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贵教训一顿,还被他被遣送回去,说实话,我真不想呆在他家里,想想都够吓人的。就在阿贵离开以后,我偷偷的跑了出来。虽然出来,但是,一没客栈,二没酒店,也着实没地方可去。在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阿贵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很不想我看到逝者的照片,而巧合的是在阿贵家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之间又存在什么联系呢?问题越来越多,越多脑子也就越乱,越乱越想理清楚,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再次到丧家去探个究竟,寻找点蛛丝马迹。我又回到了阿贵家,找了些当地的衣服穿上,天比较黑,如果不细看,也没有人能发现我这个异乡人。我再一次来到了丧家开刀恨的地方,遗物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只留下星星点点的火光,人也都全部散去。本想再这里找点有用的线索,但是找了半天,啥也没发现。就在我发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到几个人匆匆忙忙奔着灵棚跑去,嘴里嘟囔着土语,也不知道讲的啥。不过,看他们的神态,倒是挺兴奋,似乎是有什么热闹可看。阿贵说不许我再去灵棚,否则,我的事情他也不再帮忙。我心中有一种侥幸,天这么黑,而且还穿着当地人的衣服,看两眼就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凑热闹是国人的优良传统,自然我也去跟风,不过,目的跟他们一样,我是想寻找线索。估计,我是最后一个到的,到了灵棚以后,里三层,外三层,乡民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只能跳起来往里看,在灵棚最前边,看到了阿贵,他不再是无布扣长衫和青色长裤,而是穿着一身黑袍,脸上画着看不懂的符号,看上去有点想巫师,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土语。一连问了好几位老乡,仍旧是没弄明白。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人群中突然闪出一个年轻的老乡,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福笛,高傲自负,吹牛是他的本事。一副高傲的表情,撇着嘴对我说:“你不是我族人,是来走亲戚的?”
我有些厌恶他,随口说答应了一声。不过,他却来劲了,继续说:“看到里边的那个人了么?十里八寨最伟大的鬼师,也就是我的师傅。”
阿贵也是鬼师?我怎么没听说过?当时我还在想,如果阿贵真是鬼师就好了,省得再去麻烦别人。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我就不这么想了。我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也就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而因此也加速了整个事件的进程。里边的鬼师不叫阿贵,而叫坤卡,寨子里边的人都尊称他为坤卡大师,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真的尊敬,而是一种忌惮,出于对黑袍鬼师恐怖能力的忌惮。我很想问问阿贵是谁,去哪里了,但是福笛不太确定,也只是说阿贵是个恶赌鬼,肯定是欠了很多钱,出去躲债了,找不到他属于正常现象。这就奇怪了,坤卡假扮阿贵到底是何用意?如果他要是想帮我,直接说那岂不是更好?何必绕一个弯子?难道还怕我不给钱么?就在我和福笛交谈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一双可怕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下意识扭头,那目光正来自阿贵,不对,是黑袍鬼师坤卡。那种眼神充满了阴邪和狠毒,跟在阿贵家遇见的女子眼神一样。我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情况不对,掉头就想往外跑,但还是迟了,突然从人群中,跑出来两个助手,一把就摁住了我的肩膀,并押到了灵棚前。到了灵堂前,看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在女子照片右边放着一张等大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拍的?脑子非常乱,我的照片怎么会放在上边,我又没死,把照片放在灵堂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即便是我死了,不得是我家里人安排灵堂么?他们怎么能擅作主张?我质问坤卡,不过,他却阴邪一笑,他说,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不用继续演戏了,是阿贵把我卖给丧家人的,他只是替丧家人办事,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事情,去阿贵报仇。我当时挺气愤,也不认识阿贵,最多就是通过电话,这次只是来找他帮忙的,他凭什么替我做主?再说了,我一没画押,二没签字,没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卖了我?退一万步讲,就算同意了,那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难道不知道么?坤卡听完我的说辞后便哈哈大笑,说我太天真了,人贩子卖人还需要本人同意吗?再说,已经吃了丧家准备的阴婚宴,就等于是承认这门阴婚。当时没人相逼,寨子的族长和丧女父母也在场,他们作为见证人,休想抵赖,只得让我听天由命。我哪里知道那是什么阴婚饭,要是知道打死也不吃,难怪那么喜庆,弄的跟结婚的一样,看来,一早就被算计了,这些人还真是阴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阴婚饭,那也是被人骗的。我对着看热闹的老乡大喊解释呼救,但是,没有人出来帮忙,在他们的认知里,不管是否自愿,总之已经吃了丧家的阴婚饭,那就等于礼成,也等于同意了这门阴婚,我是一个外人,自然是没人帮助我了,况且这种风俗已经在这里延续了千年,根深蒂固。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丧家人已经请了黑袍鬼师,没人敢得罪他们,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跟寨子过不去,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将事情进行下去。我很绝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本来是在请人帮忙驱煞的,没想到,自己最后碰到这么一个死煞。女子棺材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口空着的棺材,而我被活生生的塞了进去,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自救,但仍无济于事,直接被人打昏,装到了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