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司明竟然找上门来了。我是被铃声吵醒的,第一反应以为我哥没带钥匙,后来才想起来我哥离家出走了。披了外套走下去,才发觉是白司明在敲门,一边敲还一边不耐烦道:“顾卿卿你属猪的吗?太阳晒屁股了都不起来!”
“来了。”
我给他开门,然后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背了个背包,拖了箱行李,后面还跟了几个人,好像要搬家一样。我揉了揉眼睛,以为产生了幻觉,或者是艳鬼又来骗我。但还没回过神来呢,他就特别自来熟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吐槽,“这房子怎么这么小,这老城区不行啊,找个机会让公司把这里拆了起新的。”
“这大厅的灯太土了吧,几年前的样式了?形状竟然还是百合花,老子不喜欢百合!我去,怎么还有灰?那谁,你去擦一擦,我有洁癖。”
“这烧水的给我换了,我要有过滤器那种,这种我喝不惯。”
我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我说,白……”白司明回头,问我:“对了,我房间在哪?”
什么你房间在哪?你特么跑我家里找你的房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内心腹诽几句,简直忍无可忍了,“白司明!你破产啦?尼玛大包小包的搬过来!”
一大早的要不要那么惊吓!白司明手一摊,“破产倒是没破产,就是你的鬼老公对我说,他要回去冥界一段时间,又怕仇家找上你,怎么想怎么不放心,要我搬过来看着你。”
说罢,他还摆出一副委屈死了的样子。而我,却沉默了。心里五味陈杂,有高兴有心酸。既然担心我,昨晚怎么不和我多说几句话再走,次次都是这样。这一瞬的高兴又让我慌张,我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在乎这只鬼了?不但艳鬼都长着他的样子,现在就连那么点小关心都这么容易牵动我的情绪。我不想管了,摆了摆手,“二楼我和我哥一人一间已经满了,三楼有个杂物房和客房,但十几年没住过人,你自己搞定吧。”
抛下一句话我就有气无力回了房。我不想时时刻刻都在意陆言辰,但是我的感情不受我理智控制,或者说他的循序渐进,潜移默化真的太成功了,我甚至都不想离婚了。才回房,小灰就飘了过来,似是很不安。我觉得它应该是嗅到了很多陌生人的气息,毕竟白司明带来的苦力也在下面呢。我安慰它道:“都是熟人,胆儿肥一点。”
它绕着我转了一圈,又飘到了窗台上。我想,等白司明弄好了,必须立马请教他,怎么在不损伤各自的情况下养鬼。然而,没多久,楼上又传来白司明的叫声……“嫂子,你这客房确定不是狗窝?这东西十几年没用过了吧,全是灰!草,杂物房为什么还有声音?是不是有老鼠?”
我出去凶了他一句,“杂物房我哥锁着了,他不让人打开的,你别碰!还有,不要乱动客厅的东西,我哥会暴走的。”
白司明继续叽叽歪歪,“这还不能动啊,我瞧着你客厅的样子就饭都吃不下,搭配太不科学了,中欧混搭,一点都不好看,还土气。”
我差点暴走了,“在古镇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多要求啊?”
“那时条件不允许啊。”
他回了我一句。“……”丫的。“对了,嫂子,你昨晚打给我干什么?我在和朋友嗨呢,所以没听见。”
想到昨晚,我就一阵无语,“没事了。”
我不知道白司明是怎么收拾的,反正一定不是他这个大少爷在收拾,只是一直听到东西拖动的声音。这一顿忙活下来,我才有机会请教白司明。此时,他正靠着沙发看电视,我带着小灰下楼,见了他就道:“白司明,你看谁来了。”
白司明见到我身后的小灰,先是一惊又是顿悟,“赖上你了啊。”
我点了点头,简单给白司明说了下我的担忧,然后问他怎么做。白司明托着下巴,手指点了点,“养他倒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他又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