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的以后,发现身体被绑着,斜靠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崔副总裁和刘姐也都被绑着,陈城和他的那些手下,全部躺在地上。我朝着陈城大喊,但是也没有任何回应。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几声凄厉的笑声,我扭过头,发现在角落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由于地上的靠枕快要燃烧殆尽,光亮也紧紧能够照出一个轮廓。我紧张的望着他,问他是谁。他没想到我这么问,冷笑着说:“都交手这么多次了,居然还不知道我是谁,你是有多愚蠢?咳咳……”说完,他便咳嗽的几声,似乎身体情况不太好。我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那个一直在找寻的降头师嘛,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降头师站起身,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借着火光,隐约看清了他的脸庞,除了皮肤有些黝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丢在人群中完全不起眼,真是没想到,他就是降头师。我一直盯着他,如临大敌,他却显得非常轻松,坐在沙发后,开始跟我说起了话。降头师说:“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不杀你么?”
听这话真来气,想要杀我,还让我说为什么,我真想回他一句“脑子有病”。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与其跟他废话,还不如想想如何摆脱控制。降头师见我不说话,自己又唱起了独角戏。他问:“你怎么也会起虫回生术?谁教你的?”
我突然发笑,降头师有些错愕,问我为什么发笑,我说,不是你的起虫回生术才能控制虫子,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降头师冷冷一笑说:“好一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倒要看看,你的控虫术有多厉害。”
说着,降头师从口袋中掏出的一个小玻璃瓶,光线比较暗,也只能看到里边有些粘稠的液体。降头师晃了两晃,然后将瓶子托在左手掌心,念诵起经咒。在他念诵经咒的时候,我一直盯着玻璃瓶里的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在动,粘稠的液体也变的浑浊。经咒念罢,降头师睁开眼睛,嘴角阴邪一笑,突然凑到跟前,打开瓶盖,一手捏开我的下巴,将瓶的粘稠液体往我嘴里倒。我奋力挣扎,但是身边被捆成了粽子,完全用不上劲,只能是任人宰割。整瓶的粘稠液体都倒进了我的嘴里,降头师随手把空瓶扔在了一边。我心里满是恶心和憎恨,使劲干咳,希望能将东西咳出来,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降头师哈哈大笑着说:“别费劲了,你不是很厉害么?还是想想怎么给自己解虫降吧。”
我也忍不住了,对他是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但是他却只是冷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骂他也只是痛快痛苦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趁虫降还没有在体内发作,得赶紧解降才行。降头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看看我用哪种方法解降,趁机能够偷学的点法门,也能够让自己变强,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用的是鬼师一派的法门,不用嘴巴发音,而全是鼻音,痋控术经咒连起来,就好像是闷钟一样,不要说外行,就算是鬼师也不一定能弄明白。降头师的计划落空,心情也变得暴躁起来,盘腿就坐在了沙发上,闭上眼睛就大声念诵起了经咒。随着经咒声音响起,我就感觉肚子一阵阵揪心的疼,痋控术也念诵不下去了。疼的想要撞墙,身体蜷成了一团,嘴里还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降头师并没有因为我的惨叫而停止,反而是越念越快,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我肚子除了疼就没有了任何感觉,甚至连求生的希望也都没了,如果不是被绳子困成了粽子,估计早就找把刀自杀了。等回过头来想想,我终于明白崔副总裁为什么要疼的自杀了,尖山法那种疼痛估计更加痛苦,自杀也算一种解脱。而就在我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一旁的崔副总裁也醒了,对着降头师大声喊道:“你妹妹的死跟我有关,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听到崔副总裁这么说,降头师也愣了,停下了嘴里的经咒。我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是身体仍然不受控制,瘫软的趴在沙发上,脸也紧紧贴在上边,脑门渗出的汗珠早已浸透了沙发垫。降头师扭过头,死死的盯着崔副总裁说:“还没有逼问你就承认了,真是省事。”
说着,降头师从地上抓起一把虫子就塞进了崔副总裁的嘴里。崔副总裁本来就被尖山法折磨的就剩下半条命,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自然也没有力气反抗。被喂下虫子的崔副总裁满脸的忧愁和忏悔,对着降头师说:“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放了他们吧。”
降头师冷笑:“都死到临头了,还关系别人,你还真是伟大呀。”
崔副总裁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在你妹妹死后,就一直想要找您,给予补偿,只不过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家,没了音信。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只求你能放过他们。”
“放不放过他们,你说了不算,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降头师盘腿坐回沙发,闭着眼睛又念诵起了经咒。不过,这次疼的不是我,而是崔副总裁。我很想用痋控术帮助他,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崔副总裁被痛苦折磨。很快崔副总裁就疼昏了过去,降头师也停下,转而冷笑着问我,为什么不使用控虫术帮他,是没了力气,还是丢了同情心?我很不想跟他搭话,这样的人越是搭理,越是得意,就在我准备闭眼无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直晶莹剔透的虫子悄悄爬上了沙发。我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宋芸瑶培养的那只喜邪法的虫子么?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难道是宋芸瑶来救我们了?为了不让降头师发现虫子,我故意哈哈大笑起来。降头师也是满脸错愕,问我为何发笑。我说,既然都已经快要死了,问他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成了他的目标,非要将我也置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