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伶人唱的已近尾声,白大娘子环顾四周竟突然发现好像整场戏下来竟然似乎都没有见到木槿,心里不由犯了嘀咕。转念又一想若是木槿在贤妃娘娘的寿宴上出了什么丑事,那她这个奕王妃就肯定是做不成了!如果那样她的莲儿就有希望了。思及此,白大娘子拉住身边一个端茶的宫女问道:“可曾见到木府七姑娘在哪里?”
宫女微一躬身,恭敬的说道:“奴婢并没有见到木七姑娘,只是刚才听说木七姑娘在戏刚开始的时候弄脏了衣裙,去往偏殿更衣去了。”
戏刚开始的时候去偏殿更衣?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不曾回来?白大娘子正思忖间,就见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疾步走了过来。宫女走到贤妃面前,躬身施礼,而后附在贤妃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贤妃听后“啪”的一掌击在身旁的案几上,“说的可是真的?”
宫女连忙点头说道:“千真万确!奴婢在偏殿那边过来时偏殿里不堪入耳的声音连殿外都听的清清楚楚。”
贤妃愤怒的站起身,怒道:“众位夫人随本宫去偏殿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本宫寿辰之日在宫里行秽乱之事!”
众官眷娘子具都随着贤妃站了起来,贤妃娘娘的寿辰之日秽乱宫闱?信息量有点大。白大娘子也随着站了起来,木莲扯了扯她的衣襟小声说道:“母亲,刚才那个宫女说木槿那个小贱人去了偏殿更衣,秽乱宫闱的不会是她吧?要是这样她这个奕王妃就肯定做不了了!”
木莲说到这竟有些狂喜。白大娘子毕竟是出身高门的正头娘子,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嗔了一眼木莲心里早已有了计较。贤妃带着一众的官眷娘子浩浩荡荡的直奔偏殿。一行人行至偏殿外时,殿内的YY之声仍然跌宕起伏。殿外的贤妃及众官眷娘子已黑了脸色,几个跟来看热闹的贵女脸已红的滴血一般,连忙转身退到了远处。贤妃气的怒道:“可知殿内是何人?”
“回娘娘,殿内应该是户部尚书木衍之大人家的七姑娘。”
回话的正是将茶水倒在木槿身上又带她来偏殿的宫女。这话说的可谓是杀人诛心!应该是?女子的清白和闺誉岂容一个应该是来混淆黑白?贤妃面若冰霜,冷声问道:“你如何知道是木家七姑娘?”
宫女连忙跪倒,俯身回道:“回娘娘,奴婢端茶时不小心弄脏了木家七姑娘的衣裙,奴婢引着七姑娘来到偏殿后,七姑娘就命奴婢去找木府的马车,让七姑娘的婢女送替换的衣裙进来,可是奴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七姑娘的婢女,回来偏殿就听见殿内传出污秽之声,奴婢也不敢进去,只好候在殿外。没想到这时娘娘就带着众位夫人来了。”
众人哗然!,木家七姑娘?那不是贤妃娘娘未来的儿媳,奕王殿下未来的王妃!在自己未来婆母的寿宴上偷人?且白日宣淫?这是打贤妃娘娘的脸啊!打奕王殿下的脸啊!这时白大娘子扑到贤妃面前声泪俱下,痛哭道:“娘娘明鉴啊!我家七丫头端庄文雅,绝不会行此不堪之事啊!定时被人陷害的!请娘娘明鉴!呜呜呜”贤妃早已气的满脸煞白,怒道:“木夫人!你听!殿内的声音可像是有人强迫你家七姑娘?”
“这哪是强迫啊,听着享受着呢!”
“是啊!想不到木家七姑娘竟然如此豪放!”
“哼!要不说妾生的永远也上不了台面,就会勾引人”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来人……”贤妃娘娘正欲命人将殿内的人绑出来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众位是在找我吗?”
只见一身素衣的木槿就这么出现在人群后面。众人具是瞠目,木家七姑娘!那殿内的人是谁?白大娘子也是一惊,这丫头不是在偏殿内吗?怎么出现在人群后面呢?她不在殿内,那殿内又是谁?刚刚口口声声说殿内的女子是木槿的宫女也是大吃一惊,木七姑娘不是在殿内吗?殿内明明燃了非常厉害的催情香,她不可能没事的!木七姑娘不在殿内,那殿内的女子又是谁?贤妃见木槿出现在人群后面,面色有所缓和,示意内侍将殿内的人带出来。木槿分开众人走到贤妃面前躬身施礼,“娘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臣女看着各位夫人好似都在议论臣女?”
众人面面相觑,刚才可都是把这位木家七姑娘,未来奕王妃说的不知廉耻,淫荡无比了!可是人家并不在殿内,人家在众人身后出来并且都不知道站了多久了。贤妃娘娘满脸冰霜的对刚才回话的宫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殿内是木家七姑娘吗?”
宫女依然是吓得伏在地上体若筛糠,见贤妃娘娘问话赶紧辩解道:“适才奴婢确实带着七姑娘进了偏殿,奴婢不知道殿内怎么就换了人。请娘娘恕罪。”
宫女不停的磕着头,这可不是小事!她的一句话可是能毁了一个闺阁女子的清白和闺誉!木槿眉目低垂又对贤妃施了一礼说道:“刚才确实是这位姐姐送臣女来的偏殿,可这位姐姐走后臣女觉得殿内燃的香实是有些不妥,再者刚才这位姐姐倒在臣女身上的茶水也甚是滚烫,已起了水泡,臣女痛的实在难忍,所以就出去找了个水池清洗包扎,而后在水池旁的假山下小坐了一会儿,本想着这位姐姐应是找到了我的婢女,为臣女送来了替换的衣裙,没想到回到这里就看到所有人在质疑臣女的清白。”
木槿不疾不徐的说完时,眼里似已有了一层水雾。“槿儿是说殿内燃的香有问题?”
贤妃拧眉,如果这偏殿里燃的香有问题那就是有人蓄意陷害!木槿面色有些微红,娇羞的说道:“回禀娘娘,臣女只在殿内待了几息,便觉得体内燥热,头脑有些昏沉,所以臣女才急着离开偏殿,在水池边用冷水洗了脸,又在假山下阴凉处坐到现在觉得无碍了才回到这里。”
木槿这几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听木槿的描述这偏殿内分明是被人下了催情的药!不知是木槿被宫女领着误入这里;还是有人蓄意谋害?这位木家七姑娘可不单单只是户部尚书的庶女,更是未来的奕王妃;贤妃娘娘的准儿媳!在贤妃娘娘的寿宴上谋害贤妃娘娘的准儿媳这可不就是冲着贤妃娘娘和奕王殿下来的么?贤妃的脸色已经冷的快滴出水来了!听了木槿的话众人也发现了可疑之处,按说一群人在殿外如此喧哗殿内的人应该早就有所察觉有所收敛了才对,但是殿内确仍然战况正酣,靡靡之音不断的传出来。白大娘子已看出事情的端倪,就说嘛,木槿这贱丫头才回府月余,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怎么会做出与人苟且的事来,还是在贤妃娘娘的寿宴上。“我木家虽不是百年大族,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虽然槿儿是个庶女,但也是我和我家大人疼在心尖儿上的女儿!如今竟遭人如此陷害还请娘娘彻查此事,还槿儿一个公道!”
说着白大娘子就给贤妃行了一个大礼。白大娘子心里是恨得,本来以为殿内的人木槿,如果木槿那贱丫头在这里失了清白,那就做不了奕王妃了自己的莲儿就有了希望!自己再为木槿辩驳说她让人陷害,既不会毁了木府女眷的清誉但又毁了木槿那贱丫头!可没想到这贱丫头竟然逃过一劫,殿内的人竟然不是她,让她怎能不恨?“木夫人放心!本宫断不会清饶了今日设计谋划此事的人!他这不单单是在陷害槿儿毁她的清白,这也是在打本宫及我皇儿的脸!”
这时几个内侍踹开殿门冲进殿内。“啊~你们干什么?放开小爷!”
“啊啊啊”随着女子尖锐的叫声屋内的两个人被几个内侍捆绑着扔在了众人面前。木槿闪身退在一旁,但是脸上的冰霜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被扔在众人面前的二人身无寸缕,面色潮红,一看就是中了厉害的媚药!那女子嘴里还在哼唧的的喊着:“好哥哥,快给我,奴家受不了了!”
男子似乎比女子要清醒一点,虽满面潮红,确没有似女子一般胡言乱语。贤妃娘娘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这男子她认识,皇后娘娘母家堂侄,终日留连烟花柳巷,正妻未取却已纳了二三十个小妾!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今日却不是怎么也混进宫来。这女子她却不识的,随即回首问众人道:“各位夫人可有人识得此女?”
确实有几位夫人认得面前赤裸的女子,有位夫人禀道:“娘娘,此女是京兆尹梁大人的妻妹,名唤莫黛,与安平郡主是闺中密友,妾身在之前各府的诗会雅集上见过几次。”
一个京兆尹的妻妹按说是没有资格来参加宫妃的生辰宴的,即是安平郡主的闺中密友,想必是安平郡主带进宫来的。“请安平郡主过来!”
贤妃娘娘冷着脸吩咐道,此时的贤妃已是怒到极点。安平郡主本来也是跟着过来看热闹了,但听到殿内不堪入耳的声音也随着众贵女退到了远处。本来想着等贤妃等人把木槿那个庶女从偏殿内拉出来再过去看好戏。可没想到里面的不是木槿,正想不出殿内的人是谁时,却听到贤妃娘娘请她过去问话。她是郡主,是皇亲!自不会像那些贵女一般低眉顺目的。安平郡主由自己的婢女扶着缓步走了过来。“见过贤妃娘娘。”
安平郡主施了一礼。但一抬头看见地上被绑着身上只披着一块布的女子时不由吃了一惊。这个主意本就是莫黛出的,这半天不见她还以为她去布置了,没想到自己设下的圈套自己竟然着了道!这莫黛是自己带进宫来的,此刻最要紧的就是和她撇清关系!因为不管是查出莫黛是主谋还是什么,此人都已经声名狼藉了。自己一个皇亲,一个圣上亲封的郡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样的人有任何关系的!““啊””安平郡主惊恐的大声道:“莫姑娘,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你央求我带你进宫见见世面,可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将我置于何地?你我素日虽然没有太多交集,但看你也不像心思龌龊之人,我才如此信任于你将你带进宫来,可你怎么能这样?”
说着竟眼眶泛红,几欲落下泪来。这是把自己摘干净了!在场的官眷娘子无不撇了撇嘴。尚都城的贵族圈里大多都知道安平郡主同京兆尹的妻妹关系匪浅,是闺中密友,今日怎么就成了没有太多交集了?“哗啦”一桶冰凉的池水劈头盖脸的浇在莫黛的身上。木槿冷眼旁观,心中冷哼一声“哼”,这安平郡主是属垃圾袋的,真能装!她既然早就知道她们合谋算计她,自然是不会让她们得逞。宫女离开后她就找到莫黛将她打晕用戒指将她逮到了这里,这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此时瘫在地上的莫黛仍然还在哼哼唧唧扭动着身子。“来人!将她用冷水泼醒!”
今日之事就算闹到御前也绝不可善了,不然人人都会认为她贤妃是可以随便搓圆揉扁之人!“啊~”随着一声尖叫莫黛的眼中有了一丝清明。“啊~,我怎么在这里?”
浑身湿漉漉的感觉以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她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成了傻子了!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刚刚吩咐安平郡主找的宫女,让她带被安平郡主偷偷弄进宫来的皇后母家的那个纨绔去木槿待的偏殿,就觉得后脑一痛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成这样了。“我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是木家那个庶女……”莫黛怔忪见不觉竟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众人哗然!原来这个局真的是为木家七姑娘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