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脑袋,再向前看去,那七个“陆言辰”依然好像七龙珠一样站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集齐七个就能召唤神兽。艳鬼是很记仇的,二狗子伤了它,它就盯了二狗子那么久,我上次貌似还把它打得不死也半身残,现在估摸是来团伙报仇。我当时之所以答应二狗子,是不知道原来艳鬼也会那么团结,我以为都是各管各,除掉了一个就好了。此时,它们可能还想着迷惑我,免得打起来会引来我的同伙,都开始一个个做着搔首弄姿的奇怪姿势,比如亮出手臂显示自己的二头肌,比如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比如对我笑得好像能开出花儿一样。一边凹造型,一边悄悄地接近我。要不是现在还在危险关头,我都要笑场了。陆言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就连面对着厉鬼都是从容不迫的,即使上次那样被咬了一口,我看他就连表情都不带变。而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用这样庸俗的方法诱惑我?简直一秒出戏。艳鬼可以变成人心目中最理想的样子,但毕竟不是人,没那么复杂的思想,一切都按套路来,来不了了就只能开打了。就在还离我只有半米远的时候,“陆言辰”忽然伸出尖利的爪子,二话不说就向我抓来!我弯腰避开了最中间那个“陆言辰的爪子”,心都悬了起来,血符只有一张,我这可如何是好?就在另外一个“陆言辰”也抓向我之时,我一张血符砸了过去,黑烟起,那鬼果然挣扎着就消失了。它刚惨叫着消失,剩下的“陆言辰”更是脸色狰狞地看着我。我立马双手结印往它们打去,可惜我的道法依然不够熟练,它们全数避开,而且离得我越来越近。我心跳加速,如果死在鬼市,那就是两界都不入,和死在缚鬼阵没区别。就在我退无可退之时,我听到了我哥的叫声,“卿卿,你在哪?”
“哥!”
我想它们是用障眼法将我和外界隔开了,现在我哥正用符纸传音找我呢,我话音刚落,果然周围的黑气完全褪去,就像镜子破碎了一样,又变回了刚刚的鬼市。但是“陆言辰”依然在,我哥和白司明跑了过来,连忙施法,它们看遇上厉害的了,一哄而散,跑得比谁都快。反正我以后是不能直视陆言辰了。白司明估摸是想来个斩草除根,很快就追了过去,而我哥则停了下来,拉住我,“卿卿,你没事吧?怎么还被艳鬼盯上了?”
我立马给我哥说了二狗子的破事,就好像小时候给家长告状一样。我哥脸都黑了,“去他丫的二狗子!老子明天就找他算账去!”
我哥又上上下下打量我,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发觉我真的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不过,我就不太放心了。刚刚我哥对着那些鬼连眼都不眨,这不科学啊。我问我哥,“你看艳鬼的时候,看到的是谁?”
唔,如果他能描述出来,我就照着这类型给他找个老婆,也算是这些艳鬼做的一点小贡献了。但是我哥说:“好几团黑气。”
那完了,这就是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理想对象,他心境比和尚还和尚,要是再这样下去,这辈子都找不上老婆了。我想起周奶奶给我看的照片,打算明天去找二狗子的时候,我就叫周奶奶把那女孩找来。我就不信他们不能来个日久生情了。而就在此时,我哥忽然问了我一句,“卿卿,你看到的是谁?”
我差点要脱口而出,刚到喉咙又吞了回去。陆言辰是鬼,我哥是不能接受的,而我……我恨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嘴硬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但我哥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好像看破了一切,不过没拆穿我,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很快,白司明也回来了,我看他往常整齐的发型有些许凌乱,想必艳鬼虽弱,但是以一敌六也不是好玩儿的。他走了过来就道:“回去吧,逛个鬼市还能遇到找死的,晦气,老子要回去洗澡。”
我问我哥,“你要买的东西买到了吗?”
刚刚看他的神情好像是想买些很重要的东西来着。“这里没有。”
我哥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就回去了,毕竟小灰还在家里等着呢。想到要开始孵小灰了,我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飞回去。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新奇总是特别渴望。但是走着走着,我却发现了白司明的不对劲。这厮以往那么爱叽叽歪歪,今儿个回程怎么好像吃了哑药一样?我看他眼睛干干的,老向天上看,还有点神不守舍,不禁开始乱想,我见到的是陆言辰,我哥啥都看不着,那白司明呢?我偷偷摸摸过去问他,“老白,你刚刚都看见谁了?”
白司明侧头看了我一眼,先是一滞然后就笑了起来,“关你屁事。”
瞧他那样子,看到的一定不是一团黑气。回到家的时候,我立马拿着二十万块钱的营养液上了楼,我哥和白司明也跟了过来。我才进门,就看到小灰停在窗台上,飘来飘去又转圈圈,还把窗帘弄得一晃一晃的,感觉就像是小孩一样,自个儿和自个儿玩。我叫了它一声,它这才慢悠悠飘过来,停在我面前。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它总算胆子大了那么一丢丢了。我拿起瓶子看,此时才发觉这坑爹的二十万块营养液竟然连说明书都没有!那到底是要给小灰喝还是给小灰泡啊?我摇了摇瓶子看向抱胸站着,有点儿发呆的白司明,“姓白的,这玩意怎么用?”
要是用错了,那二十万就没了!白司明这才走了过来,接过瓶子打开盖子嗅了嗅,说:“品质还不错,这是要给小灰泡的。”
泡……我看着这半透明的灰气,真怕它扔下去就融水里了。反而是小灰,可能打开瓶子的时候,它也嗅到了味儿,竟然飘到了白司明跟前,好像想去拿那个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