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一脸无奈地坐在我的对面,看着自己的儿子,叹息不已。“小伙子,我不会害我的儿子,就是怪他把我和他爹忘了。他是我二儿子,大儿子每逢节期都会去看看我,上坟烧纸。可他倒好,一年才去看我一次。”
我冲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虽然老奶奶的大儿子经常上坟烧纸,可总是看不到二儿子,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于是,我看了看老板,沉声道:“你一年到头,能有几次去给你离开人世的父母烧纸钱?”
听我这么一问,老板顿时一惊,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临近年关回去一趟,才给他们上坟。大兄弟,你问这个干啥?”
我点头,然后解释道:“你娘就坐在我的对面,她怪你平时不回去看她,有点生气。看样子,你这个儿子做得很不到位啊!”
老板一听,顿时一慌,随即笑道:“小哥,你别开玩笑。我是今年才从外地赶回来,落户这里,常年在外漂泊,一年只回家一次。”
“是啊,她就怪你回去的太少了,她想看你却看不到。你离家太远,她去看你很不方便。”
老板一愣,随即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小哥,这大晚上的你别吓我。这里还有客人,影响不太好吧!”
说完,他满脸微笑地朝那桌客人看了看,深表歉意。看他不信,老奶奶便跟我说了几件老板的秘密。听完之后,我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然后对着老板说道:“你不愿意相信,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老板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屁股上有块胎记,红色,大概有手掌那么大,是不是?”
我微微一笑,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老板一愣,脸色大变。“你大腿被狗咬过,是你妈背着你走了两公里的山路去看医生。那时候,你八岁!”
这话一出,老板脸都绿了。“还有,你九岁那年跟村里的二蛋偷看邻居女孩小丫洗澡,被他爹满村子追着打,搞得全村鸡飞狗跳······”“······”见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事,老板终于崩溃。“小哥,你别说了。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和我一个村的?”
我摇头,指了指对面:“不是,是你娘告诉我的!”
闻言,老板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座位,心里有些害怕,但有点相信我的话。“小哥,你真的没有骗我,我娘就坐在这里?”
我点头,轻叹道:“你叫张大柱,小名铁柱,你娘给起的······”一听这话,张大柱再也不敢怀疑我的话,直接跪在地上,满脸愧疚地说道:“娘啊,你真的在这里?”
就在这时,老奶奶伸出右手摸向张大柱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慈祥。可惜,张大柱看不到,他只能感觉到有股微风吹过脸颊,别的什么都感觉不到。“小伙子,你告诉他,现在离家近了,要是再不经常回来看我,我就真的要惩罚他了。”
我微微一笑,然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大柱:“大柱兄弟,你娘让我告诉你,你现在离家很近,要是再不经常回去祭祖,她可就真生气了。”
听到这话,张大柱顿时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经常去给父母上坟烧纸,一定去看他们的。”
听到儿子的话,老奶奶开心一笑,随即她慢慢起身,尽管她很不舍,但也必须得离开。目送着老奶奶离去,我轻轻一叹:“老板,起来吧,你娘已经走了。”
闻言,张大柱急忙起身,对我千恩万谢,非要给我加几个菜作为答谢。尽管我百般拒绝,他还是要加菜,虽然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经意间,我看了一眼老爷子那桌人。老爷子冲我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其他人则满脸好奇地盯着我看。唯独那个孙涛,满脸不甘地看着我,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我也懒得理他们,更不想跟他们解释太多。有些事情,自己坚持并去相信就行了,别人理不理解,真的不重要。人,是活给自己看的,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会迷失自己。不过,他们不跟我说,却能找张大柱聊天。菜馆不大,他们说什么,我都能听见。“老板,你是不是被催眠了?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我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她这么问,倒不是针对我,就是出于好奇,想确认一下。“小慧,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问这些干嘛,对他有兴趣?”
这是孙涛说的,我一听就来气,可也不好发作,只能忍着!老爷子轻咳一声,似乎是让孙涛说话注意点,免得再生矛盾和不必要的事端。“不瞒大家,那个人说的事情,除了跟我要好的几个人知道外,没几个人知道。他又不是本地人,更不是本村人,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再说了,我也觉得那个小哥不简单!”
张大柱这话说的,倒是抬高了我的身份。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要不是张大柱给我加了几个菜,我早就吃光了。但现在,为了不浪费粮食,我只能吃撑了。去结账,正好经过老爷子那一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们。很不巧的是,孙涛也抬头看我,满脸的不屑。我冲他一笑,丝毫不理会他对我的讨厌。但是,我的脸色不由一变,变得有些不自在。为啥呢?因为孙涛的眉心处浮现一股黑气,也就是所谓的印堂发黑。人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有灾祸。孙涛本就对我有意见,如果我去跟他说,他接下来几天会遇到灾祸,肯定不相信。可我这人也很犯贱,遇到事情不能不管。结完帐后,我直接走到他们面前,冲着孙涛一笑:“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期可能会有灾祸临头,你要小心啊!”
孙涛一愣,随即脸色一怒,冲我低吼道:“土包子,你还说上瘾了是吧?什么鬼神,什么印堂发黑,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去坐牢!”
我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因此一点都不意外,更没有生气。只不过,他没注意到我的一个小动作。我一边跟孙涛说话,一边偷偷摸摸地递给那个老爷子一个锦囊。话说完,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老爷子。“老爷子,你们多保重!”
老爷子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默默地将锦囊收下,目送着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