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九泽后,我这心总算是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他的出现就像是给我吃了一剂定心丸,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放心吧,只是……”我将目光挪到了韦陀身上,继续说:“我知道你很喜欢婉儿,但是你们的阻力真的很大。”
不是我不愿意帮韦陀,实在是因为他得罪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天宫和净土,这要是惹怒了他们,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简直无法想象。韦陀听了我的话后,沉吟了片刻,然后将目光挪到殷九泽身上,道:“鬼王大人,我知道是我不对,但看在我事出有因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不行,你吓到我家夫人了。”
殷九泽好不犹豫的就拒绝了韦陀的请求。我下意识的看向殷九泽,有些无奈的说:“你不用顾虑我。”
我不是什么特别容易被感动的人,尤其是面对婉儿和韦陀的感情,太过于千篇一律,仿佛这世界上的不幸都是一个样儿似的。但还带着两个人是相爱的,虽然整个经历实在是雷同的很,但是那份求而不得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曾经的那段时光中,我也曾被这刻骨铭心的情谊折磨。我这话一说出口,韦陀的眼中露出了感激之情,至于殷九泽,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我家夫人愿意,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帮你,但是我从来不会白帮助人。”
本来韦陀就害怕殷九泽不愿意帮他,现在听殷九泽这么说,眼中登时露出了感激之意:“鬼王大人您请说。”
“等殷家的事情结束以后,我来这里救你的婉儿,在此之前,你得听我吩咐。”
殷九泽这番话倒是让我有些诧异,我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我下意识的,总觉得殷九泽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好。”
“夫人,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们就走吧!”
我点了点头,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了那几个孩子,于是开口询问:“刚才进来的那几个孩子,三男一女,你见过吗?”
韦陀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判官大人,你在说什么,这个宅子今天就来了您和您的朋友。”
短短的几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心头:“你……你说什么?”
“您怎么了?这宅子只有我和婉儿,再无他人前来。”
“那这几天传言的闹鬼之事呢?”
“并不知情,反正我没有见过其他人。”
韦陀的话就像是一桶冰水尽数从我身上淋下,冻得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殷九泽见我反应不对,急忙将我搂在怀中,一边轻轻的拍打我的肩膀,一边说:“月歌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琼……周琼他可能出事了!”
这番话几乎是我喊出来的,说完这句话后,我挣脱了殷九泽的拥抱,紧走两步来到了韦陀近前,有些激动的说:“刚才你有没有出现在那个房中?”
大概是我的反应太过于诡异,韦陀看我的目光也带着些许困惑:“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只有今天我去了回廊,在这之前,我可从未离开过婉儿半步。”
我一听这话,神色仓皇的转过身,一脸无措的看向殷九泽,说:“周琼他……他真的有可能出事了!”
一个连鬼都无法感知的鬼到底怎么样的存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轻而易举的就让几个大活人消失,这究竟是何等的本事,我更是不敢想象。现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周琼才对,于是,我和殷九泽还有韦陀,兵分三路,对这个宅子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只是结果是越找越让我心惊,当我出去的时候,原本放在角落的篮子和纸钱已经消失不见了,那里干净的就像是从未有人到访过一般。当我们在院子里集合,当我看到韦陀和殷九泽那略带无奈的表情时,我就知道,周琼这一次是真的不见了。“月歌儿,不要担心,周琼会没事的。”
殷九泽伸出后,揉了揉我的发顶,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我把周琼弄丢了。”
我垂着头,似是呓语,又像是在诉说,当初周琼让我不要来凑热闹,可是我不停,后来周琼让两个人一起行动,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听,现在我终于把人家给弄丢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原罪,都是因为我一意孤行。殷九泽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但是现在的真的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紧接着,我便没了意识……等到我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而殷九泽正坐在我身边看书。见我醒来,殷九泽走到我身边,有些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我摸了摸有些发痛的后颈,用略带烦躁的语气说:“刚才是不是你把我打晕的!”
“我这不是看你有点激动嘛。”
“激动就把我打晕,你这个人……不对,应该是你这个鬼真是没有分寸!”
我气呼呼的说完这句话后,不由叹了口气,周琼的事就像是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在我的心上。我记得周琼曾经跟我说过,杀了他的人会成为下一任无常鬼,这是不是就说明周琼现在很危险!“你怎么了?”
殷九泽抬手拍了拍我的额头,道:“你放心,我已经让韦陀帮忙去找了。”
“可是周琼说过,只要杀了他,那么那个人就会成为下一任无常鬼,殷九泽,你说周琼会不会有危险?!”
我将我的顾虑说了出来。殷九泽听了我的话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有些无奈的接道:“你放心,无常鬼不是谁相当就能当的,浴火重生后的周琼已经不是凡人了,他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是半人半鬼,就算是有点道行的人都伤不了他。”
虽然殷九泽这么说,但是我还是放不下心来,毕竟周琼的事情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这个罪魁祸首都不可能坦然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