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我突然有一种非常讽刺的感觉,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嘴里发出的。我对坤卡并无好感,甚至还有点痛恨,但是看到他还活着,心里也泛起了同情心,不过,这里地处树林,山路崎岖,就算是送去医院,估计也没有了活着的希望了。其实,我心里希望这是宋芸瑶他们做的,但是为了印证心中的猜测,仍旧问他。而他吞吞说出来两个字:“阴……谋……”我心中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赶紧问是什么阴谋,而坤卡似乎要昏迷,我使劲拍打他的脸,让他清醒,把话说清楚点。我这么做似乎是有效,他缓缓挣开眼睛,但仍旧虚弱的说:“是阿贵……是阿贵……”我有些疑惑,心说,这跟阿贵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说阿贵给他插的刀子?让他再说清楚点,但是他便昏死过去,就算是掐人中、扇嘴巴也没有丝毫的效果。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赶紧让他宋父想办法,得救活坤卡才行。宋父把见到女儿的希望也落到了坤卡身上,当然也不想他就这么死去,赶紧跑出屋子,对着瘫倒在地、浑身发抖的那个青年就是一巴掌,声音非常响,这一下也将他从恐惧中唤醒,清醒以后,就大哭起来。宋父又是一巴掌,骂道:“小挨砍的,哭个球,赶紧给老子起来,到寨子叫人。”
宋父在青年眼里应该还有些地位,两巴掌下去,立马站起来,连忙擦了擦眼泪,扭头就往寨子跑去。宋父说的是土语,这也是事后我无聊跟他学了当地土语,才知道的他当时说了什么。大概二十几分钟,便看到来了二十几个人,三个老者,就是上次在阴婚宴上见到的那几个,他们看到我没有意外,年轻人应该将我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宋父跑过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招呼人进去,不多时几个青年抬着坤卡出了屋子。听宋父说,隔壁寨子有一个卫生所,能够进行简单的处理,然后再送到医院,他失血过多,至于能不能救活他就看命了。我告诉宋父一定得救活了他,如果找不到阿贵,他就是唯一知道整个事情内幕的人了,而且元一道长和宋芸瑶的去向也跟他息息相关。宋父当然不能让宋芸瑶再次消失,朝着抬担架的年轻人说了几声土语,这几个年轻人便抬着坤卡飞奔。送走坤卡以后,那三个老者便走到我跟前,想要问我一些事情,不过说的都是土语,好在宋父在一旁翻译。我以为他们会因为坤卡的事情责备我,但是他们对坤卡的事情只字不提,而是对我起死回生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我简单又说了一遍,他们暗自惊叹,问我知不知道元一道长他们心里藏了什么秘密。我觉得挺可笑,我要是知道早就不用这么费事找坤卡了,找警察不是更省事,不过,我只能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们安排我会寨子休息,剩下的事情由当地的警察处理,出了命案就是大事,而且还是民风这么淳朴的地方。最近我特别累,但是却没有休息的欲望,刚才从坤卡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判断这件事并不简单,尤其是最后一句“是阿贵”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然冥思苦想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关键是要找到阿贵,等找到他或许就真相大白了。我把想法和猜测跟宋父说了,他表示全力支持,虽然他有私心,但是这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因为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找到宋芸瑶,希望他们还好好的活着。宋父发动全寨的人找阿贵。三天时间过去,但是丝毫没有消息,这两天,我去了阿贵家好几次,也上元一道长的住处和山洞找了,仍旧是没有踪迹,甚至宋父还发动隔壁寨子的人联合行动,但是仍旧是没有消息,仿佛他们从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阿贵,我们也把希望寄托在坤卡身上,不过,他虽然送到了医院,但是仍旧是昏迷不醒,问医生,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下我们陷入了僵局,不过,最担心的却是宋父,好不容易得知女儿没有死,恨不得要将寨子翻个底朝天。他在医院的走廊蹲着,拍打着脑袋,不住的责备自己没用。见到他这么着急,我也只好安慰,没事,别着急,他们都是修法的人,不会有什么事情。宋父听到我这么说,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双手掐着我的肩膀,带着哭腔问我:“你跟元一道长和阿贵也算是朋友,你会什么法门,能找到他们么?”
我暗自无奈发笑,心说,就算是有这样的法门,我也不会呀。宋父看到我的表情,也知道了结果,松了手,无奈的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你也是鬼师呢,你要是学会了阿贵的那招魂术也就好了,招出那个死人的阴灵,兴许就知道芸瑶去哪里了。”
宋父这么一说,突然也提醒了我,前几天,我研习那本《殄文秘术》的时候,看到关于过招魂术的介绍,这招魂术有点复杂,也只是大概有个印象,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试试了。回到寨子拿出那本书,翻到了招魂术的那一页,仔细研究,这里边的内容要比中阴身法有难度,除了经咒之外,还用到一些辅助的东西,比如死者生前的毛发、血液、衣服或者死者的姓名和出生年月。寨子里的人没人认识尸匠,姓名和出生年月自然不得而知。我把事情跟宋父说了,他说,可以到警察局将尸匠的毛发弄出来。我跟宋父到了警察局,是警局的一个副队长接待的我们,听宋父介绍,这是他的亲弟弟,有什么事情找他好事。没想到他还有这关系,真是有些以外。我把事情一说,宋副队长的表情表现出无奈和嘲笑,他说,让我相信科学,他们会用警察局的数据库比对出死者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