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阴风也大了起来,旁边的树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天元观那边的一个男子开了口,“那东西要醒了。”
似乎,他知道这里有尸王,只是也抵不住转运铃的诱惑,反而是简婷和另外一个女子似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脸迷惘还反问了一句,“什么要醒了?”
那男人摇了摇头,说:“准备一下,明早立马入山。”
我见我哥还没回来,想起乾坤道刚刚占的卦,说什么今晚不宜入山就更慌了,甩开陆言辰的手就要去找。但很明显我即使是跑步也跑不过陆言辰,还没走半步,他就到了我跟前,脸都黑了,“在这里待着,你是猪吗?要是你哥真有事,你进去顶什么用?”
我知道啊,但是亲人有事了哪个会不慌的?即使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也不可以坐以待毙啊!见我低着头不回答他,而且就没有让步的意思,陆言辰更不耐烦了,看见白司明也跑了过来,就对白司明说:“你看着她,我去看看。”
说完,鬼影一闪,就消失了。白司明拉过我的羽绒袖子,说:“嫂子啊,我们到锅炉旁坐着吧,尸王也不是说醒就醒的,意识完全清楚了起码要三五天呢,而且醒了也得从地里爬出来啊。顾如俊那小子之前也说了就在附近走走,能有什么事?要么扭到脚了,要么尸王惊醒了小僵尸又撞到顾如俊了……”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我,说着说着,就来了一句,“嫂子,你别扁着嘴啊,大不了回去后老子不恐吓小灰了,我带你去我家尝尝我厨师手艺,怎么样?”
他那逗比的样子我看了就哭不出来了,轻轻踹了他一脚,“一天到晚就会吃。”
想想也是,白毛这些应该难不到我哥,陆言辰又过去了,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只是经历过爸妈车祸,现在只要听到亲人可能有事,我就慌张。白司明见我终于笑了,又恢复了那叽叽歪歪的本质,“不是我说,你那是没试过我家厨子的手艺,不会比五星米其林的厨子差,哦不对,你没吃过五星米其林,你吃不起。”
丫的,欠揍!这下我还哭什么,直接从地上捡了颗石子去砸白司明,白司明轻巧避过,还回扔了一颗过来。而且,还特么正中我的额头!可能他想不到我不但扔石子扔的笨手笨脚,就连闪避都闪得那么慢,见到我捂住额头,立马跑了过来,语气紧张,“卿卿,你没事吧?”
我就觉得额头一阵火辣辣的,在额头揉了揉,再张开手一看,竟然还看到了一点儿鲜血。白司明看到我出了血就更慌了,“嫂子,我去车上拿止血贴啊,好在伤口不大,擦,言哥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说完,就往之前停车的地方狂奔。其实痛是没有多痛,就是忽然砸到了头,懵了一下,石子又不大力道也小,最多就是尖角擦到的时候破了皮。我才想着白司明跑回去也要一点儿时间,四周看看,见大家虽然有点慌乱但还不至于到恐慌的程度,也就无所谓地往地上一坐,等他们回来。忽然,我又感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我,似是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里看出来的。那感觉很明显是之前那个变态跟踪狂!我立马回头,果然看到有一个黑影跑进树丛里。我立马追过去,但是就凭我这小短腿怎么和别人的大长腿比,跑过去的时候,他早没影了。再看向周围,别说人影,鬼影都没一只。到底是哪个熟人会像变态一样跟着我?我后悔了,早知道就答应了女鬼的条件,去求陆言辰让绿萝轮回,或者这样我也不至于现在胡乱猜测疑神疑鬼。不过,这种想法也只是冒出来了一会儿,很快就被我抛在脑后了。我深吸了口气压压惊,拍了拍裤腿上的树叶,往回走去。才刚回到锅炉旁,就看到白司明回来了,手上拿着一瓶酒精,还有棉花和止血贴,神色有点慌张,看见我才笑开了花,“嫂子。”
我接过酒精,拿了点棉花就往额头上摁去,痛得龇牙咧嘴,他貌似想帮我,但手伸到半空,又硬生生放下,道:“我过去看看天元观的人都在干嘛,顺道打探打探消息。”
然后一溜烟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味儿刺激了他,跑得那么快。我贴上止血贴,又坐了一会,就听到前方深山的方向传来声音。一抬头,只看见我哥从里面出来了,头发有点乱,但是看起来没受伤,拿着点野菜野果,很快就走到我跟前,而他后面果然跟着陆大人。他到我身边坐下,扔了个野果给我,“吃点水果,我去把野菜煮一下。”
似是又注意到我额头的止血贴,立马跳了起来,“顾卿卿,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我狠狠地瞪了白司明正在和简婷有说有笑的样子一眼,又回头道:“不小心磕的。”
我哥直言我笨,并没想太多,反而是一直沉默的陆言辰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白司明的方向。我也问起了我哥为什么那么迟才回来,后来才知道还真被白司明的乌鸦嘴说中了,刚刚的异变吓着了一只小白毛,差点偷袭了我哥,好在我哥跑得快,但是身上也没带符纸,正周旋着呢,陆言辰就冷不丁在他面前出现了,很快就把小白毛拿下,不然够他喝一壶。陆言辰坐到了我身边,听着我哥的话也没说点啥,我转头对他说:“谢谢啊。”
但是陆大人不太领情,依然臭着一张脸,“额头怎么破的?”
这好明显我那解释只能糊弄糊弄我哥,骗不了陆大人。我瞧了眼白司明的方向,支支吾吾道:“不小心被白司明砸的,不过我们就是闹着玩,他不是真想砸我。”
我本来是想给白司明解释两句,但不知怎么的,陆大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听完后他的脸色反而更黑了。“你记住,你是我妻子,不可以和其他男人来往过密,不然有你好受!”
说完,直接站了起来,在我面前消失了。他这反应实在太大,以至于我想了一晚他到底生的哪门子的气,之前明明关系都已经缓和了,现在又恢复到冷冰冰的样子。甚至,我都忘了和他说变态跟踪狂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