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主意了。”
殷九泽躺在床上,眉眼带笑,云淡风轻的说着对我而言意义重大的话。改主意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出尔反尔,说变卦就变卦!“你男子汉大丈夫,出尔反尔成何体统!”
我已经放弃挣扎了,因为我知道,挣扎也是白费力气,反正我也没有这个人的力气大。“体统?”
殷九泽抬手将我眼角边的碎发撩开,柔声说:“你觉得在我眼里,有体统这两个字吗?”
一会儿说喝血不碰我,碰我不喝血,现在又是另外一个说法,鬼话不能信!不能信啊!“你不会是现在又饥渴了吧!”
我瞪着明廷与一脸戒备的说。“不会,我只是想和你这样静静的躺着。”
说完这句话后,殷九泽便将我揽在怀中,闭上了双眼,我被殷九泽搂的难受,但是我又不敢说,真可谓是只敢怒而不敢言啊!!难受之余,我便就着这个姿势偷偷打量殷九泽,这家伙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我什么时候看,都觉得这人跟画儿上走出来的一样,我不是花痴,但是见到美男子我也没有不动心的道理。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就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亲人,爷爷的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就在我看的正入神,殷九泽的眼睛突然就这么睁开了!偷窥现场就这么被抓了一个现行!怎么办!怎么办!惊慌失措之下,我想到了一个词,先发制人!“你看我干吗!”
大概是我声音有点大了,殷九泽不由微微拧眉:“我看你,我怎么觉得是你看我啊!”
“你不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你……你还真是牙尖嘴利蛮不讲理。”
殷九泽看着我不由失笑。我被殷九泽的笑声搞得心里毛毛的,看的多了心里害怕,我索性垂下眼帘。“不说了,睡觉睡觉,我明天还要回老家办事!”
慌里慌张的说完这句话后,我便不在说话,这心里不断期盼着自己能赶紧睡过去,不过很可惜,我睡不过去。“怎么?被我的美色迷住了?决定为了我奋不顾身了?”
殷九泽的声音就这样幽幽的传进了我的耳中。呵呵!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杏花,微雨,这是我对江南的印象,当然了,我也没有去过江南,这些都是从课本中得来的,我一直觉得我住的那个村子叫的名字有点不太贴合实际。毕竟大西北的村子起了一个娟秀的带有江南山水意的名字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杏花村,好一个杏花村,一点江南烟雨的意思都没有。”
刚从车上下来,殷九泽便在我身旁现身,手上摇着不知道从哪里整出来的折扇,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说着风凉话。“我回老家办事,你跟来做什么?”
“保护你。”
“保护我?!你的保护费有点贵,而且我现在有自保的能力,用不上你。”
说话间,我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这是我今天一早准备的,除了师父给我的那两本书,还有朱笔以及空白的降鬼符,虽然我的能力一般,水平有限,但是我有戒指傍身,降鬼符加成,对付几个小喽喽还是绰绰有余的,“自保?”
殷九泽“刷”的一下合上折扇,然后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眉眼带笑道:“那你就当是保护我吧。”
莫名其妙!我白了殷九泽,这人的脑回路我跟不上,他的话我也索性不接,昨天晚上把我气的做了一宿的噩梦,我以为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不会在说了,毕竟我没有理他,他也不能自言自语是吧!谁知道这殷九泽还真就自言自语起来了,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那内容也都大同小异,要么就是正面直接夸自己,要么就是渲染一下我的言行举止,侧面夸他,总之,这人已经自恋到了极致。谁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把他自恋的瘾给勾起来。村里还是我小时候的景象,一点都没变,老屋、古树、大黄狗,还是当年旧时路啊!沿着熟悉的小路,我走到了位于村子最西头的爷爷家,那处宅子是临溪而建,依山傍水,虽然没有江南的韵律,倒也平添了几分清雅,门前在栽种的大白杨已然窜天,院内的矮墙屋檐由于长年无人打扫,已经结满了蛛网,中庭杂草从生,院里的大水缸里也长者不知名的水生植物。这个地方与其说是杂草丛生,倒不如说这杂草中生了屋子,这些植物已然鸠占鹊巢,早就没了身为客人的自觉。“你这是老屋?”
殷九泽问。“不然呢?你以为是植物园吗?”
我一边说,一边取出钥匙开我的房门,不过这锁芯已经生锈了,我的钥匙在里面戳了几下,居然断了,看着断裂的钥匙,我真是哭笑不得。“蠢货,你还真对的起我给你想的这个外号。”
说话间,殷九泽将我推到一边,抬手在锁上轻轻一点,那把大锁便落在了地上,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咽了咽唾沫:“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们鬼都这么逆天吗?”
“鬼?我可不是普通的鬼。”
说完这句话后,殷九泽抬脚便把门踹开,迈步走了进去。看着这家伙的背影,我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丝丝冷汗,是了,这家伙是鬼王,危险的很!对鬼王这种存在书上虽然没有详细的描写,但是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阐述。鬼王,天下之大不韪也,邪祟之首,万恶之源,说句大白话,殷九泽就是鬼中至尊!也就是说,如果我把眼前的这个人惹毛了,后果很严重,如果说我之前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我最多只是害怕自己什么时候会天上地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得战战兢兢入如履薄冰,不是为了活命,而是死之前不要太难受。“蠢货,你不进来站在门口作什么?”
殷九泽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我闻言,不敢耽搁,急忙走了进去,一进屋,我就傻眼了,这哪里还是我儿时的卧室,红烛沙曼薄锦被,妥妥的婚礼现场有没有!“殷九泽!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