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楚麓低声问徐婷。被掌柜放回来的徐婷神态萎靡，她摇摇头，重新回到楚麓影子里面。没法子，专供徐婷的香丸他没有随身携带，这件事让楚麓留了个心眼，东西要多备，多备？楚麓扶了扶脑袋，五十斤定魂香粉，一提多这个字就头疼。不过好说好歹，至少彼岸花的问题商量出一个交货期，想到要下黄泉搞走私，头更疼了。“那，我们能先上车看看吗？”
楚麓搓搓手。掌柜不禁露出笑意，“车没什么问题，车牌是我们申办下来的，凡是怀抱绝望或者心有所想的人，都有机会收到灵魂当铺发出的信息，搭上这辆车。而事后，他们除了一点印象，什么都想不起来。”
“车，司机每天都会检查好几遍，你们所说的有东西落下，我估摸着你们找到的机会不大。”
掌柜突然说起来车的事，似乎有所指。“看过才知道。”
楚麓有种不好预感，难道章自明只是来当铺的时候坐过一下，或者像门头山那样，故意弄出来的一根线。“算了算时间，这一趟约莫快回来了。”
掌柜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她傲人的身材，那股不同于其他阴魂的香气让楚麓心里痒痒的，让他有种冲上去把掌柜按倒的冲动。嗯，按倒来制香。在楚麓胡思乱想的时候，掌柜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糟糕，被发现了？楚麓心里扑通扑通，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她扫视了四人一眼，才开口说道：“你们跟我来。”
话音刚落，房门被一阵风吹开，门外，长袍男人苦着脸，在等候着自家掌柜，“掌柜的，离路口还有一段路。”
“喊上鬼，截住它。”
掌柜的旗袍青光流转，牡丹越发鲜红，红的快要滴出鲜血。生气了？他好像没做什么吧？楚麓心里忐忑，俗话说得好，鬼话连篇，这些鬼说翻脸就翻脸，不由得他不小心。“出什么事了？”
白凡根本不在意掌柜的低气压。掌柜含了口烟嘴，吐出几个烟圈，冷冷地说道：“翻车了。”
说完，大步往门外走去。翻车了？楚麓和章安对望一眼，车只有一辆，翻车，自然是说的珠A16444那辆轿车，可怎么会翻车呢？你可是鬼车！除非有人或鬼出手。但，这辆车都开了那么多年，偏偏他们上门就出事。楚麓算是明白掌柜那眼神什么意思。“误会啊姐姐！”
楚麓连忙赶上去，凑近了掌柜，她身上散发的味道更加诱人，下意识看着旗袍上泛起的青光，顿时让楚麓心漏了一拍，我去，至少也是一个由红入青的厉鬼，怪不得陈杰说没人敢惹，阴阳先生和灵魂当铺个个达成共识。“姐姐香吗？”
掌柜抛了个媚眼。“香。”
几乎是无意识的，楚麓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楚麓的腿软了半截，“姐姐抽的什么烟？这味道不错，在底下有市场吗？”
“呵。”
掌柜没有理会楚麓的神态变化，“如果翻车和你们有关，你们一个都走不出门。”
嗯？楚麓默默退回白凡身边，四人跟在掌柜身后走出了巷子。走出来，他才发现巷子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如果说进来的时候还有点人气，现在这条路仿佛变成了鬼道，一条并不属于阳间的路。走到了十字路口，往前看过去，一辆车侧翻在公路之上，在车子旁边有五六个人形的东西在舞动着。“老不死的。”
掌柜冷哼一声，身形变淡，消失在空气之中。“去车那边。”
张芷萱皱了皱眉，手上的白布条被她解开，露出了一把黑色短剑，通体泛着金属光泽，上面密密麻麻有着金色的纹路。白凡下意识避开了和张芷萱的距离。走近了之后，楚麓才看到车旁边五六个黑影在干嘛。五六个间乎黑红级别的厉鬼，他们正在用一种奇怪的姿势跳舞，左手反关节往上，右手反关节往下，一只脚往前，一只脚往后，腰反向弯曲，头在三百六十度旋转，他们保持这姿势不停的跳动着。六个厉鬼，仿佛在酒吧享受着舞曲的节奏，动次打次，尽情跳舞。他们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但他们的身体不断崩坏，阴气一点点往外飘散。他们无法自拔。楚麓咬着牙，看的头皮发麻。侧翻的轿车，车框上凝结出了冰霜。掌柜不在，一早就出来的长袍男人也不知道去哪，面前只有六个厉鬼在车的周围欢快的跳着舞。路灯昏昏暗暗，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楚麓从包里滑出了一瓶喷雾，小心翼翼看着周围。六个厉鬼的舞蹈越来越激烈，进行曲到了高潮的时刻。咔叽咔叽咔叽……刺耳的频率让人浑身狂躁。跳舞的鬼全身都在缩小，腰往后折叠，头颅和脚踝相撞，挺起的肚子被一团无形的压力往下压缩。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出现。饼干上方有着五官，五官扭曲，地上渗出了血迹。白凡越过了地上的六块饼干，用力扯开了侧翻的车门，他开始搜索起来，“你们在外面待着。”
司机的座位里，白凡摸到出了一个轮廓，他愣了愣，没想到这么明显，回头看到楚麓他们距离他还有点距离，他左手指甲突然变长，轻易划开了皮革。里面有一个密封袋，袋里恰好是几封信件。“谢谢。”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把苍老的声音。“吼！”
喉咙发出低沉的嘶吼，白凡头也不回伸手抓向一侧，他的手轻而易举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只是拿着密封袋的左手一松。“啧啧，没想到不是个东西。”
语气带着嘲弄，对方拿到东西迅速离开车厢。白凡马上爬出去。在六块饼干旁边，有一个身穿青色裙子的老人，他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块饼干，一口咬下。咔嚓咔嚓，清脆爽口。“是上次的老鬼！”
楚麓举起了喷雾。张芷萱比他更快，整个人直接手持短剑直接冲了过去。“他是慑…”楚麓刚要喊出老鬼的级别，没想到青色裙子的老人慌忙避开张芷萱的冲击，“猛！”
“老朽就不陪你们几个小娃玩了。”
老人一边快速飘走，没料到刚脱离张芷萱的攻击范围，浑身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