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都迈不出去,那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有舍才有得,世上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我言尽于此,你慢慢想吧。”
他叹了口气,沉入水底。我席地坐下,想他说的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蒋悦俞来了。“怎么样,还在想啊?”
蒋悦俞拍拍地面,毫不介意地在我身边坐下了。“嗯。”
我点点头,忍不住问,“蒋姐,你和蒋仙姑的仙家是怎么在一起的?”
“哪有什么怎么样在一起的,对上眼就在一起了呗。人这辈子就那么长,看上了不去追,难道还委屈自己啊?反正人和妖在一起跟人和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同,合则来,不合则分,分分合合也就那么回事。再说了,人不是还有轮回吗,我家那位就说等我下辈子了就去追我,啧,这辈子都没过完,老娘过几年还喜不喜欢他都不一定呢!”
蒋悦俞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两眼弯弯,竟然有种幸福的感觉。忽然一阵香气飘来,她吸了吸鼻子,拍拍长裙站起来:“走吧,去吃晚饭了,有什么事情迟点再想,夏薇那丫头的厨艺可好了。”
这夏薇说的肯定就是那姑娘了,我被她的情绪感染,跟着站起来。吃过晚饭,蒋悦俞就带着我在“共”村转悠起来,直到深夜才回夏薇和阿鱼那儿蹭地方住。而在这期间,我也想明白了,如果江霍屿还喜欢我,那我就和他试试,反正人生就这么长,疯狂也好,任性也罢,不能连个开始都没有就结束了,平添烦恼。所以回去后,发现江霍屿还没有从地府回来,我就先去问了青梧,确定江霍屿受了那么多伤到底是因为需要迷惑阎王还是真的无法顾全自己。当确定江霍屿确确实实是为了迷惑阎王才受了那么多伤,我彻底放下心,开始考虑要怎么和他说开,毕竟冷了这么多天,之前还是我提出的保持距离,真要直说,我也不好意思。于是我就从其他方面入手,想着江霍屿既然是个古代人,古代女子又经常用香囊手绢这些来作为定情信物,就买了针线和做香囊的材料,又从网上下载视频,慢慢学着做香囊。与此同时,我还买了一些材料用来织围巾和手套以便送给江霍屿——再过一两个月就开始变冷了,江霍屿是蛇,冷血动物通常比较怕冷,手套围巾他应该用得上。这样争分夺秒地做了好几天,我终于做完了香囊,也织完了围巾和手套。而这时,据青梧说,地府叛乱已经平复,江霍屿很快就要回来了。我看了看镜子面前的自己,想着卡里还有不少钱,就盘算着去换个造型,用更好的姿态去面对江霍屿。因为江霍屿长得好,所以我也没有心疼钱,直接去了A市最好的美发店,请店里的首席美发师帮我设计发型,等做好后,又去市中心最高档的商场看衣服。一来二去,等到我买好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花销已经达到一万多,不过想到是要去见江霍屿,我就一点都不心疼,甚至还有点兴奋。怀揣着这样的心情,我步伐轻快地走向电梯,准备坐出租车回行宫。万万没想到,就在我快要走到电梯的时候,就看到江霍屿带着一个女人从不远处的拐角走了过去。那女人穿着一条高开叉的黑裙,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披散着一头微卷的长发,因为走得快,我没看清脸,但光看那细腰长腿、挺胸翘臀的身段,就知道肯定不会差。不仅如此,她的手还是挽着江霍屿的,购物袋和女士包也提在了江霍屿手上,时不时扭头与江霍屿调笑两句,模样看着十分亲密。至于江霍屿,他的脸,甚至还带着重伤未愈的苍白,竟然就这么变成现代的装束,笑着,带着她逛起了街。那一刻,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往下冲,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多傻啊,人江霍屿说他假风流就信他假风流,说他喜欢我就信他喜欢我,还信当了他几百年手下的青梧的话,甚至为此跑去找蒋悦俞问她怎么办,最后动了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并可笑地日夜不休地赶制出香囊和围巾想要送给他!我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回行宫,就把这几天做的香囊、围巾还有手套全都扔进了垃圾桶!