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纸张泛黄,再加上这东西是压在老先生遗照下面的,所以我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是老先生写给老太太的。但是我的这个想法很快就别殷九泽否决了。“这是后来写的。”
“诶?为什么?”
我有些茫然的看向殷九泽,纸张这么旧,他怎么就说这是后来写的呢?殷九泽从我手上接过那个字条,指着这上面的字,说:“虽然纸张很旧,但是这墨迹却是新的,而且,如果这真的是老爷子写给老太太的,你觉得老太太会放在这种地方吗?”
“那也有可能是忘记带了,或者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
我下意识的反驳。“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张纸条绝对不是老先生写给老太太的,这一点你还是可以相信我的。”
说完这句话后,殷九泽便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字条,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这个时候,吴天凑到我跟前,低声问:“怎么了?你朋友看出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我看出来的肯定是错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在房子其他地方到处看,虽然老太太的房子很整洁,但好在都维持了出事时的原貌。我在房中转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老太太的阳台上,这个阳台后面对的是庭院,庭院之外有一座山,距离虽远,但架不住体型庞大。真不知道老太太在面对这山的时候,脑子里会想些什么。地板上有少量的泥土,我敢肯定,这玩意百分之百不是我们带进来的。不过既然不是我们,那又是谁呢?但凡进这个别墅,大家都是要换鞋的,没到底会把土带进来。看着地上的泥土,我不由的入了神,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抬脚向客厅走了过去。此时,女佣正在这里打扫卫生,看见我后,立马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对我点了点头。我冲着她笑了笑,然后走上前,询问:“老太太出事那天穿的鞋还在吗?”
女佣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收起来了。”
“有没有清洗?”
我问。大概是我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女佣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怯懦之色。见此情形,我急忙改口:“你别害怕,我就是想了解一下。”
“丢掉了,那鞋子太脏了。”
“脏?怎么会脏呢?”
“老太太出事前,这里下了一场雨,祖坟那边有段路被冲坏了,更是泥泞不堪,老太太出事的那天,脚上穿着拖鞋,所以鞋子很脏,赵先生看了,就让我们把鞋子丢掉了。”
听了女佣的这番话后,我不由微微拧眉,老太太出事的时候是晚上,那个时候她已经被不化骨咬伤了,自己回屋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不是自己回屋,屋子里的泥土又是哪里来的呢?难道是当天晚上大家都去了老太太的屋子,所以才留下了泥土?思及于此,我看向女佣,继续问:“那出事的那天晚上是大家都去了老太太的屋子吗?”
“没有,老太太被送回来,连屋都没有进,就连夜让救护车拉走了。”
“那你们平时会不会进老太太的屋?”
“除了固定的打扫,我们都不会随便去的,但是老太太的出事前的那段时间脾气很不好,不让任何人进她的屋。”
我一听这话,沉吟了片刻,那些模糊的东西也渐渐的有了轮廓。老太太出事后没有进屋,出事前也没有让人去过她的屋,也就是说这屋里的泥土是老太太的留下的。可是是大家进门都会换鞋,老太太没理由会在鞋子上沾上泥土,庭院里的小路是鹅暖石的,这样的小路想沾上泥,难度一定不会低。因此,这屋子里的泥是老太太穿着拖鞋出去,并且留下的,而且这出去的时间一定是晚上,还是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因为一旦有人知道,老太太就不可能穿着带泥的鞋子进门!想到这里,我一路小跑回到了老太太的房间,看了看阳台的高度以及庭院那边开的侧门,便更加确定了我刚才的想法。阳台的高度不高,老太太很容易就能翻出去,翻出去以后她就可以顺着那个侧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可是这话有说回来了,这老人家好好的干嘛要翻窗户出去?没有动机啊!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压在遗像前的那张字条,殷九泽说过,那上面的墨是新墨!楼中不见旧时春,月下山中觅良人。难道说这张字条就是动机!就在这个时候,殷九泽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我的耳中:“月歌儿,看来这老太太是动了春心了。”
我一听这话,不由皱了皱眉,这个殷九泽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这么没有分寸的话居然也能说出来!“你最好还是把你说话的方式改一改,不然会被人打死的。”
我煞有介事的说道。殷九泽听了我的话后,毫不在意,将手中的字条放在桌上,缓缓的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写这个字条的人应该就是不化骨。”
“难道不应该是老太太看到字条后,以为是自己的丈夫回来了,然后偷偷去查看情况,一连几天都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到了最后一天,老太太幡然醒悟,深知人死不能复生,便深夜祭拜,结果不幸遭到毒手吗?”
我若有所思的说着。殷九泽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的说道:“你……你以后还是少看点小说比较好。”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吴天突然开口了:“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不化骨其实就是赵家的老太太的丈夫?”
我一听这话,果断的摇了摇头:“不可能,成为不化骨的条件相当苛刻,一般没有玄门中人加持,根本不可能做到,在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可不会随随便便给人做这种事,这可是作孽。”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老太太对老太爷的感情很深呢?”
殷九泽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收起了刚开始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