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芸!祝芸!”
箐箐不敢碰,她焦急大喊。谁在喊我?祝芸躺在画室之中,是她的课室,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她脑袋好重,她想闭眼休息一会。“祝芸!”
有人在喊她!耳熟。好像是箐箐。大晚上不要吵!赶紧睡觉吧!晚上?祝芸努力瞪大眼睛,为什么她在画室里面?她刚刚看到什么来着?脑袋又晕了,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是太困了吗?我手里拿着什么?祝芸动了动左手,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个鼓鼓的东西,她抬起手,凑到脸上仔细观看,红红的,有点香味。楚麓送的护身符?祝芸笑笑,分明就是一个香囊,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学女工,上面的绣花应该不是他绣的吧?香囊被祝芸悬在半空,荡来荡去。仔细闻闻,还挺香的。祝芸贴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咔嚓。”
在她周围,整个空间出现裂痕,画室在崩塌。“怎么回事?她怎么醒过来了?”
半身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黑影。“咚咚咚。”
痛!祝芸倒吸一口气,她的右臂怎么传来疼痛感?她瞳孔忽然收缩。有一束强光打在了她的眼睛上。画室像是一幅褪色的画,颜色开始剥离,最后,化作一团虚影,消失在黑暗中。祝芸回到了黑暗中。她动了动,床板有点硬,她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吗?怎么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睡在动她的手?祝芸努力睁开双眼。“这是哪?”
“醒了?”
箐箐着急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吓死我们了,好好的睡觉,你怎么手臂流血?”
“我手臂流血?”
祝芸侧头看向右臂,上面包裹严实,但还是有一抹淡红在纱布上,“谁弄的?”
“啊?”
箐箐望着带着疑惑和怒气的祝芸,一头雾水。“我在睡觉…”祝芸脑海里浮现了今晚的事情,“我上床了,我…半身像!是它!”
祝芸失声尖叫起来!“医生!医生!”
箐箐被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有鬼!祝芸浑身发凉,她在颤抖。———上午没课,楚麓苦逼的回去继续做定魂香粉,这是灵魂当铺的量,上个月的还没做够,顺便再做多几个香囊备用,天晓得老鬼在七月十四会送什么大礼。现在发生的事,估计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阴魂狂欢夜,还有一段时间啊。搞完一盆,放置晒去水汽,楚麓急匆匆回到学校。“唉唉?楚麓,你怎么回来了?”
侯永看到楚麓满头大汗回来,脱下了耳机问道。楚麓脑门冒出了三个问号,“等会不是有课吗?”
“我还以为你去医院陪祝芸,你们两应该差不多了吧?”
侯永使了个眼色,一脸猥琐,随即深深叹息:“可惜班长太难攻略了!”
“祝芸进医院了?”
楚麓心中一动。“她没跟你说?”
侯永一愣,“额,对呀,听说昨晚宿舍不知怎地,突然流血不止。校园网都传成了割脉,我早上才陪萧雨去了一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信了论坛里说的。明明伤的是手臂,不过就是想不明白她睡觉怎么会割伤手臂?”
“在哪个医院?”
楚麓沉声问道。怪不得昨晚跑得那么快,他差点以为是被他吓跑了,没想到是去了找祝芸。这种被牵着的感觉真让他不爽。“就…就隔壁。”
侯永被楚麓突然冷下来的眼神吓到了。楚麓点点头,时间还早,应该来得及,他倒了杯水坐了下来。“唉?你不是…”侯永弱弱地问道。“作为一个好学生,当然先上完课再过去!”
楚麓把小背包里的东西都装了起来。“突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侯永陷入了沉思之中。两节课后,楚麓从东门走过去医院。医院就在隔壁,一所市三甲医院的旧院区。祝芸的伤势不重,只是手臂出现了一个划痕,让医生都感到奇怪的是,这么浅的划痕,居然差点造成了祝芸失血过多,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划痕并不是被利器划开的,更像是用手划拉的痕迹。然而根据宿友所说,祝芸昏睡过去,手臂自己在流血。这让陪同过来的辅导员听的后背发凉,怎么是一个灵异故事?楚麓来到的时候,祝芸在病床的小桌子上喝着粥,她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是比较虚弱而已,还有精神不是太好。被慑青鬼的邪气缠上,楚麓照镜子多了,已经能分辨出一个人的精气神好坏,祝芸的脸色有一层阴气覆盖,精神萎靡,楚麓下意识闻了闻,那股香味比起之前更加浓厚,那个阴魂还没死心。“楚…楚麓!”
祝芸惊喜地看了过来。“这么大件事你居然不跟我说?”
楚麓皱了皱眉,幸好他现在随身带着包。病房是四人间,祝芸看了看隔壁,示意楚麓凑近。楚麓坐到了祝芸身边,越强的阴魂,他越喜欢它们身上的味道,所以他不自觉嗅了嗅,这让祝芸红了脸。“楚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半身像的事吗?我受伤很可能就是它做的,它不是人。”
祝芸怕楚麓不信,加重了语气:“楚麓,我直觉告诉我,它还会再来的,我怕它会对你不利,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放心,它见了我反而会掉头跑。”
楚麓笑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祝芸一脸紧张,“你不信我!”
“信!”
楚麓拍了拍祝芸的头,“当然信!你在出事的时候,有没有闻到香囊里的香气?”
“额?”
祝芸闻言呆了呆,“好像,有哎。那个护身符有用!”
“所以啊,不用担心,我还有好多个。”
楚麓从包里拿出了几个香囊,他在床的四角全挂上,“你就好好休息,有我在。”
“不过,我怎么呆到晚上呢?”
楚麓挠头,看望病人,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病房里面也不能点香啊!“楼下守株待兔。”
徐婷现身在了祝芸身边,她手指上挑着一团阴气放在鼻尖嗅了嗅,“底下上来的,味道不一样。”
随后她低下头,看着祝芸,还是挺漂亮的。“楚麓,突然有点冷……”祝芸搓了搓胳膊。“你身体太虚了,我去帮你打点热水吧。”
楚麓扶额,徐婷你在干嘛?太阳。开始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