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救护车。各有各的热闹，吃瓜也吃的十分精致。徐婷回来了，她舔了舔嘴唇，吞噬让她更加精神，她望向车祸地点，歪着头对楚麓说道：“鬼遮眼。”
鬼遮眼？楚麓皱了皱眉，这种事在市区一般很少出现，毕竟人气重，周围条件也比不得荒郊，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或者阳气衰弱，普通阴魂还真奈何不了。这么说，是司机被鬼缠上了？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还有接到通知的记者。楚麓只是普通人，只能远远看着，发生这种事，大家也少了许多喝酒吃肉的心思。“看上去撞击很严重，不过这角度加上气囊的话，司机应该还能活。”
宿友专业开车二十年，他给大家分析着。“死了。”
沉思中的楚麓下意识回答。和阴魂打交道多了，他内心有一点感应，更何况身边还有徐婷，她偷偷溜达到车祸现场看了一眼，不过有警察在，制服上的正气让徐婷不敢随便进入。“你怎么知道？”
祝芸听到楚麓语气中的笃定。“额…猜的，车速太快，相互作用力晓得吧？”
科学是最好的解释。大家恍然，好有道理。最后一轮碰杯，大家回宿舍休息，看到一场车祸，让大家绝了继续玩的玩心思。不过，有点好奇啊。楚麓忍不住再看一眼车祸地点。过两天，场景再现看看？一觉睡醒，楚麓发现手机多了条新闻推送。“大学城外夜半车祸，司机当场死亡，疑似醉驾超速！”
楚麓收起了手机，等到了夜晚，一个人走到了“T”字路口。被撞的商铺铁闸还开着个洞，可怜了店主无妄之灾，路上还留着一道划痕，还有一滩暗褐色血迹。已经驾轻就熟的楚麓点燃了线香，拿在手上，轻轻吹了口气，烟雾凝聚，在事发地点盘旋，一层层涟漪出现。一首劲爆的电音歌曲，刚从饭店出来的司机发动了汽车，知道要开车，司机克制住自己，只吹了两瓶啤，征战多年的他依然保持矫健的身姿。“喂，来了来了，刚结束一个局，现在过来。你们先喝着，哥十分钟后出现。”
开了一段路，手机响了，司机熟练接通。这边好像有条捷径，经学校隔壁的小路过。司机打着方向盘。嘶？今晚天气怎么有点差，街上灰蒙蒙的。还没开出去？加加油门吧。指针突然往右暴涨。在司机的后背，有一个灰黑色的身影趴在上面，它伸出了双手，遮挡住了司机的双眼，脸上带着兴奋。看到T字路口，灰黑色的东西忽然撤走了双手。眼前的景色终于不再灰蒙蒙了。“啊！”
“碰！”
巨大的惊吓，加上酒精的作用，司机头上有一朵火焰骤然熄灭。灰黑色的身影爬上了车顶，欢乐地拍着手。楚麓把香掐断。店铺旁边，灰白色的司机阴魂靠在灯柱瑟瑟发抖。酒壮怂人胆，而过量的酒精，会让人陷入另一种状态，被阴魂趁虚而入。可那个阴魂是怎么来的？楚麓想起他吃宵夜的时候，有一个灰黑色的身影在远处偷偷打量他。他沉默。有一辆车停在了事发地点。刚准备离开的楚麓好奇看了过去，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女人拿着大包小包，她蹲在地上，拿出了香烛金银。男人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纸制灯笼，低声对女人说道：“等会记得喊你先生的名字，车祸横死，招回来比较麻烦。”
女人流着泪，点点头。楚麓默默走开，在司机看清楚自己撞车的瞬间，有一道魂被吓丢了，灰黑色的阴魂恰好在旁边一口吃下。楚麓揉揉鼻梁，“还是走一趟吧。”
他闻到了那股香味。那家伙居然还在附近徘徊搞恶作剧。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中招，灰黑色的阴魂站在宵夜档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对面喝酒猜拳的人。在它眼中，每个人身上都有三盏灯漂浮着，有些人亮眼，有些人黯淡。有个人，好像喝的很爽，神志有点迷糊，他肩上的灯颜色变得奇怪起来，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准备放一放水。灰黑色的身影飘了过去。吧唧吧唧，灰黑色的阴魂有点迷恋这种味道，怪不得到了这个月底下都抢着拿号上来，果然风味和下面不同。嗯？怎么有点寒意，它可是阴魂。还没等它反应过来，脑袋突然被一个巴掌按到了一边。一只纤细的手。却有千钧力量。它的头颅硬生生被掐成一个面饼，那只手提起它，飘到了一个人身边。人？是他！阴魂惊出一身阴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路过的，我就蹭蹭不进去！”
变成了面饼的头，嘴巴还在一动一动，看起来十分怪异。“嘴下留鬼！”
楚麓拦住了徐婷宵夜的冲动，灰黑色，拿来制香档次也极好，毕竟红色的可遇不可求。徐婷想了想，伸出了另一只手，一上一下，如同做一个压缩，手上的灰黑色阴魂从一个人影，变成了一个罐头。“喂喂！鬼可杀不可辱！过分了！”
阴魂怒了，这什么姿势！楚麓拿出一个罐子，刚好塞进去，完美！往上盖了一个印，封存完毕，收工。T字路口。灯柱下的司机两目无神，他跟着男人手上的灯笼，走进了女人手上捧着的木牌当中，收拾了地上的东西，男人和女人上车离去。放完水的男生走了出来。楚麓倒了点香粉在手上，不经意过去拍了拍男生的后背。“你干嘛？”
“你背上有点脏。”
楚麓扬了扬手中的灰尘。“是吗？”
男生带着醉意，摇摇晃晃回到桌上和朋友碰杯。落在地上的香粉，有一部分已经发黑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