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前一条是我看到何宇安时候问她的:那个何宇安真的死了吗?心里某个恐怖大胆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我稳定下情绪,再次打开浏览器,查找今天相关新闻。《90后男子借高利贷还不上,被人杀害分尸在家中》《高利贷,毁了多少Z国青年,又一青年因此倒下!》《震惊,某名校大学生刚毕业,就被人分尸家中,原因竟是借钱不还》《……》随便点开一篇文章,里面都是血腥恐怖,沾满鲜血的房间、零散的肢体、即使马赛克也藏不住的伤口……呕!看到这些图片再想起刚才才和何宇安一起吃面的画面,我胃里就一阵翻腾,偏偏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难受。现在尸体都出现了,看来何宇安是真的死了,而我,也是真的见鬼了。理了理思绪,我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虽然还是恐惧,但是也没之前那么慌张了,只是不明白,他到底找我做什么呢?我记得他最后时候说的话,意思好像是他也帮过黑寡妇什么忙,而我也刚好是在帮黑寡妇,难道说跟这件事有关系?毕竟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相似的切入点了,而且他一说完之后还提了句不该惹的事什么什么的,难道说是不想我帮黑寡妇?我一头雾水,想打电话找黑寡妇问个明白,那头却一直提示通话中,我差点以为自己被她拉黑。这九城老街,是去还是不去呢?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直犯堵。跟我屁股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声闷响,我往裤兜一摸,顿时眼都亮了。这是要黑寡妇让我给那个老齐借蜡烛的信物,里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要是我打开的话……不行,黑寡妇之前再三叮嘱过不能打开,要是我这么打开还真误了啥事儿可怎么办?可是不打开的话我什么线索没有,整个人好像蒙在鼓里也不好受啊。开,还是不开?啪嗒。我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将黑布掀开,打开了盒子……一条黑色工字骨静静躺在里面,上面隐约有些奇怪的纹路。我突然想起了黑寡妇手腕上的骷髅,这两者都给我一种莫名诡异的感觉,但是黑寡妇的骨头是红色的,这块是黑色有的,也不可能啊……或者,她丫的就是个骨头控,喜欢纹骨头,给别人的信物也是骨头?那也太不可能了。我想着,然后拿起了这块骨头。很轻,几乎没有重量,在骨身上密密麻麻刻着些纹路,有点像是古代的象形字,弯弯绕绕的跟画差不多,但是又不太一样,在字末端,有两个很小的红点,似乎在闪着光芒。鬼使神差的,我将手伸了上去,然后眼前一黑,身边似有狂风吹过,将我卷起……“战天屠地,唯我至尊!”
轰!一声令下,数万兵马奋勇向前,兵器相扣的金属声,捅入血肉的撕裂声,还有无尽的求饶与愤恨……我仿佛进入了个古老神秘的世界,正在杀场,听众人之苦,闻得到血腥之气,却看不见任何事物,寂静的黑夜正在上演着屠杀大戏,我在其间不断穿梭。这种状态令我特别慌,想要抓住个什么东西却怎么也碰不到,明明感觉他们就在我的身边啊。持续一会儿,突然一个冰凉锋利的东西抵在了我的脖子处。“来者何人?”
我心头一喜,终于有人发现我了?不过还没等我反应,突然强光一闪,黑暗退去,周边事物开始浮现出他原本的模样……不到十五平米的小屋里,衣服到处都是,杂乱无章,旁边还甩着堆没扔的外卖盒子散发着馊味。我刚才是晕倒在家了?望着周边熟悉的景物我闷闷想到,不自觉地摸了下脖子处,刚才被抵住的危机感似乎还没退去。意识到只是场梦,我也没多计较,重新将盒子拿了起来,却发现骨头不见了!“WOCAO!”
走之前黑寡妇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别打开盒子,我这下打开了东西还不见了,她不得找我拼命?我玩命似的将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时急得焦头烂额不知道该怎么跟黑寡妇交待,难不成是有小偷小长眼把这个当宝贝弄回家收藏了?不太可能。不过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我想了会儿,然后下楼却买猪肉那弄了根差不多的骨头,用点小东西将其涂到黑色,再随便刻上些古怪的字体。嗯,将就凑合吧!做好这些事后差不多八点过了,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我咬着牙出了门,心里却在打鼓,经过之前何宇安的一出我已经发觉黑寡妇让我帮的这个忙有点不对劲,可是我把她交给我的“狗骨头”给弄丢了到时候也不好交差,还不如早点找老齐借蜡烛把任务完成,那个老齐没见过“狗骨头”应该不会察觉到。算盘打好,我已经打到了车到去九城老街路上,起先司机听说要去九城老街死活不肯拉,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说,最后证明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真理,司机这才开车,一路报怨说自己也是太善良了才拉我的。车辆在一个小巷口停下,司机怎么说也不过去了,这次再威逼利诱都没效果,跟进去一趟能要他命似的。导航上距离老街很近,我也没再坚持付了钱就走人,咱可还有正事儿要办。小巷是那种老式小巷,两边都是居民楼,楼梯间的小窗户相对着的,灰墙黑窗,中间留个一米多的过道,走在上面莫名有种被监视的错觉。楼里应该没人居住,因为一处灯也没亮,整个小巷黑漆漆阴森森的,还不时有风从后边吹来,即使手机开着电筒,我心里也忍不住发虚。呲呲呲……呲……脚边隐约传来呲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我的鞋子,我停住了脚步,小心地感觉那个东西。呲呲呲。那东西似乎玩烦了鞋子,正在向我的裤管进发,我猛憋一口气提起脚往前狠甩,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被我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