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凑巧放假休息回来,所以他们李家这些男人的消息却是极为的堵塞。若不是前几日付莹莹说了这姚大死了,他们也不会知道,反倒是,付莹莹这段时间,有些焦躁的出奇,问他是什么事她也不说。只是,本来天天出门的付莹莹却是突然老实了下来。李伟金听他老父亲李西南说付莹莹有些奇怪,就回来看看,他们一家现在的日子过的很是不错。他那儿子争气,当年上了个好大学,然后就在城里定居了下来,而且现在儿子已经结婚两年了,他又是从村里的办事处破格提拔到镇上。若说付莹莹这两年过的很是滋润,儿子有了出息,丈夫也升官了,可谓是两两双收。这女人真的闲下来就喜欢凑在一块唠些有的没的,闲嘎巴嘴,而付莹莹又爱说话。村里的几个女人都知道付莹莹这人看起来不错,但是报复心极重,谁要是背后说她坏话,让她知道了,准保会去报复人家。付莹莹最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说他儿子的不是,在付莹莹眼里,儿子就是她的天,丈夫虽然重要但也远不及她儿子在她心中的地位。付莹莹这个人,心里阴暗都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虽然村里的一些人都曾有意的疏远她,但是付莹莹这人却是不在乎这些。因此在外人看来,付莹莹这女人和村里的人都很熟络,大家又因着她丈夫好歹是镇上的干部,对她也就多加迁就了些。但是姚大婶不同,别人会怕这付莹莹,但她姚家不怕,莫说这小小的乡村,就是在镇上城里,她金晓玲,所想要对付的人,还真就没失手过。原来,姚大婶也早就反映过来,那天付莹莹就是借了她的手报复了王寡妇,只是当时她本就没想让王彩霞好过,便顺了付莹莹的意,将王寡妇逐了出去。如今,东窗事发本就对付莹莹那件事耿耿于怀的姚大婶就想到了这个好机会,既然这馊主意是付莹莹出的,那将这王寡妇的尸体迎回来这件事,也就必须有着付莹莹参与才行。李伟金,将师父迎进屋内,又喊了付莹莹出来倒茶。那付莹莹出来了,师父却是摆摆手示意不用麻烦了。“李西南啊,你这老东西看到我来,你也不说主动跟我打声招呼。这些年里,你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同学就算了,如今我都登门拜访了,你怎么还是不肯跟我说个话?”
李西南本是坐在屋子正中的凳子上,听了有人叫他这才抬起头,看到师父确是一时激动的像是说不出来一般。手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站起来。这李西南本来和师父是同岁,但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李西南的身体看起来却是远远不如师父。“哼,你不也是个老东西,张世渊啊,你不好好的修你的墙,来我这儿干什么?”
“看看你还不行,还不是怕你这个老东西死了,这才特意来看看。”
两个人相视一眼,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李西南自从找了一次王彩霞之后就不再怎么出门了,后来更是听说王彩霞在干着什么勾当。自此那以后李西南就基本上是足不出户,就算是在家里李西南也是拒绝见任何人,渐渐的这些年过去了,来看李西南的人几乎就没有了。据说前几年师父也曾特地来看过,只是李西南拒绝见客,碰了几次灰之后,师父也是气急,就在没来找过李西南。“好了,今天你既然来了,就也留下来吃一口,我们两个老家伙好好的聊一聊!”
“好!”
师父答应的倒是痛快,要知道,平常人留师父在家里吃饭师父都是拒绝的,不过这次李西南邀请,师父却是连推辞都没有。张龙看的出来,这两人的关系怕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好了,师父的老同学很少。因着师父他们那一代都是被文革革下来的高中生,那时候推荐上山下乡,正好师父他们就回到了自家的村子做个知青。也就是那之后师父才开始接触传统的泥水匠的功夫,师父自那之后也才开始继承祖业。这一知青当的却是封建迷信极了,好在这是自己从小长大的村子,因为我们家世代都是泥水匠的缘故,我们一家在这一行域的威信很早就存在。师父大概也是十八岁,修习这风水一门,但是学成继承祖业却也仅仅只是用了四年的时间。那时候同师父一样被文革革回自家的李西南,在那之后确是整天东奔西跑的,帮着师父干了不少事,帮了不少的忙。也许是正是小时候的回忆更加珍贵,师父同李西南只见的友情,或许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明白。那种年代,活下来撑住的知青,甚是稀少,而至于后来,反回学校继续读书考取大学的人更是爆满,而师父和李西南他们兄弟二人却是谁也没去。师父同李西南喝酒喝的愉快,两个人举着杯子高谈阔论,付莹莹却是满脸的厌恶知情,本来这饭菜做来是给她丈夫李伟金做的,如今都进了这两个糟老头的肚子。付莹莹这个女人很善妒,心胸也是狭隘的,如今只是为了一顿饭,就将别人给怨恨上了。但偏偏这付莹莹在李伟金眼里,就是纯洁的小天使,虽说付莹莹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李伟金对付莹莹仍然是喜爱的。师父先是同李西南聊了聊近些年的事,李西南知道师父的东西,但似乎对师父这些事没什么感觉,就像是在听师父讲述一个个小故事一般。反到是李西南,像是听出了师父话里有话。“西南啊,你记不记得那些年咱还小的时候,在大冬天从咱这山坡上从上往下滑,若是说这要是当时路上磕了碰了的那可怎么办,咱们那时候,谁家都要死上一两个小孩的。”
“对,对!那时候人命不值钱的!”
“对啊,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我们在这样的社会下,若是也不讲人命当人看,就会被抓起来,倒时在监狱里还说不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老渊啊,你只是知道了点啥?甭跟张龙拐弯抹角的,听着闹心,你若信我就说说看,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西南啊,这事还真就出在你家里……”李西南听了这话却是一皱眉,他家里,他家里能有什么人会和命案扯上关系。他常年不出门,儿子又是难得从镇上回来一回,且儿子忠厚老实,若说他那儿媳付莹莹,虽说是尖酸刻薄了些,但好歹人也不算坏。“老渊,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常年不出门,那儿子更是老实忠厚的主,若说我那儿媳,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好歹还是有分寸的,这和命案有联系,怕是……”“西南,我知道你怎么想,这事虽说不是直接的,但是却是间接的推波助澜,你那个儿媳妇别看平日里乖巧懂事,我却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命刹。”
“而这来自何处,我今天也就是来告诉你清楚的。你还记得你那侄子么?”
李西南听了师父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狠狠的叹了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那李卫东娶得那个媳妇王彩霞,前不久过世了……”“死了?!怎么会这样?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出了什么事了?”
李西南本来平静的面容突然激动了起来。在李西南的心里,他觉得他们李家是对不起王彩霞的,李卫东对王彩霞的背叛,后来更是做出那等混账事,李卫东对王彩霞所做的事,岂止是愧疚一词能够言尽的。而他们李家却偏偏又在最不应该的时候,向王彩霞一个妇道人家索要不应该算在她账上的钱。他明白,他们当时向着王彩霞要钱,做的很是绝情。“唉,我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你都记挂着那丫头,只是,她那作风实在是……”师父那日虽然嘴上说着张龙。师父对于王寡妇受难那天,他本是想着姚家人不会太过分,敲打敲打也是好的。没想到,那天之后,再见王寡妇却已是阴阳两隔了。本是受好友之托照扶王寡妇,最后却也是因着自己看管不周竟将这王寡妇给害死了。平日里,虽然王寡妇作风不好,但这平日里,去找她砸场子的人还真的不多,要说村子里的人怕她,是不可能的,王寡妇只身一个人在村子里,无亲无故,又有谁会去害怕她?她的安然无恙,也是师父在私底下对她多方保护,这照拂王寡妇的事,确是李西南,也就是师父这么多年里,为数可查的好友。李西南听了师父这话也是叹息一声摇摇头,要说这王彩霞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也打听过,知道师父对她已经很是照顾了,只是这王彩霞又是怎么死的?“王彩霞,这次死倒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当时也是气急,只当作是让她们那群小家伙去敲打敲打也好,没曾想,她却因此出了事。”
“出事?老张你之前进来就跟我说,是我家里人惹了命案,不会这命案就是王彩霞吧?”
师父点了点头。“这事,说来话长,这本是姚家的事,当时,姚家的姚大找我修个台阶,但这姚家的房子确是不能修的,若是强行修造,就是压了那土地公的府庙。”
“可这姚家人求上我,我就想着,能不能试试看,那土地确是不买账,你也知道,我有个命硬的孙子,我就想着,让他试试,没成想,这事就真的成了。”
“本来,我是让姚大求了个护身符,将他和我那孙子的命理绑在一起,哪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却是拿着钱出去鬼混。”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到最后竟然跟王彩霞搞在了一起,这女色一犯,我当时也没察觉,等我发现的时候,那姚大已经惨死在家里。”
“什么……彩霞那丫头竟然和你孙子混到了一起?造孽啊……造孽!”
李西南听了师父这话,气的脸色铁青。他拍着胸脯,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这口气像是要咽不下去一样。“唉,西南啊,你也别气了,彩霞那丫头这么些年也不易,只怪我那混账孙子,才屁大的年纪竟然敢和王彩霞混到一起,要知道,王彩霞的年纪都足够当他M的了。”
“那日,姚大死了,姚家人不敢动我孙子,就去找王彩霞算账,我想着敲打敲打一下也好,这次,那丫头做的也实在是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