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他们两口子也是非常好奇。宋芸瑶解释说:“虫降是降头术的一种,跟苗疆的蛊毒有些类似,症状也都大同小异,只不过,施法和针对性有些不同。虫降是有针对性是特定人,不相干的人误食是不会中降,而蛊毒下在食物或者水中,谁服下,谁就会中毒。”
听上去还挺玄乎,我问:“既然中降和中蛊症状类似,那你怎么一下就判断她中了虫降,而不是蛊毒呢?”
“中降头的人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双眼瞳仁上分别有一条浅灰色的竖线。”
宋芸瑶不紧不慢的说。我扒开李女士的眼皮,仔细一看,果然有两条浅浅的灰色竖线,然后我让张先生也过来看,他似乎也听说过降头,当看到竖线的时候,也开始挠头,赶紧问宋芸瑶,该怎么办才好。宋芸瑶叹了口气说:“虫降跟虫蛊虽然有很多类似的地方,但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法门,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张先生连忙作揖,让宋芸瑶救救他老婆。宋芸瑶想了想,然后将我指给了张先生。“你求我还不如求他,他可以帮你解开虫降。”
她说完,张先生转过头,开始对着我作揖,求我救他老婆。我很尴尬,这可是第一次听说降头术这个法门,不知道原理,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没有回答张先生的话,转而望向宋芸瑶,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不过,宋芸瑶却说:“你不是鬼师么?鬼师都会解降、解蛊,想当年,阿贵在巫上寨的时候,解降、解蛊也算是厉害的人物了。”
就算鬼师一派的法门能解降,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初级入门的小学生,或者说连初级入门的都算不上,谈何解降呀。张先生握着我的手是越来越紧,就好像握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撒开。没办法,我也只能说试试,同时还让他自己找找降头师,做两手准备。宋芸瑶先给李女士服用了点药水,能暂时克制她里内的虫子繁殖,不过,时效只有三天,三天一过必须解降,否则虫子迅速繁殖,恐怕就救不回来了。回到出租房,我问宋芸瑶该怎么办,她说,让我自己想办法,鬼师一派的法门我比她懂的多。我满脸的尴尬,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从书中寻找解降的蛛丝马迹。到了后半夜,宋芸瑶出来去卫生间,见我还没睡,便坐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进展。我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如果三天之内想不出解降方法,李女士是不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宋芸瑶点点头:“李女士身体本来就被蛊虫给折腾惨了,现在又中了虫降,再强壮的人熬不了几天。”
我心中隐隐感到无助,想帮助人,但是又无能为力,真叫无奈。我问:“你说的那个降头术真有这么厉害么?”
宋芸瑶点点头说:“这降头术在东南亚十分流行,结合了很多苗族的蛊术、茅山道术、祝由术和圆光术等等法门,也有很多流派,其中属菲律宾的降头术最为厉害,降头师也最多。”
我说:“那去找菲律宾的降头师过来解降不就行了么?”
“不太可行,有实力的降头师,基本上都有仇家,那边的降头师很少离开他们的活动范围,怕被寻仇,实力太差的降头师,不一定能够解降。而且时间也不允许,来来回回得好几天,李女士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听完她的话,我又陷入了沉思,问她:“真的就没什么办法了?”
宋芸瑶说:“有呀!”
我抬起头期待的望着她,她反过来却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不用问,这次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没办法,只能挑灯夜战,继续寻找方法。宋芸瑶本来想要离开,好像想到什么,又坐了回来,又跟我说了些话,她说可能会对我有些帮助。降头师施法前都要做些准备,得知道被施降人姓名、地址,有些特殊的降头术可能还需要用到出生年月。当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信息,降头师也怕施错人,徒劳不说,还可能暴露。降头师施降还得用到几个关键的东西,毛发、血液、未换洗的内衣等。他们认为这些东西记载了被施降者的身份信息,能够更好的发挥降头术的作用。将这些东西烧成灰烬,然后和本派的特殊水或油混在一起并加持,降头水或降头油就做好了。将降头水和降头油放在食物中、水中,或者接触到被施降者身上,再由降头师在百米之内念诵经咒,被施降者就会中降,如果不解,就会一天天受到折磨,最后痛苦死亡。当然除了念诵经咒催动降头发作以外,还有按时间发作,低温、高温发作等等不同的形式。降头术有很多种,五毒降、异物降、情降、灵降、鬼降、声降、药降、飞头降等等等,还有很多连听都没听过的厉害降头术。虫降也有简单和厉害之分,主要区别在于种虫和加持经咒的选择,不过,原理都比较类似,只要找对方法,一般都能解降开。听的我是头皮发麻,想不到这降头术的讲究比蛊毒还要多。还好宋芸瑶边说边给我解释,总算是有了一个大概印象,不过,想要都弄清楚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是不行。等宋芸瑶回卧室以后,我继续从书中寻找蛛丝马迹,困的快睡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痋控术”的殄文字样。虽然还不知道这痋控术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却听说过痋术,和降头、蛊毒并称滇南三大邪术,在东南亚十分流行。既然这三大邪术都属于滇南,也都是利用自然界的某些虫类将人置于死地的法术,或许这里边会有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