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浑身发抖,比被江霍屿按住的时候还要惊恐,不知所措地扭动着,然后重重的一巴掌又朝我脸上打了下来。察觉到身上一凉的时候,我的眼泪直接冒了出来,感官像被提升了,清楚地感觉到,他在扒下我的上衣后,又开始扒我的裤子和文胸。我不断挣扎着,一次次被他压制下来,甚至另一个人也开始过来帮他压制住我。我的眼泪越流越多,嘶声哭喊,绝望的情绪愈加肆虐,渐渐地,转变为麻木。也许像是濒死的人会看到一些生前的事,绝望之下的人也会下意识地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我像只死鱼一样看我脑海里面闪过的片段,忽然,我想起我在背书之余翻看江霍屿给我的那些书时曾看到的一种招魂术,顿时睁大眼睛!当时我看这种术法需要一定的道家功底才能施展,而且还挺邪性,也没细看,但现在,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在求生欲的作用下,当时我没细看的咒语竟然都开始一个一个地浮现在我面前!我扭动着,努力抽出一只手在地上摸索,一摸到块石头就使劲地将我的食指往石头的尖角上按,感觉到血流出来,赶紧按照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东西,在地上画符。嘴上也快速地念:“以吾之血,召汝之魂……”他们道上的人可能对鬼神有所畏惧,纹身男听到我的念叨,停下动作揪住我的头发,有点惊慌地问:“你在念什么,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没管他,加快了念咒语的速度。因为注意力的集中,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低了点,还有风开始呼啦啦地吹,显然我的咒语是有用的。我一喜,赶紧又加快了念的速度。纹身男估计也感觉到了四周的异动,有点害怕但又要面子地呸了声晦气,然后和另一个男人说动我没意思,把我的上衣胡乱套回我身上后就捂着我的嘴,揪起我要往车上拉。而这时,我的眼睛在发烫,只有一种要弄死他们的想法,似乎越念我就越兴奋,压根就不管嘴巴是被捂住的,即便念得模糊不清,也还是在念。风变得越来越大,树叶哗啦啦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我的眼睛愈烫,疯狂的血液在窜动。倏忽,我周身一凉,眼里的热迅速退下去。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从我身体窜出来,骂道:“你疯了吧!”
我抬眼一看,就见本应在地下刑场就被藤蔓撕碎了的林天娇飘在我面前,还是我通灵时看到的她生前的模样!虽然漂亮,但突然冒出来,身体还是半透明的,当然也吓人,纹身男和他的同伴立即就被吓到了,松开我后退着问:“你是谁?”
林天娇完全没有心思分在他们身上,扭头往他们所在的方向变出一张血盆大口冲向他们,直接把他俩吓晕了。随后她的目光落回我身上,脸也恢复成了原状,语气依旧不善地说:“你是疯的吧,你知不知道,以你能通灵的体质,就算没有什么道家根基,在这种地方施展通灵术也能引出绝大部分的鬼,到时候别说是这两个人,就连你自己都会被鬼吞噬得一干二净,连魂魄都不剩!”
换了平时看到她从我身体里面冒出来我可能要被吓着,但此刻不知道是因为刚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因为之前就察觉到过我身体里有凉气在窜动,此刻看到她我竟然也不惊诧,只是冷笑:“不招魂,难道我就由着这两个人侮辱我然后又卖了我吗,比起这些,我宁愿自己被鬼吃了!”
林天娇张张嘴,答不上话,最后说:“好了,不管怎么样,这事已经过去了,这次也算是我救了你吧,我从地下刑场出来的时候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了,沉睡了段时间终于攒了一点,本来也不想用在你身上,但你死了我也没有寄存的地方,只能出手,这次为了救你我的法力几乎全都用光了,虽然我不是一开始就想救你,也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寄存在你的身体里,但我救了你,你总得报答我吧,这样,我们定个协议怎么样?”
其实我在看到她后也猜得到她可能很早之前就察觉到我这边的状况了,只是她和我不熟,也不想为了我耗费她的法力,所以装作不知道,最后在我使唤召魂术后不得已才出了面,但没料到她会直接说出来,我还挺惊讶的。不过她这样说也是抛出了橄榄枝,加上刚才她也确实帮了我,所以我问:“什么协议?”
“其实很简单,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并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帮助你,你借你的身体让我暂时当作栖息之地,同时,你帮我找到我丈夫的转世,为了增加协议的可信度,我们签个血契。对了,我前不久就苏醒了,看到你在看各种跟道法有关的书,血契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我点点头,有点动心。和游戏里血契是以双方的鲜血为契,如有违背则被地狱里的死神吞噬的设定相似,道家的血契也是让签订契约的双方以鲜血为引,画符念咒,祭拜上天,不管哪一方违背了,都会受到极大的反噬,这样的协议,比起口头上的协议要可靠得多。虽然林天娇也不一定可靠,但有血契的牵制,还是能起一定的稳固作用的,而且江霍屿缠着我不放,以至于我和他的关系颇为紧张,他的情人也开始找我麻烦,如此情景下,和林天骄签订协议无疑对我有利。所以没想多久我就答应了,然后问:“你有什么消息能给我?”
“本来应该签订协议后再说,既然你问了,我就先告诉你,你在地下刑场被我抓住时,你的左手手臂突然被划伤你还记得吧,当时我还喝了声‘谁’,后来我‘死’了,你问江霍屿我喝的是谁,江霍屿说你的手是被浓郁到具有杀伤力的阴气误伤到的,但我告诉你,在看到江霍屿出手后我就确定,你那伤根本就不是阴气伤到的,而是江霍屿出的手,我喝的那声谁也不是别人,就是他江霍屿!虽然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但从你的血一出来地底下的藤蔓就冲出来把我撕碎来看,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在他身上,你最好留个心眼。”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该不该信,不过有一点我是疑惑的:“之前我踩到一个骷髅头然后就有道凉气窜进我的身体,那道凉气是你吧?我想问问,当时江霍屿检查了我的身体和那个骷髅头后说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那是他骗我的,还是他真的不知道你躲进了我的身体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