车辆查询人的去处,可对方狡猾,很有反侦探意识,车辆不仅避过附近监控,更是中途换了交通方式,这增加了警方找寻的难度。学校那边,第二天校长亲自登门来致歉,其实谁都明白,这校长是怕傅容庭事后找学校麻烦,与其如此,不如他自己先放低了姿态。傅容庭可是对这学校捐了不少钱,不管是学校疏忽让学生出事,还是损失了傅容庭这大财主,对学校都有很大影响。傅容庭此刻也没空对学校发难,只说了一句“孩子无事,学校便无事,孩子若有事,就算校长登门几次,也无用。”
校长走的时候冷汗涔涔,发誓般的说一定将孩子找回来。星月是楚天逸的女儿,警方受理这案子,也只是追缉楚天逸归案,这孩子被带走,不是他们在意的,老子带走女儿,在法律上,我跟傅容庭是没权利说什么的。在接下来找寻楚天逸的日子里,我就带着孩子没事都不会出门,若是有事要出去,也是傅容庭派人跟着,我们都知道,楚天逸在这北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此时的他,什么都干的出来,而他在暗,我们在明,只能倍加小心了。傅容庭回来后,公司的事得忙着,警方那边有什么进展,他也会过去看,看着他日渐清瘦的身子,我多次劝他别太累了,他只说无妨。自从他从南京回来后,每晚都以工作为借口在书房待到很晚,很多时候我都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回没回来睡,他似乎在与什么追赶着,想在短短的时间内,将一辈子的事都做完似的。公司的事我从不插手,可他最近在家里办公,都会教我一些东西,比如遇到生意场上这样的事该怎么解决,那样的事该怎么做,将与公司往来的客户一一告诉我,将客户们的性格癖好也都告诉我。哪些客户用什么法子最为妥当,客户门忌讳什么,他都教给我。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想将他知道的,懂得的,都教与我,恨不得一股脑儿全灌输在我的脑子里,在短短的日子里,将我训练成独挡一面的人似的。不明所以的我笑问道“容庭,你这是想将公司交给我来打理,你就好退居其后享安逸吗?最近见你确实辛苦,你要是觉得累的话,以后那我就学着管理公司,我来养你,如何?”
他深邃的眼眸含着温柔,扬起痴迷的笑,摸了摸我的脸蛋“好。”
他说这个字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心莫名慌了一下,就像是在海面上浮荡的瓶子,找不到倚靠。紧紧地凝视了他一会儿,我挑眉一笑“你也真是舍得,不怕我卷着你的钱跑了,我才不要打理什么公司,这么累人的事,还是你来吧,以前你还说你负责赚钱养家,这才过了几年啊,就想反悔了。”
他凝视着我,嘴角只带着微笑,不语,但那双朦胧的眸子,却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问“容庭,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将手收回去,莞尔道“本想偷懒,不过看来这懒没法偷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今晚你又不回房?”
我说“容庭,现在都已经十点了,这段时间看你都瘦了,今晚就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吧。”
“这些是明天会议上要用的,你先回房,待会我忙完就会回房。”
在工作方面,他从来不把今天的事留到明天,知道他的脾气,我也没说什么“那你早点忙完回房休息。”
我离开了书房,却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厨房给他煮点夜宵,给他补补,晚上他就没吃多少,好似最近,他的胃口都不是很好,没怎么吃东西。我想了想,现在是来不及炖什么汤了,只得先给他下碗面。煮好后,我端去书房,刚走到门口,透过半掩着的门看见他手抵着唇边咳嗽,仿佛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似的。我的心猛地一沉,立刻端着面进去“容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