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森林当中,一棵棵高大的树木耸然矗立,其颜色却是诡异的漆黑色,万千的粗壮枝条无风自动,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像是一个个成了精的树妖,没有亲眼见到的人,很难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画面。我们五人就处于这些诡异黑树的中间,像是风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小铝子最怕鬼神之说,说话的时候腿都在不停的打着哆嗦,本就结巴的嘴说话更是不清不楚:“青……青衣,这……这回是真闹鬼了!你看看这一个个的,哪还是树啊!简直是他妈树妖!”
这种完全不符合科学原理的事我也没见过,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但理智告诉我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乱,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都要强制性的冷静下来。“什么妖不妖的!别扯那蛋!真要是有妖怪对付咱们几个还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鬼鬼祟祟的,要么就是有人搞鬼!要么……”说到这我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诚如我所说的那样,这么大的阵仗,怎么可能是人力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除了妖怪,还能是什么?小铝子拿着手电疑神疑鬼的四处乱晃,紧张道:“会……会不会是‘鬼打墙’?这个你总不能否认了吧?咱们上大学的时候亲眼见过的!”
小铝子说的‘鬼打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大学,当时有三名女同学大晚上不睡觉准备复习考研,就从图书管理员那里骗来了钥匙去图书馆看书。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三人也没敢开灯,只是用手电筒来照明,可等到半夜两点的时候手电筒突然没电了,于是就想回宿舍睡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怎么也出不去了……按理说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并不算大,200多个平方而已,只有最中间的那个大门可以走人,后门平时都是锁死的,但那天半夜的时候,三个人却怎么也找不到进来时的大门了,黑漆漆的怎么走都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就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这几个女同学当时就吓坏了,急忙去找灯的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窗户还是那些窗户,书架还是那些书架,可就是怎样也走不到尽头,怎么也找不到开关和大门,借着月色,三个女孩只能心惊胆战的在图书馆呆了一夜。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显然是不太相信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走不出图书馆呢,但一打听才知道那三个女孩都是农村出来的本份老实女孩,不像是会恶作剧的样子。而且后来我还听说,那三个女孩出事后一个被吓出了病进了医院,一个在几天后出了车祸,还有一个退学不念了。一个从农村出来并且辛辛苦苦考上大学,而且是已经读到大四了的学生竟然主动退学不念了!这事在我们那里曾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真不知道那天夜里那三个女学生到底还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被小铝子一句话勾搭的想起了不少的往事,虽然心里有些犯嘀咕,但我还是道:“别自己吓唬在自己,当年那事还指不定有什么隐情呢,都是外人瞎猜的以讹传讹而已。褚雯丹你看看这些树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未知的……”一边说着我一边下意识的朝着身旁的褚雯丹看了一眼,可竟然是空的!“操!褚雯丹呢?”
我急忙大喊了一嗓子,一边做好防御性的姿势,一边将小铝子的手电抢了过来。小铝子慌张道:“0527和戴……戴家鹏也不见了!”
“什么?”
我大吃了一惊,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地方居然只剩下了我和小铝子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们三个去了哪?“0527!褚雯丹!戴家鹏!你们在哪?”
我大声的呼喊着,可却没有任何用处,周围除了树叶与树枝之间摩擦的‘沙沙’声,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我拿着手电扫视了一周,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就好像这三个人从来不曾出现在这里一样,漆黑的大树还在不知疲惫的挥舞着树枝,如同人的手臂一样,一条条细小的枝杈像是纤细的毒蛇在不停的游走纠缠,一片漆黑的环境中,只有我和小铝子两个人站在这里,不敢乱动。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道:“这地方太他娘的邪了,拉着我的手!千万别松开。”
就在这时,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不见,飞舞不停的树枝也停下了动作,天色慢慢的有了一丝光亮,不再是之前那种完全漆黑的样子,紧接着,我就发现那些漆黑的大树和树枝由黑转灰,转眼间又变成了之前郁郁葱葱到底样子,四周重新恢复成了一片寂静的模样。我和小铝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大树和天色的变化,这算是‘黑天’过去了,重新进入到了‘白天’?还是我们刚刚出现了幻觉?一抬眼,我就看见身旁的大树另一面,也就是我捡到那截人腿骨的位置,戴家鹏正一脸苍白的坐在地上,褚雯丹正蹲在他身边不知道在忙着什么,而0527则还是挺着那一脸的死棺材板持刀警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我急忙走了过去大喊道:“你们刚才跑哪去了?”
0527瞥了我一眼,淡淡道:“你问他们。”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对着褚雯丹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雯丹抽出一把别在小腿处的小刀,伸手割下了自己的一截衣服袖子道:“家鹏受伤了,等会再说。”
之前被褚雯丹的身体挡着我没太注意,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戴家鹏不仅仅脸色白的有些吓人,而且他的衣服上满是血迹,在他左手边的地上还躺着一把猎刀,上面也沾满了鲜红的血。小铝子惊叫道:“他……他的胳膊!”
其实不用小铝子说我也已经注意到了那里,戴家鹏的右手手肘处有一个断裂性的伤口粘裹着袖子的碎布,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流淌了一地,而手肘之下,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