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在一年就已经死了。”
张敏恭恭敬敬的点着香说道:“因为婆婆有心脏病我一直不敢告诉公公婆婆。”
“这一年中我一直中陈诚很忙作为借口,就连过春节都没有回去。”
张敏慢慢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到最后我都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谲,陈诚的遗像像是在对着我笑,那种笑容像极了那太难晚上的女鬼。我本能的想要离开这个房间可是一只手却是死死的将我给抓住。我回头一看张敏像是一个伏地魔一样趴在地上。眼神中有祈求,更多的是无助。我不知道这一年张敏是张敏过来的,一边是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却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远在老家的父母。如果这个消息被陈诚的母亲知道,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样的祸端来。我们都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公布。而张敏也不可能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保守秘密很痛苦,对于保守自己安丈夫的死讯那就更加的痛苦了。“求求你别说出去。”
张敏看着祈求的看着我,她现在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但是她却比一只狗活得更加的痛苦,花一样的年华便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我点点头,说道:“你能告诉我,陈诚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话刚问出来,木门吱呀的一声,好像是在发出警告一般。张敏的双手放开了我,缓缓的坐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去了羽翼化工上了两个月的夜班之后就出事了。”
张敏低声的抽泣。回忆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美好的东西觉得时间流逝当初没有好好的把握,痛苦的事情只会让自己沉浸在其中。现在的张敏就是沉浸当初的痛苦之中,都说时间是一剂良药,能够抚平过往的伤痛,不管时间怎么过去那一道伤口始终是存在的,发生过的事情依旧还是发生了。在时间的巨轮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停留和挽回。听见张敏的话,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羽翼化工?不就是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吗?而且陈诚当初上的就是夜班,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照片被挂在墙上用作遗像一样。爷爷拄着拐杖使劲的在地上跺,满脸的泪水骂着老天不公,悲戚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的路难道真的会和陈诚一样?“你是说陈诚以前在羽翼化工上夜班?”
我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张敏的话。希望是我的耳朵有听错了,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羽翼化工虽然有些诡谲的地方,但是绝对不是陈诚的葬身之地。“是的,工资还很很高,那两个月他几乎都能拿回一万多的工资。”
张敏回忆道。听到这里我浑身瘫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力气支撑我站起来。我听到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这句话从张敏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法官已经把我判了死刑了一样。人之所以活着而且还是奋力的活着,是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突然之间我知道我的命运会和陈诚一样,我立即就对生活失去了希望。不管我怎么努力我最后都会躺在漆黑的棺材里面。“你怎么了?”
张敏发现了我的异常,站了起来扶住我。“我我也在……羽翼化工上……夜班”我脸色铁青,断断续续的说道。张敏抓住我的手手更加的用力了,问道:“是谁带你去的?”
“是是……陈诚”张敏的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说道:“怎么可能?陈诚怎么可能会带你去羽翼化工上班?”
陈诚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是不可能会介绍我去上班的,王主任在一个星期前已经死了更不可能会给我安排工作。可是这一切已经发生了,我已经在羽翼化工上了班。入职手续之类的都已经办好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看着陈诚的遗像,想道:陈诚真的死了吗?王主任是真的在一个星期死亡的吗?老李头真的是告诉我关于九号车间的事情之后才死的吗?我的后背发麻,按照常理来说,陈诚是不可能会介绍去羽翼化工的,因为陈诚已经死了。不对!我到东莞的时候,是陈诚带着张敏去接的我,而且我还在他的家里住了一个星期。陈诚没有死?可是看房间里的布置,陈诚的确是死了的。张敏更不可能会用陈诚的死亡来故意布置这么一个局,就算是一个局她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你真的确定陈诚已经死了吗?”
在我的心里始终不想承认陈诚已经了,因为一旦承认了我的命运就会和陈诚的一样。在我内心的深处自然是不想这么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是我亲自给他收尸的,他的尸体在羽翼化工停了好几天,后来厂里赔偿了之后,我才将他的尸体带去殡仪馆里火化的。”
张敏指了指遗像下面一个漆黑的盒子继续说道:“他的骨灰还在那里。”
我本来是想去打开骨灰盒看看的,但是想到我和陈诚相处了一个星期的事情,我胆怯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是我刚到东莞的时候是陈诚和你去接的我啊!”
“就我自己去接的你,而且让你住房间里你还不愿意,你说人言可畏,你自己倒外面的旅社去住了一个星期。”
我更是震惊,我在旅社去住了一个星期?怎么我一点的记忆都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我是一直在陈诚的家里住的。而且张敏还用异样的目光看我,所以我才迫不及待的去找工作的。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说,张敏说了谎话?我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更不分不清谁说的才是真的。突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徐胖子打来的。我刚接听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徐胖子的声音:“快跑,你朋友就是去年死在厂里的那个上夜班的人,你是他找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