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晚接近午夜后,再怎么热闹的霓虹灯光都会蒙上一层白纱,至少动次打次的的轰鸣在大街上看不出真假。但珠水市的CBD依然能看到楼上三三两两亮着灯,马自强望着最显著的金融大厦,无悲无喜。他平稳的把车停在人行道边,在他的右手边,一台手机亮着屏,上面显示的是打车后台的一张单。“咔嚓。”
车后门被打开了,坐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职业装的熟女,精致的妆容无法掩盖脸上的疲倦,手机的时间显示十二点十三分,明天还是工作日。马自强按出导航,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女人,波浪卷带着点棕褐色的长发,红润的嘴唇,还有诱人的香水味道,马自强嘴角浮现出笑意。女人靠在后座,浑身透出“我很累”的气息,她看着窗外闪过的路灯,率先打破了沉默:“我还怕没人接我单,没想到师傅你愿意跑这一趟。”
女人的目的地不近,对于大多司机来说,这个时间接几个小单然后回家睡觉是美滋滋的事情。“赚钱嘛,有单就接,不像其他,家里有矿闲着才做司机。”
马自强沉默了一会,接下了话题。“唉。赚钱呀。”
女人重重一叹,“今天又加班,还是免费加班,美名其曰自愿加班,可是不加班,明天开会经理又冷着一张脸。回去洗漱完又是凌晨三点,睡几个小时又急匆匆赶过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马自强静静地听着女人抱怨,他很清楚,女人只是发泄一下,不需要他接话,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司机。“你结婚了吗?”
女人又换了个话题。马自强嗯了一声,“去年刚领证。”
“挺好。”
女人随口一说,又沉默起来。马自强从后视镜时不时看一眼后面的女人,说起来,这个女人味道不一般,这是独特的成熟女人的气息。不知道想到什么,马自强勾起了嘴角。“听听歌吧,听歌能舒缓压力,放松心情,这个台我晚上接单都会听。”
马自强调了调广播频道。是一首很老的抒情歌,女声缠绵悱恻,诉说着与爱人分离的故事。女人似乎很喜欢,她坐着的姿势没那么僵硬,马自强从后视镜看到了。“听完了这首动人的老歌,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感觉,反正小妮眼角带泪。”
电台的女主持声音十分温柔:“接下来,我们来听一听热心听众的来电,说说彼此的感受……”似乎是电话接通的声音,带着滋滋的电瓷声,电磁声响了几秒,热心观众说话了。“小妮你好,我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每晚我都会听你节目,连带着介绍了不少乘客关注这档节目。作为一名出租车司机,我想给现在在听这档节目的乘客说一件事。”
这个热心观众和平常打电话来的不一样。“就在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十分恶劣的事故。有名女乘客夜晚打车回家,被司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惨遭J杀。希望各位乘客,特别是女乘客注意安全,如果你们正在打车,要留意前面的司机……”“咳咳,感谢这位司机大哥的来电,司机大哥说的没错,无论是谁,都要注意安全鸭!接下来我们听一首国内新晋小生的新歌……”马自强皱了皱眉,把广播关了。后座的女人坐直了身子,她的眼神变得很古怪,她看了看窗外,发现路灯变得很昏暗,马路上似乎只有他们这一辆车。马自强笑道:“现在的什么新歌根本听不了,还不如放老歌,小妮现在做节目也向网红低头,唉…今晚车况不错,很快就能到了。”
女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弱弱地说道:“师傅,我怎么感觉走错路了?”
“没吧。”
马自强看了看导航,“这是推荐的路线,可能不是你日常常走的路。别着急,不会多收钱的。”
女人忽然凑到了马自强身后,“我看一看导航。”
随着女人的探身,一股奇怪的味道涌了上来。“小姐,你香水好浓啊。”
马自强淡淡说道:“你是担心刚刚那个听众说的话吧?你可以看看我的信息,都是五星好评。不过他说的报道我也看了,还在追捕那个司机,你以后还加班那么晚的话要多加注意。”
“呼。”
女人坐回了座位上,“是嘛?那,你能做我的专职司机吗?”
“嗯?”
马自强愣了愣,“可以啊,等会我把VX给你。”
“我是说,以后都是我的司机。”
什么意思?车厢里的气温骤然下降,马自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怎么回事?空调太强了?”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发现后座的女人消失了!他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在找我吗?”
女人的声音就像在耳边响起。副驾驶上,一身职业装的女俏生生看着他。“我X!”
猛地一踩刹车,惯性的力量让马自强向前撞去,安全带勒得胸部一阵酸麻,他忍住惊恐回头看去,发现女人就坐在后面。幻觉了?不对!女人笔直地坐在后座,没有受到急刹车的影响,她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消失抹去,青一块紫一块,两行血泪从眼眶流下。“鬼啊!”
马自强扯开了安全带,用力开门,没想到车门全部被锁上,他赶紧按主控台的开关,无论怎么弄,门依然被锁。女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疯狂的砸门,笑出了声……——“今日凌晨,在平安西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白色轿车撞上了路边的绿化带上。奇怪的是,轿车只在车头有轻微撞击的凹陷痕迹。而车门紧闭,车内空无一人。目前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茶楼的电视上播报着早间新闻,楚麓打着哈欠看着报道。一大早被白凡拉了过来,明明是章安约他喝茶,可怜楚麓开黑到了凌晨,才睡了几个小时就过来了。小女孩的事已经解决,白凡通过推销,和杜风签订了一份半年的线香供应,让小女孩在家里残留的怨气得到洗刷,商量到最后,作为销售经理的杜风硬生生从白凡手上拿下八折优惠。至于小女孩,楚麓不客气把她抱回家了,他发现小女孩身上的奶香味特别好闻,在徐婷杀人的目光中,楚麓和小女孩做了个交换,用小女孩给的鬼气做了几包香粉来吸。楚麓又打了个哈欠,他需要点香来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