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这是要把我吃了,谁知道他拿被子裹住了我,一挥手黑了灯,这才不耐道:“快睡。”
“……”这一晚真像坐过山车,每一件事都超乎我的想象。然而被他这么隔了被子抱着,很别扭,转了一下身,根本毫无睡意。我又扭了几下,一闭眼又想起今天乱葬岗的鬼叫,一睁眼房间又黑漆漆的。我有点害怕,又翻了个身,一只手探出了被子,忽然圈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到了他胸口。一瞬间,很凉,一股若有似无的残梅香灌入鼻端,这胸膛夏天可能会觉得舒服,但是冬天就实在太冷了。我还在心里想着,忽觉他身子一僵,似是压抑着什么一样,沙哑道:“投怀送抱?”
“就,就是有点怕。”
他沙哑起来的声音特别有磁性,我似乎感觉到他的某一处起了变化,立马结结巴巴回了一句就不敢再动。现在我闭上眼都分分钟觉得睁开眼就会看到一张血脸,比起有他在会发生的事,我更怕他走了我会看到些什么。这只能硬着头皮了,我这人容易忘事,估摸过两天就会继续活蹦乱跳,不知道怕为何物。安慰完自己,我整个人都缩到他怀里。忽然,他把我的头抬了起来,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想他现在应该是眉头紧皱的,“说你心大你是真的大,说你胆小还真是胆小得离谱,你这人到底怎么长的?”
“天生的。”
我回答得理直气壮,他可能也没见过我这么厚的脸皮,也没再毒舌我,松开手转过身不理我了。但是,今晚我似乎特别精神,长夜漫漫,总想和人说会儿话。我知道陆言辰不需要睡觉,即使以后各走各路了,像白无常说的,我们也有好长的时间要在一起。斟酌着斟酌着,就想既然都睡不了了,要不就聊会儿天,增进一下感情。和秦颜分别后,我有大约和陆言辰说过今天的事,他说如果杨慧慧是行尸不太可能和我描述的那样,多半人还活着。我不由看着他的背脊问了出来,“你说杨慧慧是不是被控制了啊?”
虽然她今天这么对我,但是往日里也不算有深仇大恨,同事一场,其实我也挺唏嘘的。“控制她的人可能就是方远,我没见到她本人不能确定,但可能是中了迷惑术。”
陆言辰一句话把我吓着了,“方远?他之前一年都挺正常的,迷惑术属于比较高深的术法了,少说也要学个三五七年,这怎么可能?”
陆言辰冷笑一声,没有说话。难不成,方远也是个千年老妖怪?这隐藏的也太深了。据说大明星江霓裳和他有一腿,那大明星也可能被妖怪给拱了啊……这只是想一下就觉得会是头条一个月的大八卦。之后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言简意赅的回答了几句。但不知为何每次问起方远,陆言辰都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想起白无常今天的话,试探道:“陆言辰,你……是不是认识方远啊?”
这不说还好,刚说完他就转了身对着我,黑夜里,他的眼依然亮晶晶的,像藏了一轮明月,我才以为他要告诉我了,忽然身子一转,我就被压到了身下。“……”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