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你把门打开,我是为了嘎子的事儿。”
精瘦的男人名叫徐明,他儿子叫嘎子,嘎子两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过来的路上王建国已经把情况介绍个差不多,苏阳见精瘦的男人不开门立刻推开了。“你们干什么,这是私闯民宅知道吗?”
徐明好像没多大的力道,苏阳只用了一半的力道就把房门打开了。精瘦男人十分恼火,他横眉立目看着苏阳,右手已经抓起了铁锨,跃跃欲试就要往苏阳身上砸。苏阳赶紧抬起了左臂格挡,阳气暗暗催动,钢铁一般的胳膊直接把过来的铁锨给打断了。徐明愣住了,他看了看断裂的铁锨,眼神中透着惊恐。“这怎么可能?”
张建国笑着说道:“我都说了我们是来帮忙的,他们都是警察,你这样袭警可不好,要是抓起来要坐牢的。”
一听说要坐牢徐明立刻没了脾气,其实大家都明白,他是被苏阳那巨大的力道给震慑住了。“还有什么看的,都两年了,嘎子肯定被人拐跑了。”
徐明和之前的态度完全相反,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双手抓着头,趴在桌子上不起来了,呜呜的哭了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来徐明那番戾气完全是心怀怨恨,换做别人他也会如此。院子里乱糟糟,地面脏的很,凌乱的地上堆放着许多小孩子的衣服,一根绳子上面挂着衣架,上面竟然挂着好几件小孩的衣服。“天啊,他们好可怜。”
失去至亲骨肉的家庭可想而知,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是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嘎子已经失踪了两年,他们竟然还挂着他的衣服,思念之深,可想而知。“我不想说什么,你们去屋子里吧,我媳妇在里面。”
徐明哽咽着说道。苏阳想要说什么又收了回去,如果不是自己提起了嘎子的事,或许他们早就把那刻骨铭心的疼痛给忘了。木头房门开了,斑驳的油漆脱落大半,屋子里没有什么光线。这种老式房屋从门口进去就是厨房,过道两旁分别是一间卧室,苏阳朝着右面屋子看,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正抱着个东西笑着。二十多岁的年轻妈妈竟然像是街头的流浪汉,身上的衣服脏兮兮,原本白色的睡衣已经成了黑色,她盘腿坐在床上,呆滞的眼神看着怀里面。苏阳仔细看,女人怀里面抱着的根本就是个布娃娃,只不过布娃娃比较大,大小能有六七岁孩子的模样。“你们是什么人,没看见我在和嘎子说话吗,快出去。”
女人见到了陌生人立刻恼了,她把布娃娃慢慢放下,疯了一般来关门,这还不算,她拿起了鸡毛掸子就朝着苏阳的脑袋砸。“快出去,你们这些坏人,别惦记我的嘎子,我的嘎子是不会离开我的,滚!”
女人疯了一般,两手抓着鸡毛掸子雨点般的攻击,无奈,众人只能退了出去。回到了院子里,众人一阵唏嘘。“还以为能闻出来什么名堂,原来是个疯女人,打个鸡毛掸子,哈哈。”
冯安悄声说话,苏阳赶紧叫他闭嘴。“你们都看到了,我媳妇已经疯了,她现在这样已经两年了,自从嘎子失踪之后他就成了这样,如果你们真的是警察,我麻烦你们帮我找找嘎子,行吗?”
徐明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哀求分明是情绪化,苏阳明白,这种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受不了,他不疯已经很不错了。“徐明,你能不能告诉我嘎子最后失踪的地方是在哪,仔细想想。”
蓝凌蹙着眉头问道。徐明冷笑:“你们这些警察问的还不是一样,结果也是一样,有什么用呢?”
王建国恼了,他双手叉腰,满脸的怒气。“徐明,你这叫什么话,人家大老远来的专门为了咱们村子着想,谁闲的没事到这里来听你抱怨,你别忘了,你爹当年掉河里面是我把他救出来的,如果不是我,你爹能把你生出来?”
徐明一愣当时没了脾气,他无奈的看着王建国,表情很是尴尬。“王叔,你对我们徐家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好吧,我带你们去。”
徐明前面带路,众人在后面跟着,转眼已经到了王家大院后山的位置。这里还不算偏僻,几户人家门前的水泥地很平坦,能看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徐明叹了口气,他指着对面一个三岔路口,这路口没什么特别,两旁是青草,往远处就是土路的位置了。“就是这,我也是听别人家的孩子说的,他们当时在这里玩,然后嘎子就不见了。”
徐明边说边掏出了烟卷,闷声吸了起来。苏阳问道:“那些孩子在什么地方,现在还在村子里吗?”
徐明惨笑道:“呵呵,王家大院喜欢丢孩子,谁还能把自己家的孩子留在这,除非是村子中间那些人多的地方,大部分都走了。”
“怎么样,就是个路口有什么好看的,再说都两年过去了,你们这些警察能有什么本事?”
徐明说话很难听,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前番来的警察肯定没抓到人贩子,他心里早已经充满了怨恨,虽然这事情和警察没关系,可毕竟是他的希望。苏阳走到了三叉路口,忽然觉得奇怪,旁边的青草堆里面好像有个凸起来的东西,走近了看,圆鼓鼓的东西是个水泥盖子。“老村长,您看这是什么?”
水泥盖子上还有些铁皮,风吹日晒早就生了铁锈,不过看样子很沉重,这也是它没丢的原因。王建国说道:“这是村子里的供水管道,五年前咱们乡里有个村村通的工程,每个村子都得有电,这个地下管道是电线传输的地方。”
“能打开看看吗?”
蓝凌仔细看了看井盖,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王建国笑了笑:“当然能,你们闪开,我给你们打开就是了。”
别看那井盖是厚实的铁板,王建国这老头还真有力气,双臂抓着井盖猛的一推,轰隆一声,那沉重的盖子就掀翻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