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还有狼?”
我有些惊异问胖子。“不是真狼。”
胖子解释说:“那是一群流浪狗,窜到山上窝居,平时神出鬼没,野性十足。我曾猎杀过两三只,那群畜生凶狠得紧,是真正的狼狗。”
“它们会不会吃人?”
这时莎莎突然开口询问。“暂时还没有,它们很狡猾,一般见人都会躲起来,不会主动袭击人类。”
我和胖子还有莎莎三人简单商议一番,随后收拾行李,准备进山考察地形。胖子有一艘改装的油筏,我们三人坐上油筏朝水库深处进发。山地水库不像平地湖泊那么开阔,一眼就能看个大概。水库是不规则的,时窄时宽,中间有山林阻隔。胖子告诉我们,这座水库是改革开放时筑成的,原本只是一条水湾,后来村民在山下开荒垦田,为了能有足够的水源浇灌土地,挑石挖土筑了一座大坝,经政府数次改建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站在改造的木筏上观察四周,我们不得不感叹劳动人民的伟大,要在半山腰上筑成这么大的一个水库,那得花费多少人力?况且当时并没有先进的机械和运输工具,仅靠人力搬运筑成这么一座水库,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水库的水清澈幽深,四周岸山巍峨翠绿,偶尔有雀儿掠过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在水上远眺岸边山庄,只见整座山庄建在两座大山的山坳之中,两旁是百丈悬崖。此时那山庄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隐藏在幽暗的山坳中,说不出的寂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山庄深处一座阁楼上,似乎有人正在看着我们,因为距离太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很快,胖子驾驶着油筏绕了一大湾,整座山庄便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当中。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水库深处,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登了岸。刚上岸,莎莎便指着不远处的悬崖说道:“你们看,那里有一个大山洞,水好像是从洞里面流出来的。那山洞处于悬崖之下,高约有四五米,两旁长满灌木,里面一片漆黑,只听闻潺潺的流水声传出,不知道有多深?胖子说,山里面,这样的岩洞很多,其中较为出名的便是双龙洞。传说那双龙洞里面住着一条千年的双头大蛇,每到大雨滂沱,山洪泛滥时便会出来觅食。我们现在距离双龙洞最近,胖子问我们要不要去过看看?我说自然要去看,做我们旅游开发的,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有特色的开发景点,更何况这种有着神奇色彩的洞穴。莎莎比较担心,问胖子双龙洞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一条千年双头大蛇?我和胖子听了都不禁失笑。胖子道:“那只是古老相传下来的说法而已,又不能当真,难道你还真相信有那种东西?”
我们拨草而行,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在水库旁不远处的一条山涧下看到了胖子所说的那个双龙洞。洞前是一条斜沟,布满散乱的碎石,石下溪水叮咚流淌,清脆悦耳。进洞前,胖子让我们小心点,虽然洞内没有大蛇,但小蛇还是有的,山里面的蛇都喜欢在阴暗潮湿的洞穴内栖居。若是遇上没毒的还好,若是遇到毒蛇被咬上一口,那可就惨了。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洞内怪石嶙峋,罕有植物生长,显得很是光洁。我们在地上发现一些杂物饮料瓶。胖子说,这些垃圾都是以前一些游客扔下的。景区虽然还没有开发,但偶尔还是有一些游客慕名前来游赏。我们在溶洞内转了一圈,发现里面有两条通道通往更深处,胖子说这两条通道最终是连在一起的,然后再次通往更深处,根本就没有尽头,至少从没有人走到尽头。我问胖子为什么没有人走到尽头?胖子说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进洞的人心里害怕,走了一段便不敢再往下走。二是因为通道里面不平整,有些地方根本就过不去。这时莎莎突然惊呼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我和胖子走过去看,发现一条石缝中探出一个鸡蛋大小的蛇头。胖子手疾眼快,一下子就抓住了蛇头,将整条蛇从石缝中拉出。那是一条青蛇,几乎有手臂粗,两米多长。胖子将蛇绕在脖子上,哈哈笑道:“今晚有蛇肉吃了。”
我见那条蛇卷着胖子的脖子,还在不断蠕动,心中不禁有些发毛,莎莎更是吓得面无血色。我们没有走进那两条幽暗的通道内,只是详细地做了笔录后离开。山中不知日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最终我们只是参观了天堂山十八座山峰的其中一座。夕阳西下时分,胖子接了一个电话,告诉我要买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我们下山开始回程,油筏在山庄前停下,远远地,我们便看到山庄门口停着一辆破烂摩托车,车旁一个青年正端在地上抽烟。青年旁边摆着很多东西,其中一座半人高的纸屋尤为亮眼。听了胖子介绍,我们才知道青年叫小九,他父母是猛人,一共生了十一个孩子。其中老三和老六不幸夭折;老大老二还有老四送人抚养;老五出去外地打工,再也没有音讯;老七老八自立门户,剩下小九和他的双胞胎弟妹跟着父母住。为了照顾年迈多病的父母和幼小的弟妹,小九小学没读满小学便辍学在家务农,什么活儿都干。买东西的钱加上小九的跑腿费几乎用了将近二千多,我掏钱时不禁有些肉痛,但想到那把金丝楠木木梳,心中便舒坦了。小九沉默寡言,收了钱便要走,但胖子将他留了下来,说今晚还需要他帮忙。接下来我们便轻松了,小九将东西搬进山庄内,随后从胖子手中接过青蛇,开始准备晚餐,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手。莎莎太诚恳,觉得过意不去,跑过去帮忙打下手。夜幕降临,直到晚餐上桌,我们都没有看到聋哑老人出现,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胖子吩咐小九去找聋哑老人,小九点头便离桌,做事干净利落得让人诧异,也不管外面是否黑夜还是白天。十来分钟后,小九还真将聋哑老人带了回来。也不知道聋哑老人去了哪里?只见他一身污泥,肩上还扛着一把铲子。晚餐后,莎莎返回房间,我和胖子还有聋哑老人加上小九四人来到木屋前。屋内长明灯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将那具棺材映照得鲜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